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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平:“大家都说崔家偷偷卖了女儿,可崔珍绣活好,崔家留着她也能赚钱,为何要卖?”
老太太哼道:“买家给的银子多呗,珍丫头长得漂亮,之前就有富家老爷愿意出三五十两银子买她做妾,珍丫头再能赚,也不如一口气卖几十两来的爽。”
赵宴平想,儿女婚事父母做主,如果只是卖去做妾,何必偷偷摸.摸,崔家连大女儿的死都没有深究,也公然把小女儿当长工使唤,整个镇子都议论他们也不在乎,绝非在意闲言碎语之人。
“您可知都哪些人家想买她做妾?”
老太太正要回答,突然朝赵宴平身后扫了眼,旋即紧张道:“哎,她们一家过来了,我不跟你说了!想打听去找别人打听吧!”说完,老太太腿脚利索地去了自家田里,速度之快,丝毫看不出老人家有腰酸的毛病。
赵宴平坐在地头没动,等余光中的五道人影过去了,赵宴平才看向他们。崔父、崔母、崔兄、崔嫂孙氏都是寻常打扮,手里拿着农具,身边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子。女孩子也是布衣,但她头上绑了两条发带,颜色很是漂亮,料子也像绸缎。
赵宴平多看了几眼女孩子的发带。
确定崔珍的确消失在了进城的路上,赵宴平再次沿着这条路往京城的方向走,走出五六里,路边有一片树林,也是这条路唯一一片方便做恶事的地方。
赵宴平进了树林。
两刻钟后,赵宴平在树林比较中间的位置发现一边杂乱脚印,有棵半人高的小树明显被人抓住过,撸光了一条树枝上的叶子,顶尖的一段过于细嫩,掐断了。赵宴平顺着脚印往里走,在十几步之外发现了断掉的叶尖,继续往前,脚印一直延续到树林的另一侧,最终被两行车轮替代。
所幸这一带比较荒僻,足印有,较新的车轮痕迹就这两行,赵宴平跟着车轮前行,一直到官道,车痕渐多,掩盖了那两行车轮,唯一的线索,是这辆车朝京城的方向去了。
赵宴平眺望远处的京城,神色愈发凝重。
崔珍不是普通的美貌女子,崔家也不会将她卖给最高只出十几两价钱的寻常人牙子或拐子。
能买的起崔珍、愿意这般偷偷摸.摸的买,并在官府将崔珍当犯人通缉的情况下仍然不愿交出崔珍,甚至也可能知道阿娇背后有个四品将军姑父撑腰却仍然不怕沾惹这是非的买主,绝非普通富商。
☆、094
夜幕降临, 南塘镇一片漆黑,百姓们都早早睡下了。
一道黑影突然从角落里闪现出来,很快又隐入了另一片阴影, 最后那人来到一家后门前, 翻身一跃,跳了进去。
崔父睡得正香, 崔母突然将他推醒,崔父刚要问怎么了,就听后窗下有人轻轻地敲击着。
崔父立即与崔母一样,吓出了一身冷汗。
京城里百姓都睡炕, 炕与窗挨着, 崔父临时抓起扫炕的笤帚,凑到窗边问:“什么人?”
窗外传来一道暗哑的声音:“京城的主子派我来的, 有话屋里说, 别惊动旁人。”
崔父、崔母互视一眼,都变得无比紧张起来。
两人穿好衣裳, 崔父悄悄去开了后门, 借着黯淡的星光,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汉子, 脸上蒙着黑布, 露出一双寒冰似的眼睛, 一看就像那种专门拿钱替人.消灾的凶徒。
崔父只得罪了一个能雇得起这种凶徒的人, 见此人袖子下露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 崔父当场跪了下去,哭着哀求道:“壮汉饶命, 小民的确因珍娘惹了官司,可小民已经解决了, 只要侯爷藏好珍娘别让她露脸,我保证不会连累侯爷!”
崔母躲在门帘后偷窥,瞧见这一幕,吓得软倒在地,捂着嘴不敢出声。
蒙面人冷冷地看着崔父:“侯爷没想要你们的狗命,只是派我来查查崔珍为何会惹上官司,进屋说。”
夫妻俩一听,重新燃起了生机,请佛爷似的将蒙面人请了进去。
蒙面人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让夫妻俩跪在他面前解释。
崔母哭道:“我们不是故意的,都怪那绣铺的东家黑心,与珍娘签了文书,说什么如果珍娘弄坏了从铺子里拿的料子,无法准时交货,就要赔偿铺子十倍的本钱,赔不起就要拿自己抵债。这次珍娘拿的料子本钱值三两多,我那小孙女贪玩,偷偷给剪坏了,我们赔不起……
蒙面人冷哼道:“你们赔不起,又不想赔人,索性把女儿卖给侯爷,最后赚一笔?”
崔父、崔母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女儿想去绣铺用自己抵债,那不是白便宜了绣铺,他们什么都捞不着了?一家人思来想去,就想到了这个办法。这也得亏长兴侯府的管事多次找到他们,说侯爷愿意用高价买崔珍,不然别的富商老爷未必愿意答应他们的要求,偷偷摸.摸的弄走女儿。
“壮汉,您看顺天府也认为珍娘自己跑了,这事真连累不了侯爷,您帮忙替我们说说话,千万别让侯爷惩罚我们啊。”崔父很会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