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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失笑:“这还真是皇兄能干出来的事儿。”
庄明心闻到他一身的酒气,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的问道:“王爷这是才进来还是要出宫去了?”
宁王回道:“才刚进来,正准备去见皇兄呢,谁知走到半道酒意上/涌,只好进万春亭缓缓……”
庄明心赧然道:“倒是本宫扰到王爷了。”
宁王不甚在意的笑道:“皇嫂说的哪里话,小王歇的差不多了,正要起身呢,刚巧皇嫂就来了。”
“没扰了王爷就好。”庄明心夸张的舒了口气,然后笑道:“皇上在坤宁宫正殿呢,王爷自个过去吧,本宫得继续遛狗了,不然它又该闹了。”
说着,轻扯了下狗绳。
将军立时“汪汪汪”的叫起来,边叫还边上窜下跳左突右冲的,完美演绎了什么叫“闹”。
宁王看的好笑,心底的疑惑彻底打消,拱手道:“那小王去了,皇嫂请自便。”
话虽如此,他却站着不动,一副恭敬不敢僭越的模样。
庄明心笑了笑,牵着将军干脆利落的走人。
宁王目送庄明心一主一仆一狗三个消失在甬道尽头,扭头略带遗憾的朝身后的万春亭扫了一眼,这才抬脚往坤宁宫方向而去。
片刻后,梁嫔做贼一般,小心翼翼的蹭出来,见四周无人,这才撒丫子就往自个所住的承乾宫奔去。
中途不曾回头过。
若是她肯回头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本该早已离去的庄皇后,正站在甬道的尽头,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目色晦暗不明。
☆、88
因不想再与宁王撞上, 庄明心牵着将军在御花园里溜达了足足三圈。
再回到坤宁宫时,宁王果然已经离去。
东次间的玻璃窗也已更换完毕,毓景帝单手抱着年哥儿立在玻璃窗前, 冲才进院子的她直挥手。
这种丈夫跟儿子在家翘首以盼的感觉,倒是有了些家的味道。
庄明心抿唇轻笑, 将狗绳交给宫人, 拍了拍将军的狗头, 打发它自个去玩儿,然后抬脚进了明间的大门。
脱掉斗篷,在明间的熏笼旁边烘烤了片刻, 她这才进了东次间。
“母后。”年哥儿立时在毓景帝怀里扭/动, 并向庄明心伸出了双手。
毓景帝拿手轻拍了下他求抱的胳膊, 没好气道:“朕亲自抱你,不比你母妃强?”
年哥儿不理会他, 执着的朝庄明心伸着胳膊,嘴里撒娇道:“母后, 抱。”
庄明心上前将年哥儿抱过来, 白了毓景帝一眼:“您是年哥儿的父皇, 臣妾是年哥儿的母后, 谁也不能代替谁。”
毓景帝摸了摸鼻子, 没敢再教训年哥儿。
年哥儿趴在庄明心肩头腻/歪了一会儿, 表达了一番自个的孺慕之情,然后就待不住了, 奶声奶气的说道:“母后,儿臣想去找将军玩儿。”
庄明心将他放下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道:“去吧。”
想了想, 又嘱咐了他一句:“这会子将军应在东耳房啃骨头,你在旁边看着可以,但不可捉弄它,将军护食的很,仔细咬你。”
年哥儿歪了歪小脑袋,琢磨了一番庄明心的话,咧嘴笑道:“看将军啃骨头,不抓它尾巴。”
庄明心满意的笑了。
饶是如此,仍有些不放心,又吩咐年哥儿的乳母张娘子:“劳烦嫂子看着点,别让年哥儿乱来。”
张娘子自然应“是”。
把毓景帝看的直皱眉:“你也忒小心了些,将军又不是一般的蠢狗,岂会随便咬人?哥儿也不是头一次拽它尾巴了,你看它何时咬过他?”
庄明心在暖炕的锦垫上坐下,端起崔乔呈上来的红枣茶抿了一口。
这才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便是将军再通人性,也只是只狗,不能对它要求太高,还该人类自个约束好自个,如此才能构建人狗和/谐社会。
想到方才御花园里发生的插曲,她状似闲聊的问道:“宁王爷怎地这个时辰进宫来了?”
毓景帝笑骂道:“跟那些才子酸儒们一块儿吃多了酒,不知听了谁的谗言,跑来跟朕借曾大家的《月下舟》图,被朕骂了一顿,将他撵出宫去了。”
旁的就罢了,曾大家的《月下舟》图,可是他祖父高宗皇帝留给他的,岂能轻易借人?
哪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不成。
庄明心淡淡道:“撵的好,不知在哪里灌多了黄汤,竟跑到宫里来撒野了,简直是有辱斯文!”
毓景帝听着不像,庄明心向来谨慎,在自个跟前从不言太后跟宁王的是非,能和稀泥就和稀泥,不能和稀泥就不吭声,怎地这会子突然指责起宁王来?
莫非宁王招惹她了?
他立时脸色一黑,沉声道:“你方才出去遛狗时遇到宁王了?可是他对你不敬?”
庄明心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