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方案上的事大体说了说，林远拉着夏芙闲聊。
    想起她在汇报之前出现的那一点失误，林远笑着问夏芙：“你今天汇报是不是有一点紧张？”
    听到林远这么问，夏芙脑子里下意识飘过盛衍的脸。
    表情不明, 眸底乌黑如墨, 一直盯着她。
    盛衍从进会议室看到她那一刻，其实也很不明显地愣了一下。
    因为之前没有正面接触，他当然也不知道, 来他们公司汇报的乙方里, 有夏芙带领的团队。
    夏芙脸上的表情仍然自然，不否认道：“是有一点。”
    林远笑一下，语气轻松开玩笑道：“咱们也不是第一次汇报方案了, 什么阵仗没见过，怎么还会紧张到忘了招呼人？是不是看人甲方代表太帅，看愣住了？”
    夏芙也笑了一下，配合着林远开玩笑，“是挺帅的。”
    她以为林远是看出了什么，怀疑她和甲方代表是不是认识之类的。但接下来林远没往这方面问, 明显也是没往那上去想，她自己也就没有多说。
    说起来也是，大家谁也不是扣细节的侦探，哪能因为一点不寻常小事情就联想别的事。从头到尾她都在和盛衍说方案, 看起来就是从来也不认识的陌生人。
    九年前她用极端手段甩了盛衍，现在重逢，人家装作不认识她是应该的。
    她心里歉疚也多，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也就是时间间隔太长，很多事情都被时间冲淡了。
    要不然，人家盛衍直接公报私仇，随便挑点问题把他们打发掉，都在情理之中。
    不过，夏芙也知道的，他不是这种人。
    现在这种情况，装作不认识最好了，可以免去很多尴尬。
    就像现在林远用“甲方代表”的代称聊起他，夏芙不用去面对其他的八卦与盘问。
    她现在也只拿他当甲方，只可能会产生工作合作关系的甲方。
    因为目前还是不熟的关系，林远和夏芙随便说了盛衍两句，便又把话题岔开了。
    作为同事，又在一起共事好几年，可聊的话题自然也多。
    两人结伴聊天到高铁站下车，安检之后进去等车。
    候车厅里人太多，没有空余座位可坐，夏芙便和林远站着等，还是在一起闲聊天打发时间。
    林远身上背个背包，手插裤兜，突然抱怨说：“我真的出差出多了，想到坐车都想吐。”
    说完又看向夏芙，问她：“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干嘛也这么拼？”
    夏芙看着他道：“确实挺累的，也有想安稳下来的时候，但这么多年都忙习惯了，要是突然安稳下来，朝九晚五不慌不忙的，反倒还不习惯，怪不踏实的。”
    林远低头笑一下，“你是还没交男朋友，等你有了男朋友，估计也不想出差了。”
    夏芙慢慢点一下头，“有可能吧。”
    林远抬起头来，“别光想着工作，有合适的可以试试。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哪还有什么爱情不爱情的，不过就是看着顺眼，相处起来舒服，家庭又合适，凑合在一起过日子呗。”
    夏芙还是慢慢点头，“确实是这样。”
    正和林远说着话，忽有一个披着长卷发，眼上戴着墨镜的女人走到了夏芙面前。
    她在夏芙面前停下来，抬手把墨镜往下压，眼睛从边框上沿露出来，把夏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说：“是……夏芙吧？”
    上一次听到类似语气的询问，还是昨晚偶遇叶瑶和盛衍的时候。
    夏芙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妆容精致浓艳的女人，犹疑着问了一句：“我们……认识吗？”
    听到这话，女人索性直接把墨镜摘了下来，笑起来道：“原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我变化确实有点大，你认不出我来也算正常。”
    夏芙又仔细看了看这个女人，并在大脑中搜寻自己认识的人。
    对比了半天，慢慢好像有点对上了，又犹疑出声：“张……张莹？”
    张莹又勾唇一笑，“是我。”
    夏芙想了一会措辞，“你这变化确实挺大的……”
    张莹笑得没有分毫亲切感，“八|九年没见了吧，变化当然大了。”
    和九年前比起来，夏芙自己也有变化。
    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她比以前温婉温和了许多，连身上的气质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十七八岁的时候骄傲且拽，很多时候浑身带着刺，更具攻击性。
    张莹是她的高中同学，也是她高中时期最讨厌的一个女生。
    两人做了三年的死对头，夏芙其实不大爱搭理她，她偏偏什么都想和夏芙争，连追了夏芙三年的谢旸，她都要抢。最后也如尝所愿，毕业后和谢旸在一起了。
    再是过了九年，关系不好那就是不好。
    夏芙客气地和她寒暄，“真是好久不见了。”
    张莹又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