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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这位许老太君临终前为她的亲人所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
“奶奶!奶奶!”
许世达大声的喊着叫着,却再也没人出来说话。奶奶的最后一句话他听得清楚,他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不过他宁愿他没有听到,那样的话就不用再恐惧,不用再害怕,再哭泣……
听见城下人的叫喊,赵亦枫迈步来到了城前,对着下面只说了一句话,却令许世达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他们死了。”
死了……瞬间,许世达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刚才还跟他讲话的奶奶,还站在眼前的娘亲,现在就死了?不!不!这不是真的!奶奶怎么会死?奶奶年轻的时候功夫连男儿都比不过,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呢?不……这不是真的!
“不、不!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只是泪水却为何仍是夺眶而出?是悲伤还是痛苦?这种感觉他没有办法说清,只是觉得心里似乎少了什么,被人掏空了般的疼痛。
没人会理解他,因为那是他的奶奶,是把他从小养到大的奶奶,是教他练武,督促他习文的奶奶。是陪他一起玩游戏,陪他一起打飞箭的奶奶。
第二百四十八章
“奶奶……”
奶奶,您还记得吗?十岁那年我烧了爹爹的奏折,是您出面挡住了那本欲落在我脸上的耳光。十四岁那年我当街打了丞相的儿子。因为他调戏妇女,我一时气急闯了大祸,是您手持手杖领着我独赴大殿,当着丞相的面向皇帝请罪,当时就数出了我的罪状,说我不应该路见不平为国家管教人,打了调戏民女的流氓,结果弄得皇帝左右为难,百姓称快。还记得当时的先帝一笑,不但没罚我反而还斥责了丞相教子无方,赏了我一枚玉佩。二十岁那年,我和江宁城的花魁私定终身,您得知后立马把爹找了回来,把我赶去边城。四年的时间里,我懂得了人情世故,四年的时间里,我习得了满身的武术。今朝到我为国立功的时候,您却闭上了眼睛。您何其狠心呢?您还没有给让我尽孝的机会,还没有给让我表现的机会,您就走了。您何其忍心?何其忍心啊!
堂堂七尺男儿竟跪赴沙场,啜泣不已,这不是他软弱,而是他伤痛。
谁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待到心伤欲碎时,泪如汪洋不解痛。
泪如汪洋,也不解其痛啊!
早起的朝阳如此美妙,却照不到人世间的喧嚣,只因人有心,喧嚣无心。当璟帝准备派人把许世达唤回之时,沙场上的小将竟独自站起了身来,这时的他早已把悲痛化为了熊熊的怒火,只待一个点便可爆发于世。
他转身大步来到军前,见所有人那肃穆而又关切的眼神投在他的身上,令他的心底多了一丝温暖
“皇上!臣请出战!”
看着满腔怒火的战将,璟帝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少将不必报仇心切,待攻入城内,那赵亦枫自会受到惩戒。”
许世达点了点头,也意识了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他往下压了压心神,起身飞上马匹,脊背却是挺的笔直。
“来人啊!给朕攻城!”
一声令下,上万余人一起奔向了城门,虽然城上还有一名人质,但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许世达向来是不甚在意的。更何况皇帝也不可能为了某个人而改变他的计划,甚至于放弃江山。因为他是一个皇帝,他习惯了受万人朝拜,锦衣玉食,受人尊敬,生杀之权,执掌于手。那么他就不会再放弃皇位,而放弃皇位的人,不是大彻大悟远离红尘,就是胸无大志之辈。
“杀啊!”
和在怀城不同,江宁很不容易拿下。因为一个好的主帅能抵得过千军和万马,所以只要有赵亦枫亲自指挥,在无意外的情况下江宁城归于何人可在两说。
两方打了混战,攻城的难守城的也难。不光要防备下面的冷箭,还要防备有敌人从城下爬上来,所以是跑左跑右,手脚不停。
一场战争,一场平南王与璟帝的战争。却是拿百姓的血与肉来拼搏胜负,拿人的生死来判定输赢,拿天下的万里河山,黎明苍生来做赌注!
这究竟算是谁赢谁输?总归一句,坐拥天下者可曾想过,那被尘土所封闭的哀苦,被这大地所掩埋的尸骨,江山、天下、皇位。是用鲜血来普歌,用白骨来铸造,用尸体来堆积!才能创造出一个人的坐拥天下,荣华富贵!与金帐龙椅。
那么得天下者,又该拿什么去祭奠这死去的亡灵?去回报那备受苦难煎熬的百姓?
这一切的确值得一个皇帝前去反省,包括那位欲夺天下的平南王赵志方。
大殿上,新皇接过玉玺转身盖在圣旨之上,由宣旨官来朗读这位新皇的第一道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念平南王劳苦功高,乃两朝之元老。特……”
赵志方在下面听着,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可显然,他高兴的有些太早。
“特……特……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