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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电梯降至底楼。
何梨清跟着走出电梯,极有眼力见地刚想预约出租车回家,没想视线一偏,看到了推开商场玻璃门走进的孔雀哥哥。
顺带着,还有身旁那个被他牵着的漂亮秘书姐姐。
这一秒,流苏装饰的顶灯透亮清澈,明晃晃地直照内心,将她藏住的疑惑都剖析得深入。
应时地,何梨清心中循环起了昨晚失眠时,手机里随机放出的一首歌——“轰炸”。
“别再轰炸我,轰得我的头好痛。”
“别再轰炸他,看热闹没有错。”
......
好的。
的确,只有她孤寡。
何梨清微笑着,如是想。
何延之晚上在商圈有一场应酬,恰逢结束得早,他想着顺路来捎带何梨清回家。
没想一见面,小丫头就面不从心地扯了扯嘴角,迎头朝他扔了个纸袋,而后冷酷地收起职业假笑,嗖的一下钻进车里。
整个过程,多一句话都显得分外吝啬。
何延之摸不着头脑,当她是大小姐脾气又犯了。直到开到半途,秘书下车后,车里只剩他们兄妹两个人。
静到落针可闻的环境,何梨清和他对视了眼,瞪大的杏眼里像是藏了利刃,对接的分秒内,刃边擦得空气柱都冷然发寒。
毫无预兆地,她伸手扒着前座两边,跨出大步,腾地坐到副驾上。
“原来你真的喜欢姐姐啊,先前是谁死鸭子嘴硬说不会喜欢的?是不是你?”
她沉着脸,话音细软,却是质问意思,“你这是追到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何延之单手替她把安全带扣好后,漫不经心地挑眉,只挑重点答:“就最近,怎么了?”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何梨清总有种被同盟背叛后踢出局的感受,憋得心脏都瑟瑟犯疼。
她抬高音量,嗤了声,似是对他保密的行为极为看不上,“说好一条船上的蚂蚱,叛徒!”
何延之不以为然,踩下油门发动车,拐弯抹角道:“我看你心思未必在这吧。”
“什么意思?”何梨清虽然被噎了下,但还是理不直气也壮,九十度坐姿挺直背脊,“你话说明白点。”
何延之瞥了眼她,不咸不淡道:“一千公里开外,有个男人,他说他下个月有假。”
何梨清震惊,思绪一下被扯走,心上像是被猛地划开一道细口,满当地灌进了蜜糖。
“最新消息?!”她眨巴着眼,唇角已然掩不住轻翘出的浅显弧度,“你没骗我?”
何延之气定神闲地打转着方向盘,余光将她的那点激动收得彻底。
他偏头,见这个低沉了好几天的小朋友终于积极起来,眸光也是微不可察地悄然带暖。
“我有必要骗你?”他轻描淡写地抛话,“当我和你一样无聊?”
闻言,何梨清心石落定,心情大好,连彩虹屁都说得激情,又不失天花乱坠的渲染特性。
“哥哥,以前是我瞎了狗眼,”何梨清用袖子擦着眼睛,继续道,“现在我拨开眼前的迷雾一看,竟发现!你真的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整个津海的女生都该为你着迷!”
“哦不对,是我太狭隘了,不止津海!”
“......”
“......”
繁缛又没营养的一套夸赞,何延之面不改色地耐心听完。
及至最后,他不走心地附和了声,不忘拖腔带调地评出一句:“瞧你这点出息。”
八月盛夏,时值台风肆虐过境,滚滚热浪在瓢泼大雨中被席卷挟去。
整座繁华都市历经不过一周的动荡飘摇,又一步步地回至正轨,归于平静安宁。
这期间,聂楹手上的工作基本完成,本能如释重负地休息几天,学校还剩的一个课题却压了下来。
不想后期忙到疲乏,她还是抓紧时间,提纲挈领地挑难点先做。
多数时候,聂楹晚上都会留在外厅,直到眼皮耷拉才会拖着步子回房间睡觉。
正好碰上岑许潇最近也很忙,常常是案牍劳形的状态。晚上回了,他也不催她,只是各占一方,继续完成手头上的工作。
每到夜深人静,室外零星狗吠,室内静谧恬淡。
除了偶有翻过薄纸的沙沙声,便是指尖轻触鼠标和键盘时,会发出的间断脆声。
时间久了,两个人似乎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相处模式——风清月明下的亲密无间。
不必多言,便能知晓彼此的状态。
而这样的平衡未过多久,便被楼上重装时,难以避免的吵扰肆意打破。
接连所至的敲击声和电钻声,交织纷繁,一阵阵地擦过耳骨,单凭重复的频率,就搅得敏感神经加速发胀,针戳般刺痛全身。
岑许潇听多了,没法不为所动,几次旁敲侧击,就为让聂楹搬去他那边住。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