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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的时候,将他支出去。
开什么玩笑,白舒本就是赵国的降将,如今秦王任用他为伐楚主将已经是顶着朝堂内外的各种异议了,如今楚国来的这么正大光明,若说不是为了白舒,他把这一年的俸禄送给国库当资金!
“另外问问小苏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这里有个叔叔想要见见他。”转头对着蒙恬的方向笑的眉眼弯弯,如同许久不见的老友再逢时,迫不及待地想要宣告所有人他们要彻夜长谈一般的期待和兴奋。
蒙恬最后看了一眼白舒,再确认他真的没有反悔的心思后,敷衍的拱了拱手,退出大帐。
而他这一走,楚国的特使说话就彻底没了顾忌:“这位蒙将军,看起来对雁北君不满很久了啊,明明雁北君才是主帅,竟然如此无礼。”他错误的吧蒙恬离去时的黑脸理解为了对白舒的不满,虽然那的确也是不满,不过实际上是另一种不满。
“没办法的事情吧,寄人篱下。”白舒脸上笑容收敛了些,显得有些寂寥,“人,总是要为自己做下的决定承担后果的,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在这一点上从来部分什么尊贵卑贱与否。”
这话说得极具暗示,而楚使也的确如白舒所料,错误的接受到了这种暗示:“不过秦王待雁北君确实不薄,能将半数国力交于您手中,足见信任。”阿谀奉承的笑容,还有加以掩饰的试探。
“说是舒带兵,”白舒很符合情景的叹气摇头,“蒙将军跟着王翦将军接连攻克三晋之地,才是真正的身经百战,深得人心。舒这个将军,充其量就是个显示王上仁爱之心的摆设罢了——啊,小苏,你来了。”
进门就听到自家仲父说亲爹有仁爱之心的扶苏,掀起帘子的手顿在半空中。
他虽然是个爹宝,但对随着他的年龄见长,对自己亲爹到底是个什么德行还是很有数的——讨伐六国欲以一统天下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个爱好和平的——他亲生母亲所在的齐国,好像还评价他爹是个暴虐来着?
当然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仲父那个肉麻的‘小苏’。在这半年多的朝夕相处中,深喑他仲父只要笑就没好事儿的扶苏浑身汗毛都要炸了:快别笑了,你身后花都开了!
“楚使别介意,我儿子认生——小苏,快过来。”白舒不知是真的不知还是装出来的,笑眯眯的对着扶苏招手,神色亲切,在短短几句话之内将重点说了个清楚,“和这位远道而来楚使打声招呼。”
被迫从‘大公子’变成‘小药童’,现在又成了‘小苏’的扶苏板正的行礼,一头扎进了白舒的怀里,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怕生’:“哈哈,孩子还小,在战场上吓到后就不愿见外人了,楚使别在意。”
白舒单手搂着扶苏,袖子遮住了扶苏的大半个身子,脸上的笑容更为真实了几分。
“是挺小的。”楚使还能说什么呢,“看着公子的年龄,可有说亲?”
“他娘去的早,”白舒不动声色的拍了拍扶苏的后脊,让他别掐自己的腰,“想给他说个好人家,这样若是哪天我不幸去的早,他也不至于颠簸飘零——可秦国,哎,说来也是我自己做的孽,怨不得王上。”
扶苏下手更狠了,这致使白舒的笑容扭曲了一下。
然而这短暂的扭曲,落在楚使眼中就有了别样的意味:“我这里,倒是有一门不错的亲事,就是不知雁北君愿不愿意了。”
“哦?”白舒空着的手下移,抓住了扶苏在他腰后作乱的手,脸上不见恼怒,“小苏,别闹,为父现在正在这里说你的大事呢,趁着在外面,想不想娶个媳妇儿?”
扶苏抬头,仗着自己背对楚使,凶狠的等着白舒,咬牙切齿的吐出了孱弱的声音:“你有本事,倒是真的说成功啊!”看我亲爹是不是得弄死你,“体之发肤授之父母,父、母、说了算!”咬重了‘父母’两个字。
“也对,”白舒笑着掐住了扶苏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他不在这边儿,不好办啊——不知说的,可是你们楚国的公主?”上一秒还婉拒,下一秒就带着笑出言相问,“楚国的公主,也就勉强配得上小苏了。”
这样如菜市场上比白菜价格的说法,让楚国的使臣表情僵了一下。但搞外交的哪个脸皮不厚,应变能力不强呢:“自然是楚国的公主,”他笑着,脸上完全不见之前的勉强,“令公子一表人才,自是良配。”
“听见了没,小良配?”白舒低头,“楚国的公主哎,你要不要?”
“只是娶个暖被窝媳妇儿?”在军营混了大半年,扶苏也不见之前在咸阳时儒雅公子的那副样子,带着雁北腔的荤话随口就来,“给生个秦国的崽崽来玩,给将军养着,等大了帮阿父打天下么?”
白舒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了,改掐为揉,嘴角疯狂的上扬:“小苏,你真该让他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哈哈哈——对,帮你阿父打天下!”他不掩眉宇间的满意和欢喜,“——一句话,你想娶不?”
“不娶!”没想到自己的讽刺被白舒曲解成了他意,扶苏从白舒的怀里爬出来,转头看着楚国的使臣,掐着腰的样子破像是骂街的泼妇,“别欺负我人小不懂事儿,你们家公主都多大了,还敢肖想我?”
白舒抬手挡住了自己的嘴角,看着扶苏用街上老婆子买菜讨价还价的气势,指着楚使的鼻子骂:“我可知知道的清楚,你们楚国最小的公主也大苏十岁,这么大的年纪,苏是找个了娘还是娶媳妇儿啊。”
真该让嬴政过来瞅瞅他儿子现在这样,可还有之前儒家那‘君子之风’。
“这哪里是什么厚待啊,分明就是你们想收买他。”若说最初跟着白舒时,扶苏还有些自持身份的稳重,但这大半年过去,混在一帮糙汉子中,见过战场无情也杀过人,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生命无常的扶苏,本性中被宠大的那部分任性,被彻底释放了出来。
这才是白舒和嬴政想要的效果——为君王者,怎可做儒雅君子,在乎旁人的意见呢。
然而不得不说嬴政的孩子带的很好,便是任性的那部分被放大,扶苏也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熊孩子:“若不是,爹他现在是秦国的将军,你们才不会这么讨好他。”
按照习惯他应该称呼白舒为‘仲父’或者‘亚父’的,但是这样就露馅了。有称呼嬴政为‘阿父’在先,扶苏自然不能这样叫白舒了,只得应急选了个他最常听到的:“你们就是想要他背叛秦国。”
当着他这个秦国的王子背叛他的国家!
他们还真敢啊,一个敢做,另一个竟然还真的敢把他叫到这里来让他亲自看:“等他到了你们楚国,你们给他兵么,你们让他到处乱跑么,你们让他带孩子么!” 扶苏越说越气,一蹦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