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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渐离不甘心,他想要再次冲到嬴政面前,却被人狠狠压制在地,“暴君,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剥皮抽血——”
“那你继续想吧。”嬴政扫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在了嘤嘤哭啼着,一副美人垂泪哭诉自己无辜的胡姬身上,“行了,别装了,你以为赵高还能救你不成?”
“陛下在说什么啊?”胡姬捂着眼睛,“陛下踹的妾身好疼啊,妾身撞在这刺客身上,妾身也好疼啊——”
然而嬴政却无动于衷,甚至一副很想笑的模样:“李斯是朕的人,所以你觉得那些在你们授意之下‘克扣’的粮草和军饷,到底有没有送到该送的人手中?”
胡姬这下是彻底白了脸。
“所以啊,别和朕继续装了,要不是最近实在闲着没事儿,朕也懒得和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他看着冲入房间的黑衣士兵将高渐离和胡姬扣住,“另外你的那个好儿子,也实在是大大超出了朕的预料——毒杀兄长,他也真的敢啊。”
“陛下,陛下——”胡姬脸色一白,“亥儿他是被迫的——”
“被迫?”嬴政走到胡姬面前,用剑挑起了她的下巴,“也是,朕可以放过他,毕竟他帮朕解决了好几个心头大患呢。”
君王冷笑着:“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孩子和他一样贴心了,知晓自己的兄弟要反叛,便先行联系了想要告老还乡的赵高,和他一起替朕解决那些不省心的家伙呢。”
胡姬猛然瞪大了眼睛,像是被人抽去了脊骨,瘫软在地。
第216章 纵死侠骨香
“将军,主军已经撤走了!”亲卫的声音在杀伐声中并不显耳,但对于一直观察着身边情况的白舒来说,却是足够的愉悦。
抬头看了眼已经有乌云凝聚的天空:“叫他们往峡谷撤,断谷!”
“可是将军——”
“我们自有脱身之法,这是军令!”白舒的口气是难得的严厉,那士兵打了个哆嗦,急慌接应,带着命令去追雁北的部队了。
白舒扫了眼那士兵撤离的背影,出于稳妥的缘故,又找了两个负责断后的士兵,叫他们往大部队那边儿传信,尔后便投入了厮杀的队伍中。
直至他听到了远方隐约的轰鸣声,一直提着的心才终于落在了实处。
【宿主,】耳侧的杀伐声逐渐远去,唯有系统的声音清晰在侧,【对不起,若不是我想要你夺刀,你也不会......】
‘够么?’白舒抓着手中的陌刀,借着这个机会在原地喘息片刻,手指贴在刀身上,忽视了系统的哭哭啼啼,‘这次到百分之百了吧?’
若不是系统忽然告诉他,匈奴单于手里那把刀上也有能量的味道,他也不至于突然冒进。
虽然在看到匈奴主力军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他身边出了个叛徒,将军情偷了出去不说,还递给了与他们为敌的单于——只是他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恨他如此?
系统的消息,不过是让他在‘跟着大部队一起撤’和‘留下断后’之中,选择了后者而已。
【够,够,够了。】系统结结巴巴的抽泣着,【可我们真的走啊?】
‘这难道不是我一直想要的东西么?’眼瞧着围在自己身侧士兵在匈奴的铁蹄之下被冲出了一个豁口,白舒将手中能量被抽空的刀随手一扔,拾起地上的长枪补了上去,‘走是要走,但不是现在。’
【那?】系统收敛了自己的能量,【但是如果扣掉我脱离你的能量,我不能确保完全将你送到我砸到你的那个时间点上。】
‘附近就行,能回家我干嘛还要叨唠这么多。’白舒比系统看的开,‘再说了,你觉得情况再糟,能糟的过我现在被围困的情况?’
红缨戳穿了敌人的咽喉,白舒借力将人扯下了马:“上去!”对着自己身侧的士兵命令道,“所有人,夺马往南,能走几个走几个!”
南方,并非是主力部队撤退的方向,但如今留下断后的都是他的心腹,那声巨响他们同样听到了,而那声巨响意味着什么,他们也同样知道。
大部队已经撤离,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断后的士兵们送出去。
“将军,您先走!”被他扯着的士兵不敢反抗浪费这被抢夺而来的逃生时机,一夹马腹借着马上的便利清扫周围的匈奴人,但是周围那些还在挣扎的士兵却没有这番顾虑,抽空朝白舒喊叫道。
白舒看了眼被自己夺刀,已经不敢再靠近的那个匈奴男人,挑了挑嘴角:“好,”他嘴里这样说,手下的攻伐越发狠厉,“一起走。”
‘系统。’在借力打力连夺两匹马后,白舒看着越发紧密的包围圈,抬手便将两个背朝他的士兵扔上了马,剑鞘用力一抽马腹,那两个士兵还来不及呼喊,就下意识的翻身去抓马缰,跟着那跃起的马屁跳入了匈奴的包围中,扬蹄而去。
至此,护在他身边的侍卫,已剩不多了。而匈奴似乎也发觉了他们的筹谋,靠近的已经不再是岂码的前锋,而是身着铠甲的部落壮士,举着盾呈包围的姿势慢慢将他们围困在了一起。
白舒扔掉缨枪,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佩剑:‘有些可惜了。’他的手指在剑鞘上抹过。
【什么可惜?】系统回应。
‘这把紫薇,’不同于那把被用来糊弄世人的‘七星’,本属于嬴政的这把剑上,剑柄与剑身靠近的位置上,清晰地刻着‘紫薇’两个字,‘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回到他的主人手中。’
左手执剑,属于这个时代顶端的兵器轻易的穿透了匈奴人并不精良的铠甲,一剑致命。
他杀了多少人呢?
十个?二十个?三十个?还是一百个?
数不得了,只记得到了最后,身边的将士接连倒下,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尸山血海中,执着剑,遥遥眺望那单于。
他看见单于翻身下马,接过了他手下递来的弯刀,踏过包围他的人群,在将他团团围困的匈奴人之中,走出了一条直通他面前的道路。
“中原人,”他说着并不标准的官话,却不是秦腔,而是赵语,“本王听你的威名,很久了。”
“是么?”用剑撑着身子,随手将偷窥解了下来弃置一旁,“可我没听说过你呢。”
单于摇了摇头:“你该是狼的孩子。”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长在雁北的白舒却意外的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匈奴的图腾,是狼。
“多谢夸奖?”他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了,身体有些发冷,却不是一直以来那种被侵入的阴寒,而是自内里散发的倦与寒,“你猜,在我夺了你的刀后,会不会也要了你的名字?”他勾起嘴角,笑的灿烂。
“你会。”单于点头,“你是,”他停顿,似乎是没能寻到何时的中原字,不得已换回了他们匈奴的语言,不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