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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弟弟们了。”他没有提自己的女人,姿态也没有当初在林中时那样严肃与崩溃,想来已经做过其他准备了。
与白舒,不过是额外的提及而已。
不过也对,谁会把重要的托付交给一个还没稻谷高的小鬼头呢。
白舒对这样的情况并不意外,实际上对方没有认真的要他的承诺,也让他多少松了口气。虽然已经做好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照顾一下喜和他的弟弟的打算,但是被人认认真真的拜托一件事,还是压力很大的。
“那在离开前,大叔不打算和婶子好好说一说么?起码要把婶婶哄的高高兴兴了,在离开吧?”白舒嗯了一声,不知是答应还是敷衍,“刚才,我有看见婶子哭了。”
充满眼泪的离别,再次回想起来,那该有多少遗憾和伤感啊。
“她当年执意要嫁我的时候,我就是个穷小子。”大叔不知想起了什么,眼角眉梢全是浓郁的笑意,“这么多年她为我操持里里外外,除了两个臭小子,我也什么都没能回报给她。这一次,也就让我任性这么一次吧,我想要给她些什么。”
白舒回头,看着大叔温和的笑容:“如果她不想要呢?”
“小舒,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大人的事情,并非是天与地那么分明的。我想要给她我所有最好的东西,是我的意愿。”男人摇了摇头,“当年她身边那么多优秀的人,我总要做点儿什么,向那些人证明她选择我,是再正确不过了的啊。”
“如果她从一开始,想要的就只是你这个人呢?”白舒没有谈过恋爱,他不懂也不能理解这种一厢情愿,枉顾她人看法的付出,“如果从一开始,她所想要的就只有你的平平安安,以及你的左右相伴呢?”
如果这样的话,你的离别,甚至是你的死亡,不就是忤逆她愿望的事情了么?
“没人能预言生死离别,小舒。”摇头以表自己的不赞同,“在那之前,在死亡和离别之前,说是我贪婪又自私吧。她想要的,和我想给她的并不冲突,”
男人这样回答道:“如果我一辈子只是一个农夫,那她也永远只是个村妇,即便是死,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的存在。可若我是个将军,那世人说起她,便是‘将军的女人’。”
这样说着,男人的眼睛里盈满了白舒看不懂的东西。他侧头望着夕阳,望着天空,身上闪耀着金红色的光。
“我想要她的人生里,我是那抹永远都不会被抹去的,永恒的存在。”
“还有什么,是比这更为美好的事情呢?”
第22章 低头向暗壁
“敢问小友,”老者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若想要去往刘家村,老朽该往哪个方向前行?”
蹲在地上认真观察蚂蚁前行的童子闻声回头,脏兮兮的脸上分不得五官,只有一双清亮的大眼睛在糊着污泥的脸上看的分明,如湖水柔静清澈,令人心下发软。
“老先生走错了方向,”上下打量了一下老者,在注意到对方把持木杖的手势后,白舒原本糊成一团的脸上裂出了一口小米牙,“这是李家村的方向,若是要去刘家村,得往那个方向走呢。”
一边说,他一边动作随意的指了一个方向。
像是被打扰的阅读者,又迫不及待的埋头,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了。
他将不欢迎来者搭讪的态度,明明白白的展示给了对方。出乎意料的是,那年过半百的老者,却并未因为这样不受待见的遭遇而恼怒,与之相反的是,他专注的看着背对他的小不点儿,耐心十足。
就这样过了好半响,在确认对方不是装模作样,而是真的不打算继续理会自己后,老者拄着木杖,动作迟缓又小心的向前走了两三步,在一旁跃出地面的树根上坐了下来。
这样大的动作,白舒却一反往日警醒,连丁点儿注意力都没有施舍给对方。他双臂环膝,整个人团成了一个小球,面朝粗壮的树干蹲的乖巧,一动不动的固定在大树前,如被雕刻的石雕,成了这森林的一部分。
‘你猜他能忍多久?’白舒的视线随着那个爬出蚁窝的小蚂蚁,越过小小的水坑,翻过坑洼的泥土,从他的身侧路过,然后离开他的视线所及,前往不知名的远方。
【你怎么知道就是他?】系统习惯性的打击自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的宿主,【你不也说老人和小孩儿是最不起眼的么,或许他只是那个被派出来打探情报,完全不重要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忽然被这么问,便是机敏如白舒也愣了一下:‘炮灰?还是探子?’他觉得这两个都很符合系统所给出来的形容,不过这其中的差距却是巨大的。
“现在的年轻人啊。”这个时候,在树根上来回挪动了好几个位置,终于调整到了一个舒服姿态的老者,维系着自己半依在树根上的动作,发出了一声长叹。
白舒的嘴角因为这声长叹向上勾了几分,如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蹲守在猎人的陷阱前,等到了跳入陷阱的猎物,只要想到接下来的丰盛,心情就会不自觉的愉悦起来呢。
老者的角度并不能看到白舒的表情,他拄着的木杖来回敲了敲身前的泥面,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又尴尬的发现木杖并未发出自己想象中的声音而戛止。
‘好了,’白舒伸出手在蚂蚁大军的必经之路上戳出了一个新的坑,看着被截断了行军路程的蚂蚁们绕开坑洞,后续部队加快了速度,追上了前行军,‘现在,你便可以完全确定,他是为我而来了。’
如自言自语的声音却被控制的恰到好处,老者的话传入白舒的耳中:“年纪大了,腿脚就不灵便了啊,想老夫年轻的时候,这样的小山头一天就能翻上百个。”
白舒侧头,似乎真的被他的话而吸引,眼珠一转不转的样子,甚至让老者有一种对方整个世界都只有自己一个,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被对方包容,无论自己做什么对方都会一直纵容的感觉。
他也自诩见多识广,此刻却依旧忍不住为眼前这双眼睛而感到心惊——若是位女子,几年后怕又是一位如褒姒般的祸水啊。
这种想法刚刚升起,就把他自己逗乐了。他在想什么啊,且不论眼前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儿,就算是位姑娘家,若是君王贤明,又哪里会做那等如烽火戏诸侯般,自毁祖宗基业之事呢。
“小友啊,”压下心中走偏的思绪,老者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若是方便,可否拜托你给老朽带......”
“不方便,不方便给你带路,不方便陪你找路,更不方便陪你聊天。”堵住了对方所有可能的提问,白舒顿了顿又再补充道,“除了我要等的那个人——所有的问题和请求,答案都是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