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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
    “若是顺利,便可与伏击于此处的秦军成包剿之势,以我军最小损失消减敌方战力为首要目标,但切记不可伤了主将。若是不顺,两侧士兵向外再撤,切莫要与项燕的军队直面对战,以保全自身为主要目的向蒙恬将军的队伍靠拢,与他合并一处再行追击——莫要逼得太紧,咬住尾巴将他们逼迫至彭城为最佳。”
    白舒的剑在沙盘上接连画了几个圈:“若是两日内李信将军攻克郢陈之报,蒙恬将军请务必注意楚军动向,昌平君如有与项燕分兵回援他属地郢陈之举,莫要进行阻拦干涉,放他回援。同时派遣斥候回陈县,调兵于你处,攻克项燕,灭楚军。”
    他的语速极快,这些话似乎未经思索就脱口而出,又或者正是因为思虑过多,以至于勿用再行考量:“若是昌平君得了消息却无意回援,撤十万秦兵转于郢陈由李信将军调遣,郢陈之兵弃郢陈直接南下,攻寿春。”
    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一一列举给了众将士听:“雁予随李信将军行动,雁鹰随蒙恬将军行动,安抚楚国百姓之职由你们进行,传令给商会要求他们低价收购粮草,并将秦之律法传颂开来——所涉亏损事后皆由秦军弥补。”
    主张中仅有的几名未穿战甲的青年走来了两位,对着白舒拱手行礼齐齐道喏。
    “钱......”白舒顿了顿,“苏庆负责后方后备统筹与商会行踪,务必使彭城方向与郢陈方向的军需跟上,由你配合赢副将领十万兵马,随时准备驰援李信将军和蒙恬将军。若无意外楚军不会反攻陈县,但若有不测以保全自身为主。”
    白舒环顾主帐中众将士脸上的神情:“楚军此番急于解彭城之围,为防我军断他后备定然急于回援,军心动荡之下无心与我军纠缠。你们此番是为消减敌方士气与战力,并非是为全灭,所以攻克为下,攻心为上,勿要纠缠。”
    至于他:“剩余人随我走中路取蕲南,若是昌平君与项燕未分兵,我便会转北与蒙恬将军汇合试图围困楚军,仍由李信将军取寿春。若是昌平君与项燕分路两方,则李信将军撤兵向我汇合再行兼并取寿春。”
    楚国这么多年之所以难攻,全是因为楚国因为其地貌广大,是七国之中唯一一个至今都在流行分封君侯制度的国家。这就导致了楚国的权利极为分散,楚王多为被迫尚未的傀儡,虽也有如秦一般的变革,却因为触及到了君侯利益而倒退。
    可同样的,如此分散于诸侯之间的权利,致使楚国各个地方不尊楚王拥兵自重,君侯之间兵力的相加使楚国整体力量与秦国不相上下,在灭国之前君侯罕见难得的扭成了一股绳——白舒要做的,就是将这股绳打散。
    郢陈为昌平君的地盘,项燕则是拥立楚王熊负刍的武将,这两人于根源便不是一处的人,在不同的利益面前自然会起纷争。蕲南位于与彭城与郢陈距离较为等同的中间地带,无论是分兵又或者是不分,李信和蒙恬随时可以与他汇于一处进行拉锯,而剩余兵力则可借楚军被牵引注意力的功夫直取寿春又或者是灭掉楚军。
    若是攻下了寿春,拿下了楚王熊负刍,那么大局便已落入秦国之手。而灭掉楚军主力,寿春自然也就无反抗之力,依旧是待宰的羔羊。这一切的前提,是昌平君与项燕不会反计而行转兵从郢陈和彭城两侧围困蕲南。
    只是若他们围困蕲南,白舒也有应变之法便是了。
    稍微沉吟片刻:“战场情况瞬变大局难定,能将敌人困于彭城或郢陈为最佳之策。但若局势有变,舒准许诸位自行变动计划应敌,只是务必传信告知于其他诸位将领,切莫使自己落入孤军奋战之疲态。”
    说到这里,众人身上的战意以至巅峰,待他话音落下,便是震天的应允之声。领命的将领持手令大步离开主帐前去调兵了,而扶苏站在角落里,眼神炯炯的看着白舒,看着他身上的黑甲,看着他指点千军的自信姿态。
    那是和他往日里完全不同的模样,当他撤去了脸上的笑容,散去了眼底的温和,看着此刻站在不远处的那位将领,扶苏才真正明白为何自己的父亲撇下咸阳那么多的夫子,执意要他认这人为仲父了。
    因为阅历的缘故,扶苏说不出他看着此刻的白舒,心中究竟是为何而悸动。但他知道的是,这就是他父王希望他看到的,希望他学到的,他至今不知如何去形容的东西:“那我呢,仲父?”
    扶苏真心的喊出了对白舒的称呼:“苏也想要为仲父做些什么。”
    眼瞧着扶苏这幅跃跃欲试的模样,白舒轻笑了一声,抬手掐了掐扶苏仍有婴儿肥的脸颊:“这不应是大秦公子出现的战争,”这个时候,他便不称呼对方为‘白苏’了,“若是真的好奇,跟着你的近侍在后方远远看着吧。”
    正说着,一直沉默跟在扶苏身后的那个断有一指的男人便走入了帐篷中。瞧见白舒的动作,他微微蹙眉,但到底没说什么。
    扶苏因为背对着帐篷,并未看见对方的到来,只是抬头仰视白舒:“为什么?”
    “因为您是大秦的公子,”白舒轻笑,松开了扶苏比起当初离开咸阳时,已经消减很多的脸颊,“而楚国在不久之后,会是大秦的土地,而楚人会成为你的子民。”
    扶苏依旧不解。
    “小殿下您不是说过么,要让秦国自此之后,无须再有人手刃自己的同胞,永远不会出现死在自己人手中的士兵么?”白舒轻声笑了起来,神色温和的看着还很年幼的扶苏,“要善待你的百姓,说过的话可不能转头就忘啊。”
    “我才没有忘,他们明明就是敌人吧!”扶苏的眉头扭在了一起,对对方明显是狡辩的话进行反驳,“既然他们现在不是我大秦的子民,我为何要像对待秦人一般对待他们——尤其他们还害我老秦人流血牺牲?”
    “楚也好,齐也罢,都是与老秦人同根同源的族人,小殿下您从现在开始,就要试着去接受他们了。”白舒揉了揉扶苏被他掐红的脸蛋,“而戎狄志态不与华同,非我族人其心必诛,他们才是小殿下您真正应该去提防的。”
    扶苏涨红了脸,试图反驳大人的狡辩:“可是这样的话,你现在——”
    知晓扶苏想要说什么的白舒哼笑了一声,松开手时又顺手掘了一把扶苏的头发:“小殿下是小殿下,白舒是白舒,”即将出征的将军声音温和如玉,“那些血泪与手足相残,那些流不尽的仇恨之血,便让他们终结在老一辈的手中吧。”
    请君三尺剑,烽火城头沥肝胆。借君三十年,繁花万里好江山。
    不知想到了什么,白舒看着扶苏的眼神温和至极:“交给小殿下的天下,该是克抵破阵扩土开疆的豪情万丈,该是四方来贺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