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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个经不住撩/拨的,瞧瞧事小,瞧完了火气上/涌刹不住车,又不知生出什么折腾自个的主意来了。
因此必须给他从源头上杜绝。
想着庄明心并非是那等讳疾忌医之人,她既不愿抹药膏,想必是伤的不重,故而毓景帝也没坚持。
重将她揽进怀里抱住,他柔声道:“睡吧。”
*
半夜里下起雨来,直连绵了三日才停。
仿佛打开了什么闸门,自此之后,每隔三五日便要下上一场。
随着春雨的频繁降临,气温也日渐回升,大毛衣裳渐渐穿不住了。
穿着葡萄紫贡缎面子灰鼠皮里子方领半袖披袄的庄明心,正坐在肩舆上,从内务府往钟粹宫走。
明儿二月二,是土地神的诞辰,同时也是祭社跟演耕的日子。
在这个日子,皇帝得前往京郊皇庄主持祭社,并亲自下地扶犁耕地,皇后则随同前往,并当众用织布机织布,帝后共同演绎“劝民农桑”的佳话。
因毓景帝并未立继后,故而织布这一项只能划掉,由他一人前往皇庄进行祭社跟演耕。
祭社需要祭品,社钱、社鼓、社酒以及社饭四样缺一不可,方才她正是去内务府查看祭品去了。
也不知是自个正得宠的缘故,还是程和敏叫人跟总管内务府大臣钟炀通过气儿,总之如今的内务府,那叫一个服帖。
往往她一个命令,他们就给办的妥妥当当的,好用的令人咂舌。
若非他们从前坑过自个数遭,恐怕她都要以为他们其实是自个心腹了。
不过她也没纠结太多,好用就先用着,几时不好用了,再给毓景帝进“谗言”,将钟炀给换掉就是了。
脑子里正打着小算盘呢,忽然有东西直冲自个面门而来。
她立时低俯下/身/子,避了过去。
才要直起身来,看看是甚情况,就听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嘶吼道:“打死你,坏女人!”
庄明心直起身来,见旁边岔路口站着一个三头身的女娃/娃,女娃/娃身穿粉色锦袍扎着两个包包头,正是芳龄五岁的大公主。
再扭过身/子往后头看了一眼,见不远处的墙根下躺着只蹴鞠球。
虽然即便她不躲不避,五岁奶娃/娃扔出的蹴鞠球也伤不到自个半分,但这举动就值得深究了。
庄明心摆了摆手,叫人将肩舆给放下来。
她缓步走到大公主跟前,笑道:“曦姐儿怎地一个人在这里?你的乳母跟宫人们怎地没跟着?”
公主都是出嫁前才正式定封号,故而大公主只有个小名,叫曦姐儿。
大公主瞪了庄明心一眼,哼道:“要你管!”
“本来是不用本宫管的。”她斜了大公主一眼,哼了一声:“偏偏曦姐儿拿蹴鞠球丢本宫,本宫也少不得要管一管了。”
大公主忙道:“不是他们挑唆的本公主。”
庄明心“诧异”的挑了挑眉:“哦?那是谁挑唆的曦姐儿?”
大公主骨碌骨碌转动着眼珠子,半晌后,才哼道:“没人挑唆本公主,是本公主自个想砸你。”
“有没有人挑唆曦姐儿暂且不提,咱们先来说说细节拿蹴鞠球砸本宫的事儿。”庄明心背负了手,笑眯眯的问道:“曦姐儿为甚砸本宫?”
大公主立时就道:“谁叫你抢走父皇,还欺负母妃!”
庄明心失笑:“小小年纪跟谁学了一身的倒打一耙的本事?本宫何时抢过你父皇了?分明是你父皇缠着本宫。你若有胆子,就去跟你父皇说,叫他把本宫打入冷宫,否则还是少拿这个说事儿了。
至于欺负你母妃,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你母妃不欺负本宫就不错了,本宫何时欺负过她?就连她装病不给本宫请安的事儿,本宫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跟她计较过。”
噼里啪啦一通狡辩,完了之后才惊觉狡辩的对象是个五岁的小屁孩……
她扶额:“本宫跟你说这些作甚,你又哪里听得懂。”
“本公主已经会写一百个字了,怎会听不懂?”大公主立时反驳。
才刚五岁的小孩子,就能写一百个字了?
庄明心正想夸赞她一句,余光瞅见有宫人急匆匆朝这边奔来,她顿时板起了脸来。
五六个宫人扑过来,其中一个三十来岁,估摸是乳母身份的妇人哭喊道:“公主喂,你怎么偷偷跑到这里来了?宫人也不带一个,若是有个好歹,可叫妈妈我怎么活?”
“奴婢、奴才给嘉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安/康。”其他几个宫人不似乳母这般没规矩,认出面前之人是嘉贵妃后,立时跪地磕头请安。
庄明心冷冷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大公主的?怎地叫她独自一人跑出永寿宫?旁的倒罢了,宫里水井恁多,若不小心跌进井里,你们哪个还能活?”
众宫人后怕的瑟瑟发抖,忙磕头求饶。
庄明心没说饶也没说不饶,反而看向那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