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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意识到,从头彻尾,都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
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明明可以在追捧下流连花丛,怎么可能会为了她放弃满园的蝴蝶。
原来之前的她,不是不想过问,而是没有过问的勇气。
这场势均力敌的游戏,到头来,问题还是出在了她身上。
是她不敢玩。
她怕自己一旦玩进去,会在不知不觉中入不敷出。
而现在,他和她已经结束了,她自然没有立场多言,来这,充其量也只是帮郑展照看他。
这一刻,所有的期许皆是化为虚无。
酸涩牵连着每一处敏感的穴位,直冲大脑,忍着眼眶被烫红的难受,聂楹礼貌地弯了弯唇,试图表示友好。
但这样的细微表情,落在再看来的岑许潇眼里,生生被放大成了讽刺。
他没奢望过会在医院看见她。
断开联络的这段时间,他发了疯地工作,不过是想把所有的愤懑和郁压的情绪宣泄出来。
他不敢相信,仅仅是因为联系不上她,那晚的他,情绪居然会焦灼到一度失控。
这实在不可思议。
三番两次地,他夜半醒时,都会下意识去翻看手机。
面对多条未读讯息,排列整齐的红圈,他还是想从中捕捉,会不会有某条来自置顶的那个聊天框。
他觉得,她还欠他一句解释,所以这段置之不理的空期,他深知自己是在赌气。
甚至在赌,她究竟会不会主动一次。
可现实有如凭空掷下的玩笑。
所有看似正常的前行,都悄无声息地,开始跃离轨道。
不欢而散后的这些天,她再次一声不响地消失在了他的世界,割断交集,一如她先前的每次作风。
岑许潇只觉得可笑,郁结的情绪再次沉淀满腔,难以纾解。骨质中像是悬了根针,稍一乱动,背脊便会被生生刺穿。
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着,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落得寂静的病房,聂楹仿佛听到了自己混乱跳动的心跳声。
扑通。
扑通。
每一下都毫无二致地抵命冲撞,迫得心眼疼到酸胀。
聂楹抵不住这样的对视,绵密的眸光像是蕴了寒针,不乏审视意味的,扎得她如芒在背。
可能,他不想看见她吧。
见岑许潇没什么事,聂楹悬着的心思悄悄沉落。
她向来知趣,几秒收敛了多留的想法,只字未言,转过身握住了门把手,是要出门的动作。
但没等她使劲,岑许潇就先一步反应,稳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掌心滚烫灼烧,锢住的力道还极为用力,紧到她生疼。
他一动不动,垂眸盯她,冰冷的目光似能将她吞噬,半天才憋出两个字:“去哪?”
熟悉的话音一出,聂楹听得鼻尖发酸。
她深吸了口气,强忍着难受。她不想让他听出一点异常,便翁声说:“去走廊里。”
岑许潇没有理她,扯着她的胳膊就是往里走,直到她坐到沙发上,才轻力松开手,语气惯常的冷凉:“坐这。”
聂楹没说话,默应。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岑许潇都躺在病床上,阖眼休息。
聂楹不知道他到底睡没睡着,但就是放不下心,即使自己困到眼皮耷拉,也还是眼睛不移地盯着输液袋看。
一袋快空,她就会找护士来换上下一袋。
后来,问了具体情况,她才知道,岑许潇是过劳导致的发烧,整个人的抵抗力下降,需要好好休息。
护士可能是看出了她的担心,大致和她讲了最后一袋滴完的时间,聂楹致谢后,还是没有入睡。
聂楹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照这个精神,她明天应该没法上班了,索性订了个七点的闹钟,打算趁着早上,和领导线上请个假。
整个病房沉静到连洗手间的滴水声都能听清。
隐约地,她感觉自己好像还听到了岑许潇睡时的气息声,清浅悠长,熟悉却又陌生。
如墨泼洒般的黑夜,浓云厚重掺透,浅薄的月色挣扎着破云而出,岌岌撒落墙头,打划出独有的落寞前调。
尽数的汹涌,都在潮起潮落后,归于平静。
聂楹不知道自己后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迷迷糊糊地,身上被盖上了单薄的一层衣物,隐隐夹带着的,是男人惯常用的香水味。
沁人心脾,助得好梦。
再睁眼时,已经是上午十点。
骄阳火辣照射,一束束刺眼的光线透过窗外高树的枝叶,在墙上以至窗沿都留下郁青的斑驳。
室外热浪滚滚,室内清凉惬意。
聂楹看到时间,思绪混沌时,还依稀记得要请假的事。她慌张地打开手机,发现陈凝给她发了条消息。
[身体不舒服就好好在家休息,不用担心项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