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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塌,多少商人百姓都曾走过那处沟地!”
    “你们追出去了这么远?”白舒向后靠了靠,离神色越发癫狂的徐福远了些,“你师父到底在想什么啊,那个时候你也就十五六岁吧。”
    然而徐福的重点却和白舒完全不同;“所以果然是大人做的!”他整个人都散发着狂热的情绪,“果然是大人做的,大人既能推算出福当年的年龄,那果然是大人做的!福没有猜错,福没有猜错!”
    这番疯狂追星的模样,让白舒越发头疼了起来:“那就只是一场意外——”
    “那不是意外!”徐福认真的看向白舒,或许是以为这是自己的偶像对自己的一场考验,他的语速加快了不少,“虽然时间很久了,但福闻见了,空气中被烧焦的味道,是有硫磺对不对!”
    “那些山石也不是自然地断裂,很多地方有焦黑被烧过的痕迹。福跟着师傅向里爬了很远,那些山石只有峰顶有坍塌,其余即便是再陡峭的地方十分稳固的挂在原位,而坍塌处皆有被烧烤的痕迹。”
    白舒抬手揉了揉额头,看着徐福的眼神有些复杂。
    徐福并未注意到白舒的眼神:“若是天灾,福专门问过附近的百姓了,那个月没有暴雨,也没有地动。他们到记得在那半月前能够听到远方有巨雷响起,方向正是那些蛮夷被埋的地方!”
    说着,徐福双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向白舒的方向倾来:“是大人的法器,对否!”
    “......你还希望舒说什么呢。”看着如此固执的徐福,白舒将胸口的气慢慢的排了出去,“此事,知晓的人多么?”
    “福从未与他人讲过,”感受到白舒的退让,徐福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此等关乎天命的事情,福怎敢与他人将讲——在此之前,福从不信仙,是大人的存在,让福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授。”
    听到这里,白舒的表情越发复杂了起来,他很想找个人狠狠地吐槽一番,真的:“那你想要从舒这里,得到什么呢?”
    “那是大人的法器,凡人问不得,问不得,”徐福手忙脚乱的摊开了他的竹简,脸上带着傻笑,“大人,我们脚下,真的是个圆么?”
    “是个圆,准确的来说是个椭圆。”白舒放弃了挣扎,“如果你一直沿着一个方向走,跨过山越过海,一直走,总有一日能回到你出发的原点。若是不休不眠一日一百公里,那算来——四百多日能回到原点吧。”
    徐福在手心里画了画,张大了嘴:“这世界如此广阔?!”
    “多是海洋,陆地与海洋大概是三比七吧——就是一份切十,陆地为三,海洋为七。”他看着徐福的茫然,不得不解释道。
    “那海洋之外呢?”
    “依旧是大陆。”这样说着,白舒的视线里落在徐福的身上,一个念头无端的冒了出来,“大陆被海洋包围,你沿着陆地的边缘绕行一圈,也能够回到原点。”
    “那么土地和土地之间的区别呢?”
    这一次,白舒没有回答他,他浅棕色的眸子落在徐福的脸上,带着思索和考量。他没有隐瞒自己审视的目光,徐福也因为忽然停下的问答而抬头,他茫然的表情落在了白舒的眼中:“君上?”
    “你想知道么?”白舒看着徐福,放低了声音,也消去了声音里的抵触和颓废,“徐福,你真的只是想要从舒这里得到答案么?”
    若是嬴政在此,定然能够发觉每一次白舒有了什么坏主意想要别人替他跑腿,他自己不出半分力的时候,都是如此作态的:“你就不想看看么?大海之外是怎样的世界,你脚下的土地,究竟是圆是方?”
    屋子中的光线并不亮,阳光打在不远处的地上,无法照亮两个人此事身处的地方:“这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徐福——你要那三千童男童女究竟为何——你以为本君真的就一点儿也不知道么?”
    “那三千童男童女?”徐福看着坐立于阴影中的男人,恍惚间发觉对方有一双很罕见的眼睛,他也说不上来有哪里特殊,但就是不一样,“是为了讨好大人的,大人所有的政策都偏宠孩子,若是有三千童男童女,大人一定会很开心。”
    这种诡异的说法令白舒的眼角跳了跳,但他还是尽责的将自己的想法做了下去:“徐福,若我告诉你,你就真的如此信了么?你想要成仙,是为权,是为财,是为自己的功名,本君说的可对?”
    白舒听见了屋子外的脚步声:“你想要寻仙,可你没有那个能力,所以你想要借着陛下的手,去寻仙,去求道,去追求你所有问题的答案,本君说的可对——可若本君给你另一个机会呢?”
    “另一个,机会?”徐福呢喃道。
    “若本君给你数艘大船,赐你数千将士,领大秦的名号,沿海巡游呢?”那在无意中冒头的幼苗,在风雨中探头,越发茁壮,“若本君给你指向了一条正途,允你权财两全,得道成仙呢?”
    “若本君,”白舒勾起嘴角,“告诉你只有带回本君想要的东西,本君才会告诉你仙山所在,徐福,你告诉本君——”
    脚步声在窗外停了下来。
    “——若你有这个机会,可愿踏上这九死一生的旅程?”
    ......
    “鼓舞人心,”嬴政踏入房间,“小舒,政有时候都不知是该信你对我说的话,还是该信你对旁人的言。”
    “陛下觉得,舒对谁说的才是真话呢?”白舒并不意外前脚徐福刚走,后脚嬴政就进门的事,“不过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小扶苏听墙角了?”
    “若是不听墙角,还不知晓你就是这么护佑我给你请的大夫的。”他指了指放在一旁已经凉了的药,“看起来以后只有徐福一人还不够,定然是再要找个能做到‘充耳不闻’的人,专门防着你。”
    白舒瘪嘴,不情不愿的起身去端药。
    “这世界上,真的有仙么?”在白舒起身的时候,嬴政轻声的询问道,“朕曾有一晚,梦见了议和孩童爬在朕的床侧,告诉朕他的名字叫‘秦’。”
    对此,白舒并不意外:“或许有,或许没有,谁知道呢。”捏着鼻子将药一饮而尽,“这种事情,若非遇见了,谁也说不得真假吧。”将碗推到一边,嫌弃的坐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要舒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倒是真。”
    “如今大秦新立,这王朝可不就是个咿呀学语的孩子,还需要陛下多多扶持,需要朝臣小心喂养,才能够长大。他或许会长成一个如陛下一般威震海外的存在,又或者会被我们养歪,谁知道呢。”
    白舒看向满脸恍惚的嬴政:“陛下这是听说什么了?”
    “那些儒生,”嬴政垂眼,“朕本没想着连带他们一起处置了,他们自己找死,朕就让他们和他们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