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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先生一般‘交给别人怎么养活自己’的那种人吧。”年少时若是遇见过一个太过惊艳的人,往后便是见过再多,也不能入眼了,“以前就很好奇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么?”
    “舒不会生孩子啊。”习惯性的讲了个大概只有他自己能懂的冷笑话,话语落下,白舒习惯性的为自己暖场的笑了起来。
    但还没有笑上两声,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因为在他的声音之外,他听见了另一个笑声——第一次,他的笑话有人附和。
    那人的笑声不如他的清越,没有他的爽朗放肆,或许是因为年少时生活所致,撇去了公众之下做戏的成分,私底下嬴政的笑声内敛又低沉,如少年怕惊动了树上栖息的幼鸟,如孩童担忧声音惊落树枝的积雪。
    但的确,有人陪他一起笑了。
    注意到白舒突然消失的笑声和骤然扭过来看他的动作,嬴政的笑音也停了下来:“政不该笑?”声音里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
    “不,不,不。”一连说了三个不字,白舒也说不出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嗯,”磕磕绊绊,“我以为你会批判这个笑话很无聊的。”在这个以‘君子’标榜自己的年代,他这样的笑话已经算得上是低俗下流了。
    “没有。”那声音坚定,声音的主人仰头看着那神色焦虑的挚友,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有一年秋猎,被他堵在角落中战战兢兢的兔子,“很独特的想法。”
    月亮从云后探出了头,淡色的月光洒在了大地上,照亮了黑暗,也照亮了两个人的视野。
    嬴政仰头,视线中那双如琉璃般澄澈的双眸在月光映衬中,趁着月光映着星辰,比他所有拥有的,见过的所有美玉更加令人动容。
    “白舒......”
    “咦?”对面那人却打断了他,惊呼出了声,“流星?”
    嬴政转眼,目光所及之处,有一道红色的火线自天空划向大地——那是一颗从天顶跌落凡尘的星星。
    第201章 纵死侠骨香
    “陛下可起了?”大臣行色匆匆,尚未完全站稳便迫不及待地询问守在门口的侍卫。
    “陛下才刚睡下,”侍卫铁着脸,对大臣焦虑的模样熟视无睹,为手中的佩剑挡住了大臣前行的道路,一行数百人将小院子围了个严实,“还请等陛下醒了再行通报。”
    “是急事!”几乎是在侍卫的声音刚落下,那大臣的话就结束了,他急迫的甚至都没能注意到另一侧的侍卫在对他身后来人行礼,“你快快叫醒陛下,是天有兆示啊!”
    正说着,他身后的脚步声顿住:“虽然罗也觉得这样说有些危言耸听的感觉,但刘侍郎说的不错,此事确实紧急,还望诸位通融,叫醒陛下。”甘罗摆手示意那对他行礼的侍卫安,“若是陛下震怒,我等一力承担,绝不牵连诸位。”
    他这话显然比那焦虑的大臣更令侍卫犹豫:“可陛下睡前吩咐了,”侍卫还是分得清主次的,“便是天大的事情,也等他睡醒了再说。”
    “陛下说的?”李斯刚到场,便听见了这句话,“陛下是什么时候说的?”他身边还跟着赵高,两人几乎是前后脚到的院子门口,远远望去还能瞧见其他身着朝服的秦臣在往这个方向走。
    眼瞧着朝中重臣陆续在小院外聚集,便是再忠心于君王,也难免因为眼前的景象而被影响,拧起了眉头:“一个时辰前,天约莫亮的时候。”他没有透露秦皇的行踪,只是将他睡下的时间告诉了他们。
    敏锐一些的臣子已经蹙眉陷入了沉思,而不比那些跟着嬴政一路打天下的重臣,小部分新入朝的臣子未能读懂侍卫的言下之意:“昨夜有天降之物拖火坠于东方,此乃大凶之示,需提早应对啊。”
    “陛下说了,一切等陛下睡醒再做定夺。”侍卫却像是个木头人一样,牢实的堵在了众人前进的道路上,任凭其他人再怎么舌辩莲花,也不动分毫。
    反倒是那些跟着嬴政一路上来的老臣,终于从思绪中拔了出来,瞧着脚下打钉子的侍卫,再次确认道:“你说陛下卯时才睡下的?”
    “是。”侍卫点头,“若诸位有急事,还请去偏殿休息等候。”
    “胡闹!”一位稍微年长,看起来像是宗族的老臣胡子都要被气歪了,“小子,此等要是你也敢拦?若是耽搁了大事,你有多少个脑袋可以砍?!”
    “属下——”
    “族老息怒,”赵高伸手拦住了张口就想要回怼,他微胖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像是膳房中掌勺的大师傅,“陛下这也是才歇下,陛下夜里批复奏折,怕是不知晓昨夜之事。不就是连老大人您,也是一觉睡醒后,听府中下人说得一二么。”
    他笑的慈善,说出来的话却是充满了讽刺之意:“高也是一觉睡醒,才知昨夜有变,这急慌慌的便想要来找陛下——陛下昨夜政务劳累,可不比你我这些做臣子的,将消息一报,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那老者被他气得胡子一翘:“胡说!”一时也顾不得继续和侍卫辩论欲要进院子面见君王之时了,转身对着赵高便怼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当今陛下手中黑冰台的情报能力,若是真的被误会了什么,一家上下数百口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李斯扫了一眼赵高,余光注意到了好似对这一切都不在乎的侍卫,对赵高这样祸水东引的行为,没做出制止。
    李信借着自己站位靠后的便利,没人注意的便利,瞧瞧戳了戳自己身前的王贲:“你也是为了昨夜坠星而来?”
    “大家都是为此吧,”王贲向后退了半步,压低声音,“你瞧见雁北君了么?”
    “没啊,”李信猛摇头,像是在撇清犯罪嫌疑一般迅速,“将军成天神出鬼没的,没准儿他现在在陛下院子里,作业他们秉烛夜谈了也说不准?”
    王贲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神情不复之前焦虑。
    “喂,你想到了什么,倒是和信说说啊,憋着算什么事儿嘛。”李信瞧着王贲的神色,不满的再次抬手去戳对方,“将军在不在这里,和那灾星有什么关系?”
    他倒不是单纯因为王贲的神色有异,而是除却王贲之外,其他被他标注为‘心里都是圈圈绕绕说话打弯的狐狸’们,在听闻陛下‘刚睡下’后,与王贲产生了如出一辙的恍悟,就连之前焦急欲要面见陛下的模样,也褪去了大半。
    但这和将军有什么关系???
    “这天下,除了政务和长公子,就只有雁北君能左右陛下了。”王贲瞅见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中央争执的侍卫和官员身上,后退半步小声解释道,“长公子远在咸阳,你觉得陛下为什么才睡下?”
    李信是对朝堂信息的敏感度低,但这并不代表他蠢:“你说陛下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