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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心有不愉。”算是友情帮了把手,“您沿着路向里走便是。”
    他停在了内院与外院交错的地方不再前行,而领着徐福的宫人也停在了外院的部分,只是让出了道给徐福,并未有向内院前行带路的意思。
    这两人的举动令徐福诧异,但想着可能是宫中某种他不晓得的规矩,问题到底也没问出口。他只是向两人行了个别礼后,按着他们说的话沿小路向内院走去。
    当他真正走入内院时,便知为何这两人无人与他领路,也不怕他走丢了。不同于外院纵横交错,被青石板转铺就的路,内院的路是由小石子堆砌而成,虽也有岔路,但多是被压平的土路,与石子路相比主次分明。
    绕过层叠交错型如拱门的小竹林,视线豁然开朗。
    “徐大人,”三层小楼的木门旁,立着位年纪看起来约莫有七八岁样子的少年,“陛下与君上在里面等您很久啦。”他说话带着奶气,故作小大人的样子令人嘴角不由上扬,甚至想要出言抖一抖这位长得玉雪可爱的小家伙。
    “不知您是?”徐福也是如此,趁着小家伙跑过来给他领路的时候,出言打探。
    小孩儿的步子比大人更小,他看起来平日里也没少给别人带路,小跑的速度刚好与大人缓步慢走的步速一致,颠哒颠哒的颇为可爱。
    徐福想了想,怎么也没想起来这孩子是谁,不过他也没机会问了,因为那孩子推开了小书楼的门,扯着尚带奶气的声音向房间里进行了通报:“徐福大人要进来了——”
    这样不三不四的通报声,引来了屋子里笑声,不过那孩子显然是被笑惯了的,探头朝屋子里做了个鬼脸,又颠哒颠哒的跑走了,只留着徐福站在门口,不知是该进还是该出声询问。
    解围的是嬴政:“进来吧,”君王含着笑的声音自房间内传来,“那是朕的第九子高,平日里皮惯了——且进来吧。”
    徐福喏了一声,一手提着医箱,小心迈过了门槛。
    这三层小楼内部比外部看起来更为壮观,入门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三层高的空心桶装空间,竹简密密麻麻的堆积在架子上,放眼望去少说也有上万册了。
    但只一眼,徐福就收敛了自己,放下箱子,朝着声音所在的方向行礼。
    “起吧,过来给雁北君瞧瞧。”嬴政也不拘泥于那些虚礼,也没搭理白舒显然像给对方个下马威的跃跃欲试,“雁北君讳疾忌医,你有话就说不必担心——有什么事,朕给你担着。”
    白舒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嬴政,像是瞧见了自家主子又带着其他小贱人气味回家的猫,离送对方去世就差当场那么一爪子了。
    徐福抬头时看到的就是窝在软垫子堆中毫无坐像,等着一双浅色眼睛,姣好面容也挡不住打脸上震惊之色的青年。明明知晓对方的赫赫战功,但看着此时对方的样子,却下意识将对方当成晚辈,心下只有纵容的宠溺。
    不过徐福毕竟是医者,只一眼他就看出对方的肤色并非是白,而是身体内气血不足所知的气虚:“失礼了,”他小步走到白舒身侧,“轻雁北君伸出手与臣一探。”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望的是气色,闻的是声息,问的是症状,切的是脉象。徐福看到白舒第一眼,便知道为何自己的师叔夏无且在知晓自己要负责这位雁北君时,会面色沉重的叫他尽力而为便好。
    “臣斗胆,雁北君夜里是不是难以入眠?”一边感受着手下脉搏的跳动,徐福一边询问道,“从脉象上来看,雁北君平日里思虑过重了。”
    白舒抬眼瞧着这位与他年纪相仿的男人:“还有呢?”他没承认也没否认,收敛起了身上对对方的不喜,“若是只能看出这点儿,那你可就要辜负你师叔对你的期望了。”
    徐福感受到了白舒对自己的敌意,他不明白这敌意是从何而来,但好在他的直属上司是始皇帝,比起眼前这位还是讨好旁边那个比较重要。而旁边那个,早就要求他有一分说一分,巨细无漏的全部说出来了。
    “您身上的旧伤不少,很多伤怕是都没能好好休养。如今您还年轻,熬熬尚能扛过去,但积少成多,待您年岁渐长,这些伤痛积累在一起——您现在已经能够感受到了吧?”指尖所触的手腕冰凉,“畏寒只是开始。”
    白舒发出了意味不明的鼻音。
    “请您换手。”徐福小心的眇了一眼坐在旁边面色沉重的君王。
    白舒缩着手没动。
    这种拒不合作的态度,让嬴政眉头一跳:“小舒!”他厉声呵斥,“手伸出去。”觉得自己仿佛又多了个不想吃药的熊孩子,嬴政抬手揉额,“我们说好了的。”
    对此,白舒一边将手搭在桌子上,一边不满小声嘟囔,但从他的音量来看,这显然是有意让徐福听见的话:“谁知道竟然真的不是个骗子啊。”
    变相算是承认了徐福的话并未说错。
    不过徐福并未生气,他笑着将手搭在白舒另一只手的脉上,仔细的摸着手下脉搏的跳动,然后脸上刚刚挂起的笑淡了些,视线落在白舒的脸上,眼底有暗流涌动。
    “雁北君的身上可有旧伤?”他停顿,又尽快迅速道,“臣下是说雁北君身上可有差点儿危及性命,又因当时条件不允未能好好疗养,至今仍然会作痛的伤势?”他嘴里恭敬,视线却落在了白舒的右肩部。
    嬴政发出了一声得意的笑音,视线同样飘向了白舒。
    “......有。”被两个人如此注视,白舒倒没什么不适之色,他空出的那只手指了指徐福仍然搭在他腕上的三根手指,见对方在自己的提醒下收回手后,整个人凹进了垫子中,“右肩的确有伤。”
    “将军日后,还是少用右臂为好。”徐福下意识改了称谓,小心的试探着,“将军的右肩有一处贯穿伤,当年怕是未能好好疗养,后来又四次三番的拗动右臂,如今已是沉疴,当细心着莫要伤上加伤才是。”
    在旁边听着的嬴政面色一沉:“是廉颇。”他看着白舒,硬生生将问句拗成了陈述,“你还要退让他到什么地步!”
    “都是死人了,你还和他计较?”白舒应了一声,没把注意力分给嬴政,反倒是来回打量着徐福端方的面庞,“再说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放宽心——听陛下说,你是夏无且的师侄?”
    感受出对方对自己的不喜,虽不知这种不满是从何而来,但徐福还是应了:“是。”
    “那你说,你要怎么治本君?”白舒眼睛微弯,敌意还想随着他的笑散了不少,但熟悉他的嬴政却知这并非是散去,而是更为沉寂后隐藏在表面的蓄力。
    他就想不明白了,白舒对徐福这无端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但他前脚刚安抚了炸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