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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来,白皙的小脸渐渐就透出了几分薄红。
阿娇自己都感觉到了,她掩饰地摸.摸脸,低头道:“看我,赵爷才来京城就给您揽了这么一桩麻烦,怪不好意思的。”
赵宴平看着那熟悉的羞态,因外人在场,他只道:“无碍,你我同乡,本该互相照拂。时候不早,我先告辞了。”
阿娇忙要送他。
赵宴平让她留步,自己推开门出去了。
阿娇看着他的背影,难掩担忧。
江娘子将两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念在此时找到崔珍要紧,暂且没有开口揶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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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走出绣铺,心思就回到了崔珍失踪这件事上。
阿娇她们知道的崔家往事都是崔珍说的,崔珍也没有说太细,譬如曾经害死崔瑾的大户人家,崔珍便没有指名道姓。这些未必与崔珍失踪有关,但赵宴平不能错过任何线索,回到狮子巷,赵宴平将郭兴叫到身边,要他明早出发,先去南塘镇,暗中打听崔家一事。
郭兴先答应下来,然后奇怪道:“官爷刚刚出门就是为了这个崔家吗?是不是大理寺有案子交给官爷审了?”
赵宴平道:“嗯,不过此事不宜声张,你不要对任何人提,包括三爷。”
涉及到官爷的大事,郭兴岂敢多嘴,初三一早,赵宴平去大理寺了,郭兴锁上家门,跟着出城的百姓一道出了城门。南塘镇离京城只有十里地,郭兴年轻力壮,脚程快,打听好路,一路快走,两刻钟就到了镇上。
镇上有茶楼有赌坊,郭兴泥鳅一样四处待一会儿,还扮成货郎去崔家那条街转了几转,收获颇丰。
赵宴平从大理寺出来后,先回府换了一身布衣常服,然后同样步行离开了城门。
郭兴去镇上走得飞快,赵宴平并不急,仔细观察了这一路的路况。
日落之际,赵宴平与郭兴在镇上的小茶馆碰头了。
赵宴平在镇上的客栈订了一间房,主仆俩关上房门说话。
郭兴倒豆子似的低声禀报起来。
崔家在南塘镇挺有名的,崔老太太在宫里当过绣娘,攒了不少银子,回家再嫁,日子过得着实风光了一阵,哪怕崔老太太只是个绣娘,也没有人敢招惹崔家。后来崔老太太去世了,也没见宫里有什么人来祭奠,崔家才在街坊们眼里恢复了普通地位。
崔老爷子走得早,崔老太太眼睛又不好使,光有银子了,导致崔父从小养成了游手好闲的性子,干啥啥不行,花钱数他快,崔老太太留下的家底被他败光了,就送大女儿崔瑾去长兴侯府做绣娘,后来大女儿的葬身银子也被他花光了,听说长兴侯府又在招绣娘,就还想送小女儿崔珍去。
崔珍性子烈,说什么都不同意,宁可在家做绣活儿卖钱也不去长兴侯府,崔父、崔母才留下了她。
与其说崔珍是崔家的女儿,不如说她是崔家的工人,做绣活儿赚的钱全被家里搜刮走了,爹娘不疼,兄嫂不护,郭兴在镇上打听了一圈,没有不同情崔珍命苦的。
这次崔珍失踪,街坊们都猜测是崔父、崔母将女儿卖了,因为顾惜名声才说女儿自己逃了,如果不是绣铺派人来找,崔家才不会去报官。
这就是郭兴打听出来的全部,还有一些崔家人不体面的言行。
赵宴平问郭兴:“崔珍因为婚事与家里争吵,可否属实?”
郭兴点头:“是吵过,不过上次大吵还是二月,最近没听说。”
赵宴平陷入了沉默。
第二天,赵宴平让郭兴先回城,一个小镇同时多出两张生面孔,容易惹人怀疑。
赵宴平站在镇子通向京城的路口,看到两边麦田里已经有不少人家都开始收麦子了,大人收麦子,孩子们在地头玩耍。
赵宴平走到一片已经收了大半的麦田间,里面有老少三代五六个人在忙,地头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还有两个孩子。
赵宴平蹲下去,跟老太太聊了聊今年的收成,得知老太太一家从四月二十九就开始收麦了,一开始是帮忙收亲戚家的,现在才收自家的,不过两家的麦田都在这条路两侧,老太太因为腰不好,负责在地头看孩子。
聊了会儿,赵宴平才问起崔家的儿媳妇孙氏与崔珍:“老太太认得她们吗?”
老太太点头,眯着眼睛看赵宴平:“你问这个作何?”
赵宴平笑道:“我是看了官府的告示,如果能抓到崔珍官府会给赏钱,便过来打听打听,碰碰运气。听说三十那天崔珍跟她嫂子孙氏一起进城的,半路孙氏肚子疼自己回来了,您老一直在这边坐着,可有见她们经过?”
老太太不太想说。
赵宴平塞了两文钱给她。
老太太就笑着开口了:“见过见过,但也奇了怪了,以前珍丫头进城都高高兴兴的,她娘或她嫂子陪她去拿钱也一脸喜色,这回姑嫂俩都绷着脸,好像谁欠了她们一样。后来孙氏自己捂着肚子回来了,急急慌慌的回家上茅房,再后来就听说珍丫头不见了。”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