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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年幼长于邯郸,少年身处雁北,但若他不归雁北,那所言要去之处便也不会是赵土。至于秦,不是朕妄自菲薄,他对秦有感,但依你之言,也不会是秦。”
说着,彭越也茫然了:“那兄长想归之处在哪里?”
“朕怎么知道,”嬴政一甩袖子,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也不在继续与彭越纠缠了,“等他醒了,让他滚回来给朕处理酒窖里那些烂摊子——朕还没原谅他违背徐福医嘱的事儿!”
彭越俯身对着君王的背影行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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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被反复叨念的当事人,终于在暖烘烘的阳光直射下悠悠转醒:?“阿嚏!”
揉了揉发麻的鼻子,白舒勉强睁开一只眼去看透过纸窗都显得刺眼的光:‘啊,我有种预感,我要到倒大霉了——’
【什么?】系统不明所以。
昨日记忆已经回笼的白舒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把陛下为了防我偷酒新挖的酒窖喝空了大半,还拐带了小扶苏一起的事儿。’想着自己甚至把跟在身后的暗卫当成神庙追踪的怪兽七扭八拐扔到了城外,‘唔,大概还有撒酒疯的乱跑?’
昨夜沉默旁观宿主撒欢的系统没出声。
‘没事儿,不怪你。’一夜过去,知道系统在愧疚什么的白舒平静了很多,‘是我害得你透支了能量在先,那么一大块儿天外陨石也只充了百分之九十多。若没有我当年的因,也不会有如今的果,所以错不在你。’
【其实现在这些能量,我也可以尝试着带你穿梭一次。】自觉亏欠白舒的系统,再一次对着白舒提出了这种可能,【百分之百的能量只不过能够精准定位时空罢了。你要是真的想回去,我们可以赌......】
‘万一赌输了,半路掉在哪里么?’白舒打断了系统,‘算了吧,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如今我在秦朝其实也不差什么。’
【我以为你想回去。】
‘我是挺想回去的啊,’白舒翻了个身,‘但是如果回不去,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左右他已经适应了这个时代,‘况且我还在壮年,还有的活,或许足够好运,在未来还能找到天降之物,把你充满呢。’
【但你知道空气中的这些能量,也顶多维持我不掉电吧?如果你用我做其他事情,或许会掉电更多,减少你成功回家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啊。】
‘你也说了,’白舒在那些顽固透过纸窗的阳光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百分之九十是不确定能够定位,百分之八十也是不确定能够精准定位,那还有什么区别呢。’
坐起身,毫不在意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都是‘回不去’,百分之九十和百分之十九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啦。’如此安慰系统,‘既然如此,在这个时代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这种不确定,还是等我死之前再尝试吧。’
说着,他笑了起来,脸上阴霾不再:“毕竟我比较贪心,鱼与熊掌想要兼得嘛。”
第209章 纵死侠骨香
总之,白舒不得不为了他一时的愉悦,堪称丧权的和嬴政签订了一系列目测长达一辈子,包括单不仅限于酒条令的被监视日常:“我要反了——”
“那你反吧,”嬴政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对白舒日常一哀嚎都快习以为常了,甚至当成工作刷了,“别光嗷嚎却不动弹,从朕的软塌上爬起来,用你腿走出朕的秦宫,滚回你的将军府谋反去吧。”
“哦,顺带,麻烦把你们将军府的公务领一下,朕很忙,对边关到底吃多少饷,又多少人要退役,结束兵役后该何去何从一点儿也不关心——这是你的工作,别仗着扶苏年幼可欺,就总是扔给扶苏。”
白舒半躺在贵妃榻上,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小扶苏,你快从你父王的魔爪之下救救你的师父啊,唔?”叫嚷到一半,他眉头一挑后若有所思的顿了一顿,然后叫嚷就变了调,“悟空,有人对你师父图谋不轨,救我!”
被扶苏科普过《西游记》的嬴政额角一跳,抬手抓起身侧的奏折就扔了过去,然后被半闭着眼哀嚎的白舒一把借助,还当做扇子假模假样的呼扇了一下。
“哎哎哎?!”好孩子扶苏一个低头的功夫,就发现自己手侧消失了三四本奏折,“父王,你打师父用苏儿的功课做什么?”已经是少年的扶苏并未因为年岁长大而与他的父亲疏远,还是儿时濡慕的模样。
“就是啊,陛下——”白舒乐得有人顶嬴政,“这可都是你那些臣子辛辛苦苦写下来,信使们辛辛苦苦送来,扶苏辛辛苦苦批复......”他看着被他展开的奏折内容,嘲笑的话语就这么卡住了半空中。
嬴政冷笑一声,双收盘在胸前看着白舒:“念啊。”
“额......”白舒尬笑了一声,溜溜转的棕眸瞧见嬴政眼里的戏虐,干咳一声,“反正不是舒的臣子,丢的又不是舒的人。不过陛下啊,他是不是年岁太大了忘事儿啊,这都第几封请安的折子了?”
“呵,风调雨顺,不希望朕把他忘了而已。”嬴政一针见血的戳破了对方的想法,“左右都是废话,叫扶苏敷衍个‘阅’就好了。”
只在旁边当个工具人的扶苏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堪,实际上他看着各地拍马屁的折子觉得还挺有趣的:“他们都快把父王夸出花儿了,虽然苏儿也觉得父王很厉害,但是‘文王在世武王复生’这种话都说的出来,哇。”
白舒很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应着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衬着远处宫中溪水流动的哗哗声:“难怪陛下今日心情不好啊,原来是有人这么不长眼,竟然拿文王和武王与陛下想必——太过分了这真是。”
嬴政从奏折中抬眼:“朕听出你在幸灾乐祸了。”
“臣才没有。”白舒将折子一合,翻身坐直,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一本严肃的回答道,“陛下的事情,再小也是大的,这种大事,臣怎么会幸灾乐祸呢!”
严肃的指控嬴政对他的污蔑,端的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陛下可是天子,身系江山社稷,陛下的心情便是帝国的天气,陛下的安危便是天下的安危,此等大事怎容玩笑。舒虽然......”
他看着嬴政戏谑的表情,如被戳瘪的气球:“好吧,舒是觉得挺好玩的。”
再一次压垮了东风的嬴政得意一笑,视线落在了水榭不远处的属下正在弹筑的青袍男人:“那技师的琴技果然能入你耳啊,”他可没错过白舒刚才在这种暖暖春日的阳光下产生的倦意,“可喜欢?”
白舒的视线扫到了依旧在弹奏的眼盲男子,听着耳侧的轻音乐,揉了揉脖子:“还好吧,主要是最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