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2
灵敏的鼻子轻易嗅到悬浮半空的那点焦灼气后,她心里咯噔了下,识趣地小声接话:“不穿外套的。”
路燕鸣没说话,只是冷淡地睨了她一眼,眸光低温,像是蕴藏难言的脾气,在随时增长。
他自顾自地把外套往她身上罩,任由远超肩宽的外套松垮垮地垂在小姑娘身上,模样滑稽得有如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何梨清看了眼不合身的衣服,闷闷地只觉影响了整体的美感。
她刚想出声,就听到头顶上,路燕鸣冷不丁冒出的话:“冻着,我没法和你哥交待。”
敢情就是这么个原因。
何梨清不动声色地暗下眸色,半失落半气愤地在心里哼了声气,突然很后悔没穿新买的露脐装。
但这样的想法短暂维持了几秒,就因为聂楹从旁道拐出而打散。何梨清没再多放心思,只是笑眯眯地迎上前。
视线在聂楹和岑许潇身上来回扫了遍,她若有所悟地拍了拍脑袋,小声感叹:“你们最近感情很好啊。”
聂楹伸手,替她拢了下滑肩的外套,有意打趣:“你不也是?”
何梨清一听就懂,但显然表情丧了不少,蔫垂着叹了声气:“还说呢,我都觉得我真要上山抽签了。”
聂楹和她并排往外走,有意加快脚步,把两个男人落在身后,“这回玩得不顺利?”
何梨清悄悄转头看了眼,确保路燕鸣听不到自己说话,才大胆地点头。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就是他给我的感觉,若即若离,我明明觉得我好像靠近点了,但下一件事,他又能让我一秒退回起点。”
何梨清想想就挫败,心里堵得慌,索性毫不保留地一通诉说。
“我本来以为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多少算是了解一些的,可这两天,只要谈及工作,他的脸色就会变,我也搞不懂他那脾气是怎么来的。”
她抓了抓脸颊,无奈地舒了口气,继续说:“总觉得他掖着什么事,但我又不太好意思问。”
“楹楹,岑许潇会和你说他平时做了什么吗?”何梨清眨巴着眼,这会是真的想找点安慰,“还是大家相处起来都这样。”
这问题明显超出了聂楹的可答范围。
但她想都没想,就面不改色摇了头,淡然笑说:“别人我不清楚,反正我们从不过问对方这些。”
说出这句话,聂楹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单纯地,她只是觉得,他和她,暂时到不了能过问的地步。
过多的干涉,他未必会愿意,所以她也没必要铤而走险,去做当下还不该做的事。
他有意提到搬家的事,聂楹就清楚自己已然踩在警戒线上,要进要退都很难决断。
这样的交集,像是暗夜之下肆意缠绕的藤蔓,无光滋润,却莫名越缠越紧,束缚在层层加重。
济连那夜绚烂的烟花,虽然璀璨缤纷到了极致,但细细回想,聂楹总有难以言述的空落感。
没有定格的瞬间,只有消逝的回忆。
这么久的相处,他们从不给彼此设限。
没有限定的约束,没有多余的好奇,没有过分的了解。就连平淡的相处都像是隔了层薄膜,氤氲覆盖,看不透彻。
说到底,他太自由,任凭本事就能自由翱翔在她的世界里,但这远不是他们能一直保持的状态。
......
下飞机前,聂楹就安静地思量过自己的状态,悄然地把不确定的,多余的情绪悉数收敛。
所以当下,就算是回答问题,她也能轻描淡写地直言带过,一成不变平述语气,不起波澜,听着总是洒脱。
恍然间,何梨清视线飘离,一眼划过聂楹嫣然含笑的面容,感知寻常的同时,却意外发现,自己丝毫察觉不到她有半分的情绪波动。
仿若这样来往有致的对话针对的只是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于她而言,事不关己。
流光易逝,回到津海的时间,一眨眼已经过去小半个月。
虽然学校的事情不多,但SCHEME新接到了一个项目,聂楹照样歇不下脚,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早出晚归也自然成了家常便饭。
只奇怪的是,岑许潇出差去外市的这段时间,总是叫助理郑展来回接送她。
聂楹三番两次提到不想打扰郑展工作,可以自己坐地铁回,但岑许潇没同意,像是存了什么心思,没告诉她。
时间久了,聂楹也没再多提及,只在偶尔提早下班,或是和陈凝一起下班走的时候,告知郑展不用来接。
而陈凝几次见到那辆津A开头的黑车,总觉得似曾相识,像是在哪看见过,思索半天,却没能在脑中抓取出丁点关键片段。
问聂楹,她也是含糊笑应。
最后还是在茶水间休息的时候,陈凝脑海里猛地闪过上次饭局之后,在际遇饭店门口停着的黑车。
无论是车样,还是牌照的前几个数字,模糊对证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