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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系统已经在白舒脑海中笑出猪叫了。
沉默于院落中蔓延。
“那真正的山大王呢?”短暂的寂静后,嬴政深吸了一口气询问道。
“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人。”白舒能怎么办,白舒也很崩溃啊,“我们担忧邯郸来的那些人会对雁北的统领不利,便想出了法子,打算到了不可为时找个替罪羊顶上。”边关之外的山匪头子,便是最好的遮掩。
但是没想到后面会和疯驴出门一样,一去不回啊Orz
“那一山二虎?”
“没有。”
“求而不得的贤内助?”
“你想多了。”
“为了爱情放弃一切?”
“那根本就是你脑补的吧?!”
白舒能怎么办,白舒也很崩溃啊:“别问了,我怎么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脑出来那么一个莫名其妙剧本的啊,明明所有事情的最开始,真的只是‘关内雁北君,关外山大王’而已啊!从头到尾山大王是我,雁北君也是我,换了个称呼而已啊,谁知道你们戏怎么都那么多!”
嬴政的眼睛飘忽了一瞬,拒绝承认自己的思想带颜色。
短暂的心虚之后,是再次锐利的攻守。
嬴政心中叨念着雁北君与赵王之间的关系本就已经很糟糕了,也不差秦国于其中作乱一二了:“将军责怪秦国利用春平君离间将军与赵王,可据我所知,将军早就对赵王心生不满了吧。”
“秦国从来都不是让将军选择背叛的那个因,与其说是秦国让将军沦落到今天的底部,倒不如说是将军允许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么?”当‘山大王’的身份与‘将军舒’重叠,很多一直以来都模糊不清的脉络,终于清晰了起来。
为什么一山容了二虎,为什么边关的百姓在两个人的统治下依旧如一块铁板,为什么边关山匪不断却从未有人管过,为什么于赵王案几上边关军永远是势弱的那个——为什么从未有他国细作找到过雁北君。
只是嬴政依旧无法确定眼前之人,是否是当年自己于邯郸的那个玩伴。
他记忆里的那个孩子像是个太阳,永远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他永远是肆意张扬的模样,永远有说不完的道理和道不尽的有趣事情,他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是什么,知道要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知道如何得到想要的东西。
雁北君,他诚然有着令君王心动的才华,有着令敌人恐惧的本领。但比起太阳,倒更像是随波逐流的叶片,在溪流中起起伏伏,随着流水不在乎自己要去的地方,也不在乎自己身后曾经相连的树木,什么都不在乎,甚至连他自己也不在乎。
这才是真正令嬴政感到恼火的地方,明明知晓秦国是何等狼虎之地却依旧敢孤身前往,明明知道赵迁不怀好意却依旧跟着秦使离开。若不是他叮嘱过蒙毅一定要将他安全送达,那么是不是在路上丢掉性命也无妨?
是不是也不一定是秦国,随便是谁要挟他都可以?
“你倒是自信,”白舒双手撑在身后,将腿再次拉直,“就因为本公子拉出了两个身份?”
嬴政攥于身后的手缓缓松开,坐在树下的人身形懒散,毫无警备:“你若是在乎赵国,当年便不会放任秦使离开边关了。”当年他们带走的仅仅是徐夫人和那张纸么,不是的,他们还带走了自己脑海中,赵国雁北关的布防图。
若是当年他们真的有心,自秦边关西出,绕远路走草原,大可自雁北突入赵国,直插腹地:“你若是在意,当年秦国围赵时领兵的便不会是李牧,而是你了。”有了春平君于赵王左右,很多消息对于秦国来说就是透明的。
“当时在打仗啊,”白舒挑眉,神态动作懒散又敷衍,但他的话却字句皆为盾,挡住了嬴政的试探,“当时和蛮夷的架还没打完,若是抛了他们去打你们,被偷袭了怎么办。”
“假话,”嬴政戳穿了白舒的虚伪,“那个时候匈奴和羌人已被你们打的无力再战。只要留下你的副将们,他们自然能够守住边关。”停顿,又给自己的话加了证据,“你们雁北老弱妇孺皆可为兵,对吧。”
当年他于赵国边关外居住时就发现了这一点,年纪稍大的他接触不多,但那群小的,每天都有在院子里玩扮演将军和士兵的游戏,指挥的颇有章法,听令的令行禁止,身份调转也不见不满,拿着小木棍挥舞的样子也是有模有样。
想到这里,嬴政脑海中却忽然出现了最近沉迷模仿他一举一动的扶苏,身上凌厉的气势不由柔软了几分。小孩子的模仿能力远超大人,若非是身边大人如此,他们又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呢。
十年过去了,那些孩子也已经长大了呢。
白舒啧了一声:“当年果然不应该让你们进去,”小声嘟囔,但神色却并未有多少后悔之意,“就因为这?”
嬴政笑着摇了摇头,接连说出了几个名字。
如他所料,原本神情轻松的人身体瞬间紧绷,但又很快放松了下来:“何时发现的?”闭上眼睛,记忆中属于秦国的那部分情报飞速闪过,秦国的收集一贯要比他国困难,但正是因为困难,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生疑。
只是在几年前,在秦国欲意攻韩之前,采购的任务因为越发艰难,这收购便停了下来。如今看来,他们或许早已就跳入了猎人的陷阱中,叼着肉沾沾自喜却不自知这一切早就已经入了主人家的眼睛。
“将军啊,”瞧见自己终于压倒了白舒一头,嬴政的声音里都裹含了愉悦之意,“你们每年收购那么多的粮食偷偷运出秦国,若是一两年也就罢了,年年皆是如此,又如何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呢?”
“一如将军在秦王登基那年,帮着秦国扫清了草原上的敌人,让秦军腾出了手脚清理内政。作为回报,不过是多余的粮食而已,君,不也以等价交还了么。”嬴政双手背于身后,话语温和。
只是他与白舒都清楚,秦王登基那年雁北君与草原的战争本就是不可避的,秦国不过是被利益惠顾的幸运儿。一如秦国卖与那些商贾的粮食,都是他们不会再吃的陈粮,在没有大战的那些年,过于富足的粮食与其喂猪狗,倒不如用作交换。
“多么?”眼瞧着自己安插于秦国的细作头头被对方都说了出来,白舒像是被抽走了支架的娃娃,一下子松软了下来,“啧,也就是你们秦国律法严苛,放在其他的国家他们还真不能发现。”
白舒不会询问对方既然发现了那些人是赵国的细作,为何还不逮捕他们,因为答案他们都已在他们彼此的心中了。
甚至在如今被点破的当下,他还需要感谢对方这些年的相助:“多谢了。”若是连这些人都被发现,那白舒很难想象这些年他们打探到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