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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不开心的。”
    “你希望我不开心么?”
    “七梳吉逢祸避......”
    那时的她,并未发觉其中的不对之处,她看着手中的礼物,在那个姑娘走后,再拐角处站了很久,久到她以为那人已经离开了。
    可当她终于想明白了,绕过转角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人站在原地,面朝着她微微笑的模样:“可听见了?”
    “听见了,”她抬手,“就是觉得,虽然你也不会为此多烦忧几秒,但是——”小步跑上前,将自己绣的荷包塞了过去,“不说出来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被她塞了荷包的青年连山泛起一丝笑:“那,想开了?”
    “没有,”她微微仰头看着自己喜欢了好几年的人,“不过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如果贸然决定嫁给你,我亏了。”
    便瞧着那人眉宇舒展,眼里尽是无奈的同时,笑的却越发温和了。
    “你若有了喜欢的姑娘,带给我们看看。”不是我,而是那些如同我一般仰慕着你,喜欢着你,憧憬着你的姑娘们,“如果她比我们都要差劲——”
    她看着那双浅褐色,如同琥珀一般澄亮的眸子,忽然就把心里话给秃噜了出来:“——我一定保护她不被其他人欺负。”
    “八梳一本万利......”
    谁年少时,还没有轻狂的说自己喜欢一个人,喜欢到非他不嫁呢。
    “九梳乐膳百味......”
    这人生百年,不过有的人幸运的得偿所愿,有的人侥幸得以相伴,而有的人遗憾罢了。
    “十梳百无禁忌。”发梢略过发尾,女孩儿的长发柔顺垂落腰间,一如她当年坐在镜子前,巧笑倩兮的想着若有一日得嫁心上人,自己该是什么模样。
    “奶奶做过最大胆的决定啊,”牵起了自己的妹妹的孙女,妇人看着眼前貌美的姑娘,“是许了一个人的终生。”
    “咦?”即将出嫁的少女哑然,看着自己这位独居多年,在镇子上管着雁北士兵伙食和衣物,行事作风不输男儿,颇受百姓敬重的的大奶奶,欲言又止。
    “他没负我,”知晓这丫头在想什么,她笑了一声,“他是个好男儿,比这天下所有人都好,比你遇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
    这次,少女的眼神变为了愧疚和遗憾。
    妇人这次没有解释,她取过身侧的红盖头,缓缓的遮住了少女的视线,没让她看见自己眼中的泪水。
    她初见心上人的时候,那人才十四岁。
    身骑红马,披着黑甲,踩着绿云,顶着蓝天,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还给了她。
    临离别时,她撒开了妹妹的手,冲了出去,追着那人的身影,告诉他,她要嫁他。
    他的意中人笑着婉拒了她,告诉她等她回去,会有数不清的媒人踏破她的家门,她会遇见很多喜欢她的人,会有人爱她敬她,她会忘记过去的所有不幸,得到自己新的人生,子孙满堂,过得很好。
    后来她落了户,靠着自己的拼头挤进了女军,像是他说的,有数不清的媒人想要保媒,有很多人不嫌弃她的过去,有人爱她但也有人不喜她,身边有流言蜚语但更多的是善意——可那又如何呢?
    如今她五十三,惦记了那人三十六年,可他离去也有十四年了。
    她做过最大胆的决定,是决心此生只守着一个人,过一生。
    这个秘密,那人不知道。
    除却自己,自此之后也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了。
    若是一个人年少时,曾有幸得见一位如他那般惊艳的少年郎,那么自此之后,这天下就算是再多英才,也无人能够入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究竟为什么中间空了三章......
    我能说是因为之前存稿,觉得我这个周能码出那三章,然后转头就全然把这事儿给忘了么
    (捂脸)
    在补了,在补了
    还差225章就补完了
    第227章 短歌行
    扶苏在花园里找到自己父王的时候,对方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酒。
    “坐,”瞧见扶苏的到来,坐在夜幕中一身便服的君王并不显的意外,他微微撇头,示意对方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一转眼你也这么大了。”。
    扶苏的目光落在了嬴政对面的空位,绕过那与他对立的位置,坐在了嬴政的身侧。
    对此,嬴政特异侧目看了眼此时落于自己斜身后位置的儿子,转过身面对圆桌:“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比你有趣多了。”
    看着扶苏一边蹙眉,一边低头检查酒坛中剩余酒量的模样,嬴政嗤嗤的笑了两声,却并未阻止:“第一次见到他,差不多也就是你这个年纪吧,那个时候年少也轻狂,能够为了几句传闻到处乱跑,现在想来——命真大啊。”
    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边说边笑:“不过孤的命就是大,你知道他当年差点儿就把孤留在了雁北么?死掉的那种留?”
    嬴政并未指名道姓,但扶苏知道他在说谁。只是无论是他的父王还是他的仲父,都很少向他讲起他懂事之前,那些只属于大人们的故事。
    说实话,有些好奇。
    见扶苏抬眼看着自己,就忽然有了讲故事的兴致:“那是孤登基之前的事情了,”嬴政显然有些醉了,“那个时候胆子大啊,敢忽悠蒙毅在宫中顶替孤,带着蒙恬私自就跑到赵国去了——美名其曰登基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
    扶苏从桌子中央的果盘里取出了一个橘子,扒开了果皮听自己父王将那些年的故事。
    那是一个颇为有趣的故事,青年自诩是不输曾祖父的明君,觉得这天下所有的能人才子都理应为自己效力。尚且还年轻的王者觉得他生就该君临天下,却在旅途中屡屡碰壁,甚至略微有些怀疑自己。
    然后他遇到了一个人。
    “若说学到了什么,如今再看,大约摸是当你试图欺骗一个人的时候,对方或许也正在欺骗你。”抬头看着头顶的圆月,嬴政感慨道,“后来孤就打定主意,这件事孤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实在是太丢人了。”
    在外人看来君臣相和的最初,其实是充满了算计和提防的,尤其是后来,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的尴尬和套娃——所以有些东西,还是只停留在表面,就挺好了。
    扶苏将橘子皮掰开的花瓣放在桌子上,将橘子一分为二,递给了自己的父王。嬴政摆手,借着讲故事讲了下去,从他登基的阴谋诡计,到掌权的算计奔波,还有当他在遇到那人时,唯有尴尬和局促的心情。
    扶苏笑出了声,而笑声也传染给了嬴政,他落后半拍,也笑了出来:“孤至今没问过他,当日看到是孤站在上面,他当着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