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凌景只觉得脑海里那些糟糕的想法，隐约又有要失控的征兆。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压住情绪，语气很沉：“瑜瑜，你这回变成人，能维持多久？”
    宋瑜刚难过了一场，还在等着他哄哄自己呢。
    可对方这还没哄两句，就转了话题。
    他撇撇嘴，不高兴道：“能变好久。”
    体内支撑他化成人形的灵力，正充沛着，一时半会儿都不用再变回本体。
    凌景点点头，眼神在他身上打量着，似在估量着什么。
    半晌，他问宋瑜：“瑜瑜，你这具身体……多大了？”
    刚才还因为被转移话题而不满的宋瑜，呆了下，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想要数数自己出生了多久，可掰着手指头，数了好一阵，还是未果。
    他只记得：“我有好多好多岁了。”
    具体的年龄记不住，但是有一条可以确定。
    “凌景，我比你大那么多，你会不会不想要我了？”宋瑜瞪着漂亮的琥珀瞳，紧张问道，
    凌景一怔：“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我在网上看到了，人类里的男人，都喜欢小小的……唔，嫩草！”
    “咳——”
    凌景被他那句嫩草，给噎的直清嗓子。
    他仔细打量小家伙许久，对方生的小脸嫩乎，浑身都透着童稚，看上去可不就是根明晃晃的小嫩草？
    任谁看了，还真想咬一口。
    不得不说小家伙从网上看到的话，正好戳中他的心思……
    “以后，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
    凌景轻轻带过这个嫩草话题，觉得与其问这个小傻团子自己的年龄，还不如去问老头来的实际。
    他当然知道宋瑜活了许久，本体的年岁很大。
    可是，他想问的是，这具化成人形后，看上去还有是稚气未脱的少年模样的身体，有没有成年？
    如果没成年，那他纵有再多心思，都必须按耐下来，慢慢等着他的小家伙成长。
    而如果成年了——
    那他就可以考虑考虑，什么时候能彻底不做个人。
    眼下一切情况未知，凌景垂眸，只克制的拿了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擦完，站起身来。
    “刚哭的那么累，现在就乖乖睡会觉。”
    宋瑜刚动过气，又掉过泪，所以这会儿还真有些困意。可他见凌景要走，却猛地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你去哪儿啊？”宋瑜犯困的小嗓音迷迷糊糊的。
    “我去外面。”凌景握住他的手，想放进被窝里。
    可宋瑜却不撒开，他被这话给引得眼睛都半睁开，小脸上表情困惑：“为什么要去外面呀？”
    每回自己睡觉，凌景在家的话，都是要抱着他的呀。
    凌景没办法跟他解释通，自己真留不下来。否则，怀抱着这么一个娇软的，他期待许久甚至肖想过的身体，他怕不是要被折磨死。
    弯腰轻拍了拍宋瑜身上的被子，凌景哑声哄着他：“我们现在睡在一起，不方便。”
    “你闭上眼，乖乖睡。我保证等你一醒来，就能看到我。”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