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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句话再真实不过。而她先前对之玩笑的态度,大错特错。
她曾以为自己和岑许潇是相似的人,共通感情不走心的不成文规定。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场定性描摹出的画卷开始出现瑕疵,绘制的走向也越发偏颇,甚至朝着难以回调的方向恣意发展。
以至于,走成了当下的失控两难。
或许,真如陈凝所说的那样,他们需要好好谈谈。
但该有的谈话,并不是为了解开心结,而是更为方便地,更为利落地,把那根莫名其妙牵上的红线扯断。
聂楹看着快要化在他眸中的自己,强压下浮于心头的酸涩,干脆地选择把话说清楚。
她说得很轻很慢,却每个字都说得清晰,字字珠玑。
“岑许潇,你一直在等我问你,但出乎意料的是我没问,所以你对我很失望,对吗?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问了,当时的你会给我解释吗?”
似是没料到聂楹会开门见山地和自己谈最根源的问题,岑许潇怔愣了几秒,复刻的神色像是在消化没有任何前奏的直言。
而聂楹没等他回答,便淡笑着自问自答:“其实你不会的,我猜对了吧。”
她的语气轻飘,仿佛在说一件无关己事的旁事,但仔细一听,却又笃定地在说着事实。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是虚假的八卦,以你的身份,不可能压不下来不是吗?我知道你想试探我,看我的反应。可从头到尾,你难道就没想过这种行为,已经把你我之间的信任抛散了吗?”
“消磨信任,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是不是觉得我会不计成本地就这样陪你玩下去。你捏准了我的脾气,就觉得玩到你觉得没意思了,想收手了,我还是会大度地不多说一句是吗?”
平铺直叙的问话,纵然微含笑意,却不露一丝暖温。
明明是触手可及的距离,岑许潇却突然发觉自己完全看不清眼前的她心中所想。
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没碰上过她这么正经的态度。
无论先前哪一次闹脾气,她都是很好说话,但凡生气,就只是短暂地把愠火撒尽,便恬淡地不再多言。
可这一次,完全不一样。
她这样拒之千里,明摆事实的态度,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和他划清界限,不再来往,连多一分的交流都似乎成了一种折磨。
不知怎的,狂风骤雨歇停的夜下,岑许潇竟觉得双眼被风吹得刺痛感倍增,难道是恶劣天气的余劲太过势猛吗?
凉风中残存的笑意如同裹了针芒,锐利带刃得直面朝他刺来。
不仅逼得心窝都开始发颤,还不留余地地要将他少有的那点底气都戳穿殆尽。
岑许潇生怕一个不小心,真的会把聂楹弄丢,这样的代价他根本不敢想,同样也深知自己付不起。
她说的都对,都没错。
当时的他除了想试探她,更想试探的,其实是他自己。
如果不是他选择回头,他们的关系早就该在两年前她出国的时候就一了百了地切断干净。
可偏偏重逢时,他那该死的胜负欲和不服输的势劲在不断作祟,逼着他想去引她上钩。
这原本该是场势均力敌的游戏,该是场由他喊起喊停的棋局。
谁知,这一走便如入沼泽,事到临头,他纵情放肆得忘乎所以,以至硬生生把自己玩进去时,忘却了最重要的一点。
他们若是对手,便注定不会互利共赢,甚至是相得益彰。
踏出去的脚印,从来都没有能收回的办法,一如他不久前做出的那个昏了头的决定。
岑许潇后悔莫及。
他垂睫看她,满目的懊恼都在倾诉着他的痛苦难耐。
他试图牵她的手,却被她一下躲开,他便没再有举动越界,只沉落着语气,微哑低凉地,拿出极低的姿态,安慰她。
“楹楹,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在反省,那次的事情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马上就让公关处理好后续的所有问题,保证不会再发生之前的问题,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们好好解决,然后从头再来好不好?”
聂楹受不了他软下语气说话的态度,每一个音节的入耳,都像是覆上吸石的嵌条,拿捏准她的脾气后,直朝她的心房里镶。
她从来没见过岑许潇这么卑微的模样,向来都是人前人后随心所欲,跅弛不羁的大少爷,怎么会有和她低头的那天?
这就不该是他该有的样子。
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让他们都变得不再是曾经的自己。
这样越走越错的局势,她没法放任继续下去,谈到这里并不是结束,既然要分,那就分个彻底。
强抵着心如刀割的苦涩难受,聂楹深呼吸好几次,才把汹涌迎上的心酸复压回心底。
她要把话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选项,只要他择意挑选,不可能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