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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步履维难

      一朵小小黄色的菊花在白衬衫的腰腹部上秀丽淡雅,恰到好处,让人看一眼就舍不得移开。
    女评委似乎害怕别人会抢,急道:“太美!这衣服多少钱?我买。”
    陈艳红笑了,眼里没有太多的惊讶,仿佛早就知道结果似的,“12块钱,跟之前定价一样。”
    她并没有因作品得到赞美而抬高价格让女评委难看,这也是她前世的生意经。
    大家都傻眼了,根本就不知道陈艳红什么时候在衣服上绣了朵花,那被划开的缝隙变成了两个叶子。
    所有的参赛选手只有陈艳红把衣服卖出去,但并不能服众,只能说她手儿巧反应快。
    “哼,有没什么了不起,那是她自己做的衣服自然知道该怎么推销,有本事就从别人做的衣服中拿一件卖出去,那才是真正的高手。”
    此话一出,立即得到了大家的赞同,连洪先生都认为这个办法好。
    陈艳红也不说什么,让大伙儿挑一件给她,她很肯定自己有能说服评委把衣服卖出去。
    在所有选手中的衣中,最差的就是李火来做的,老款还没有一点新鲜感,别说是评委就是观众都没有一点喜感。
    陈艳红看着递给她的衣服,左看右瞧,立即引起了其他选手和观众的一阵嘲讽。
    “看到没,不是自己做的,一点都没辙。”
    “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还不是一个niao样。”
    一分钟后,陈艳红走向评委台,先是介绍了衣服的好,接着站在四十开外评委的面前。
    “老板,您可别小瞧了这件衣服,虽款式不新颖但您瞧这做工,精细,再配条领带,立马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您是位事业有成,稳重的老板。”
    陈艳红不仅说出了衣服的优点,还猛夸人一番,让对方心情愉悦,买下衣服。
    很显然,第三轮陈艳红赢了。
    这样一来,每轮比赛赢的选手都不一样,因此,必须为他们三人加场比赛。
    可是,洪先生还没说是什么比赛台下是一阵骚乱,纷纷说这样不公平,他们三人都太年轻,没有管理经验,有人甚至要求像王青书这样的老裁缝才有资格坐上厂长之位。
    众人的意思洪先生自己明白,他有自己的想法,立即看向站在台上他身边的三个参赛选手。
    “你们要是能说服他们,让他们平息下来,就算谁赢。”
    声音洪亮有力,可话刚说完却让郭秋香和刘春明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
    相比之下,陈艳红显得稳重,仿佛这事跟她关系似的。
    她碰了下郭秋香的手臂,而眼睛看着刘春明,“我们是三人一起上还是……”
    后面的话陈艳红没说,知道他们明白她的意思,静等着回答。
    刘春明看着台下几个中年妇女骂得难听,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立即说他没办法说服,当场放弃。
    从刚才陈艳红销售表现来看,他是没让人本事,反正以他的裁缝手艺做个技术管理员是没问题的,何必去争厂长之位。
    但郭秋香不一样,她想试一试,便和陈艳红商讨如何说服大家。
    可不知怎么的,郭秋香却在中场时被她哥郭建设给拉走。
    最后陈艳红是成功说服大家安静下来,但不能服众。
    很多人认为陈艳红无耻,勾引男人,让刘春明当场弃权,让郭建设把郭秋香带走,她才有机会赢。
    当晚,洪先生做东请所有参赛人员吃饭,还并告诉大家,要是愿意到他厂上班的都可以到陈艳红那里报道。
    不过,郭秋香却没有参加晚宴,她回到比赛现场时正是宣布陈艳红获胜,气跑了。
    陈艳红当厂长,全村人高兴,陈家人更高兴,唯独陈丽珍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
    刚才,王秀英趁着大伙儿高兴时说必须把陈家大院厢房的房间让出来给陈艳红住才合理,邓桂芳一时无法反驳,把陈丽珍气哭。
    比赛前,陈丽珍找小姨帮忙,想让陈艳红输掉比赛,失去当厂长的资格,却不料邓桂枝怕事,把这事交给王青书去办,最终失败。
    “丽珍……”
    “娘,你不用劝我,我是不会把房间让出去的。”陈丽珍对进屋的女人说,“都怪你,要不是你支持她,我就不会被欺负,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
    说完,刚止住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她第一次感觉她娘是陌生的。
    邓桂芳看着哭红双眼的女儿,满是心疼,上前宠溺的把她搂在怀中。
    “你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哭,我说过了只要她当了厂长后,就会离开这个家,这不,刚才她说明天就要到厂里去。”
    “厂里?不是还没有建好吗?”陈丽珍不解的问,眼睛直盯着她娘好似在说‘你就别骗我,我不是傻子’。
    邓桂芳告诉女儿,洪先生买下厂房附近一栋无人居住的房子做临时工厂,正月十八正式开业,陈艳红当然得马上去安排一切。
    可以不用再跟陈艳红住一起,陈丽珍自然开心,但她没有忘记她的十块钱,“娘,记得找她还钱。”
    邓桂芳轻拍着女儿的手宠溺的说:“她现在风评那么好,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放心吧!我会让她加倍还回的。”
    陈艳红当了厂长,在村里的地位一下子涨高,但并没有抹去她亲娘给她带来的负面影响,甚至有谣言说她能当上厂长是靠睡出来的。
    茶余饭后,妇女们聚集在一起闲聊,话题最多的就是陈艳红当厂长的事。
    “她哪能有那个能耐。”
    “怎么不可能,比赛时我有去看了,陈艳红的表现真不错。”
    沈荷花嘲讽地吐了个口水,“呸!还不错?你眼瞎啦,没看到老板为了她改规则。”
    “就是,本来比赛第二轮时只能前三晋级下一轮,就因为她,洪先生才让全部人晋级下一轮。”
    “何止这个,附加赛时刘春明被一群人骂得退赛,本来还有裁缝手艺不错的郭秋香却没想中场被她哥给拉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沈荷花说得阴阳怪气,还不忘给众人一个“你们懂”的眼神。
    这番话让大家的情绪高昂,非置陈艳红于死地不可的样子。
    房间里,陈玉兰看着正在收拾行李陈艳红,想到听来的风言风语,很生气,也心疼。
    “艳红,你别理大家的谣言,他们这是在嫉妒你。”
    陈艳红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行李包,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牙膏牙刷毛巾等日用品之外,根本没有别的。
    接着,她抬头,看着一脸担心的女人,“玉兰姐,我的缝纫机放在你的房间,会不会占用你地方呀?”
    “不会,不会。”陈玉兰急道,“你的缝纫机刚才可以放在我床边,很不错,让我当桌子啦。”
    陈玉兰说的是大实话,把缝纫机头放回去,盖子盖住,确实跟桌子没什么两样,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缝纫机是小问题,就算没地方,陈玉兰也会想办法,她比较担心陈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