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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太后哼了一声,心里却有些欢喜,她拐弯抹角的算计自个,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个儿子?只好儿子好,她多劳动几分又有何妨?
然后便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她原以为庄静婉就是全京城世家贵女里头顶/顶八面玲/珑的了,谁知她这个以验尸断案闻名在外的妹妹庄明心,竟更厉害几分。
没错,经过方才家宴时她对庄静婉的一番试探,已确认婉妃就是庄明心。
至于庄家李代桃僵的原因,她已经猜着了,定是廖清钧跟庄静婉私定终身,庄家得知消息时已无法挽回了,只好叫庄明心顶替庄静婉入宫。
若与庄静婉私定终身的不是安南大长公主的儿子,自个的外甥廖清钧,而是旁的什么人,她定不会轻饶。
现下也只能假作不知。
否则闹出来,安南大长公主脸上过不去,皇帝脸上更过不去,被表弟戴绿帽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想到这里,她脸上顿时一僵。
皇帝今年这是犯的什么煞星,竟接二连三的被戴绿帽子!
看来只在宫里装模作样念几卷经书不成,得空得亲去慈安寺烧香拜佛捐些香油钱,再求个转运符才成。
再想到不知所谓的静妃,跟庄明心一比,无论长相还是脾性都被比到泥地里去了,简直让人糟心。
正胡思乱想着呢,又听庄明心笑道:“那也得有得高帽戴才成,换了旁人,就是臣妾舌灿莲花,也断然不能如此夸,否则岂不有讽刺之嫌?”
郑太后回神,露出个无奈的笑来:“真拿你没法子。罢了,你给哀家找的这活计,哀家接下便是。”
庄明心露出个夸张的笑容来,朝外喊了琼芳一声,琼芳忙掀帘进来,怀里抱着个木匣子。
她将木匣子放到郑太后身旁的炕桌上,打开匣盖。
庄明心笑道:“臣妾岂能让太后娘娘白做工?这是臣妾替皇上给太后娘娘的谢礼。”
郑太后“哦”了一声,伸手从匣子里摸出一枚麻将牌来,见上头凹刻个两个字“八万”,且还描了红漆,手感细腻光滑冰凉,像是用象牙做的。
她笑道:“这就是麻将?”
庄明心时常邀请欣贵人、和贵人跟喻贵人打麻将的事儿,郑太后略有所耳闻。
“正是。”庄明心点头,略带遗憾的说道:“臣妾原想今儿将象牙麻将献给太后娘娘,守岁时与皇上一块儿陪太后娘娘跟太妃娘娘玩个通宵来着,谁想突地出了这样的糟心事儿,怕是不能够了。”
哪怕将火扑灭,只怕也会损失惨重,即便还有玩乐的心思,也要顾忌影响。
廖太妃笑道:“改日再玩也是一样的,离过完年还早着呢。”
过了正月十五上元节才算过完年,还有足足有半个月的时间呢,即便要接见内、外命妇,不过用去一两日,有的是玩耍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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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好玩乐,但该守岁还是得守岁。
旁的妃嫔自然是在自个宫里守岁,庄明心却得在慈宁宫服侍郑太后。
说是服侍,压根不用她作甚,只坐在椅子上陪着郑太后跟廖太妃喝茶、吃点心、说话就成。
戌时二刻(19:30)毓景帝过来了。
他端起庄明心跟前的茶盅,“吨吨吨”的喝了好几口,满足的长舒了口气后,这才说道:“火已经扑灭了,烧了足足一条街,姚全从五成兵马司调来一千多人,好容易才给扑灭。”
庄明心在郑太后跟廖太妃看不到的角度悄悄白了他一眼,渴了说一声便是,自有宫人送上茶水,用自己的茶盅作甚?给郑太后瞧见,成什么体统?只怕又要记自个一笔账了。
郑太后自然瞧在眼里,不过她又不是没年轻过,哪里不晓得这些小年轻的腻/歪心思?
她又不是棒打鸳/鸯的那根木棍,理会这些作甚?
故而她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瞧见,只关切的问道:“可有伤亡?”
毓景帝顿了顿,叹气道:“楚王叔倒还好,只受了些惊吓,太医给开了安神的方子,吃几服药就无碍了。只是世子皇兄吃多了酒,跑去许久不用的书房里歇了,府里众人逃命时,压根寻不到他,故而……”
“这……”郑太后大惊。
廖太妃不解道:“堂堂王府世子,身边竟没跟着人?但凡有个小厮、长随的跟着,也不至于就这么被活活烧死吧?!”
毓景帝摇了下头:“姚全忙着指挥人灭火,又要叫人帮着疏散逃命的百姓,忙的分/身乏术,具体/内情如何他也说不上来。”
顿了顿,他又道:“这会子夜深了,也就不折腾了,明儿一早儿子就打发人去查。”
若烧的只是楚王府,楚王府愿查他就派锦衣卫过去查,不愿查他也不理会,横竖修缮王府的费用他们自个出,爱烧就烧。
然而不光楚王府被烧成了空架子,还连累了整条街的住户,这些住户都是官宦人家,其中还有与他父皇一母同胞的秦王叔的王府,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恐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