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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
“我都帮你批那些后勤文件了,你又欲如何。”利是真的无奈了,“我的将军啊,拿出您白日的气势和果决来好么,这若是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是属下偷梁换柱,把它们英明神武的将军给换走了呢。”
又被训了的白舒瘪嘴:“最狼狈的时候你都见过了,还怕着点儿?”
“是啊,您女装靠近单于属下都见过了,就差救您一命了。”反讽了一句,“我会盯着内线,想办法杜绝廉颇老将军回来领兵的可能性的。您若是不忍,就当不知道这事儿吧,为了您,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回来。”
白舒垂眸,没说话。
利瞧见自家将军这幅作态,便知他心里不好受,倒也不再劝,也绝口不提上床睡觉这件事,转而摊开了他抱来的文件,摊开在桌子上开始批复。
只是看了还没两行,就听门外传来了通讯兵的声音:“将军,府外有自称是公子嘉的人,说要见您。”
第67章 停杯投箸不能食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存在两个版本,12.27前评论为旧版本的评论,所以存在评论与正文不符的情况
另外,利说白舒不懂权谋那是长辈看自家孩子的眼神,瞎操心啦。阿舒的政O治点虽然没有军O事点高,但也是平均分以上了——行军打仗自然是95+,况且那是在信任的朋友面前放松自己的样子哦,不是忽然ooc(虽然也有点儿困懵逼了,所以格外乖巧的小可爱啦)
“公子嘉?”白舒不可置信的重复道,“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来雁北?”虽然雁北关离邯郸也不算特别的远,但紧赶慢赶也需要七八日的行程。更何况在这个关头,他一个赵国宗亲不在赵国都城守着应付秦使,来这边关做什么?
原本与利相处时放松到迟钝的大脑瞬间清醒,白舒一反之前与利说话时儒软的模样,浅色的眼中有光芒一闪而过,无数种可能在他脑海中成型,然后又被一一摘除:“难道是为了之前被我们劫走的那些供奉而来?”
“若只是为了那些被劫的供奉,他不至于亲至。”利知晓自家将军心中早有答案,今夜是没希望和将军商讨营中的事情了。就是可惜因为精神不济,如此听话且又好说话的将军往日里可是不多见,那赵嘉来的真不是时候。
将手上的竹简合拢,利抬头看向白舒:“他深夜前来定有要事,将军可要见?”
这近乎于肯定的问题摆在白舒的面前,让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整个身体像是被拔了支架的玩偶,向利的方向倾倒:“虽然今夜也没打算睡,但是这一事接一事的,多事之秋也不是这么个形容法啊。”
利失笑,抬手稳住了白舒前倾的身体:“好了,谁让你是我们雁北的将军呢,”多少带着几分哄孩子的调子,“可要我与你一同见他?”
“罢了吧,大半夜的,把你叫醒也不太好。”白舒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很快做出了权衡。他坐直身抬高了声音,显然是叮嘱外面人的:“带他进来!”尔后声音略低,对着利叮嘱道,“我去换件衣裳,你先回去休息吧。”
这种铁了心要自己解决事情的态度令利皱了皱眉,但对已经拿出了处理正事态度的白舒,他能做的也只有点头后将自己手中的竹简合拢,在桌子上放好:“那属下明日再来找将军。”他没有将文件带走的意思,只是自己起身,向门外走去。
白舒扫了一眼叠成矮塔的竹简,再次发出了一声长叹,也起身回里屋换衣服去了。
当遮的严严实实的公子嘉被引入主厅时,看见的便是背对他站立,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垂落,没入身上那披着的黑色外衣之下的青年。听见身后的动静,那人转过身来,略带倦意的面容和他身上雪白的里衣,无不昭示着他是自床榻之上被匆忙唤起的事实。
“雁北君,”赵嘉将兜帽放下,几步赶紧架住了要给他行礼的人,“是我深夜打扰,实是失礼,我先与雁北君赔罪。”说着,他放下搀扶白舒的手,向后小退了半步,给白舒行礼,“只是此番却有事相托。”
“公子言重了。”像是之前赵嘉扶住他一般,白舒反手也架住了赵嘉,在短暂的客套过后落座,“公子千里迢迢自邯郸奔赴边关,究竟是何事让公子如此焦急?”侍奉茶水的小厮在尽了自己的职责后,准备退出房间,却被赵嘉拦住了。
“若是不麻烦的话,”赵嘉的视线划过这座将军府的主人,又复落灰到了倒水的奴仆身上,“还请替我们备好返程的干粮与马匹,待我与雁北君商讨完事情之后,立刻就走——也请予我随行的那些人些饭菜,让他们填补肚子。”
小厮愣了一愣,下意识的去看自家的主人。而白舒眉头微皱,瞧见下仆看过来的视线,对赵嘉此行来去匆忙的事情有了些许计较,对着那自己的手下点了点头:“去军中选些耐力好的来。”
得令的小厮喏了一声,快步退了出去,离去时也不忘记关上客厅的门,留下了赵公子嘉与白舒两人对坐。眼瞧着不相关的人都退下了,公子嘉自坐着的动作起身,袍子一撩在白舒尚未反应过来时,便已跪在了他面前。
“公子这是作何?”白舒脸上出现了震惊之色,急慌着自垫子上站起,半跪着就要去搀扶赵嘉。可当他试图托起赵嘉的时候,对方拒绝的力度让他第一次竟然没能成功将人扶起来,可见其心之坚决。
“嘉请雁北君救救赵国!”不光是跪了,还低头弯腰欲行大礼。
这又如何使得,赵嘉乃是先王的亲子,在赵偃彻底昏了脑袋之前还是赵国的太子,如今更是当今赵王的兄长,是王室宗亲。而白舒只是一个下臣,身份尊卑之下又哪里有资格受他这般大礼,更何况无功不受禄,看此刻赵嘉的作态,便知他所求甚大了。
然而赵嘉却是铁了心的,他维持着自己的动作,大有白舒不答应他就不起身的势态:“公子,”白舒垂眼,“有什么话我们起来说吧,您若是这样,舒便也要跪下,求着您起来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赵嘉却觉得自己后脊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他猛然抬头去看白舒,也只瞧见了对方姣好面容上温润的模样,不见排斥,不见怒火。感受到了赵嘉的视线,他浅色的眸子缓缓抬起,竟让人有中一眼万年的错觉:“公子?”
等赵嘉回过神来,他已经被白舒搀扶了起来。当下也不好再跪,便顺着白舒的力度在侧坐上坐了下来:“嘉此行自邯郸来,是为了请将军救赵国于水火之中。”他拱手,与白舒行重礼,“如今,也只有将军可以救赵国了。”
“公子说笑了,”正往主座上走的白舒脚步顿在了那里,他伸手扯了扯自己披在身上的外衣,也罢了坐回去的想法,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