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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错了,惹到了心爱的小兔子。
“你……为什么不咬我?”简漾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出。
程郁愣了愣,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为什么不咬?
当然是想咬的,简直不要太想。可自己现在这副一无是处的模样,根本不敢跨越那道鸿沟。
一旦咬了下去,重逾千钧的责任就会落到肩上,要保护自己的omega,要给自己的伴侣创造最优渥的生活,同时也要将自己驱逐出这个梦境般的乌托邦。
程郁还没有下定决心,这是一种极端矛盾的抉择,但他确实在慢慢松动,只是还没有突破那个临界点。
“我想要你咬我,我想做你的omega.”
简漾在贤者时间里暴露了脆弱的心迹,声音绵软又委屈,像是得不到同伴喜爱的孤单小孩。
程郁立刻知道错了,惶恐地膝行到简漾身旁,想要为自己的踌躇不决做出解释和补偿。
动作中程郁突然闷哼了一声,坚强如alpha,只有痛到一定程度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简漾也听出不对劲,立刻从被子里钻出来,着急地看向程郁。
程郁面露羞赧,不小心在自己的omega面前暴露了脆弱的一面,让他有些难堪,像只被拔了鬃毛的小狮子,蔫巴巴的。为了挽回alpha的尊严,他打起精神,忍着疼痛强撑出一张笑脸,对着简漾眨巴眨巴眼。
简漾看着他憋得通红的眼眶,还有冒着大滴冷汗的额头,察觉出不对劲来,不免生出心疼的情绪。
简漾有些懵,谁能告诉他,为什么alpha第一次过后也会痛?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假的alpha?
在这方面才疏学浅的简漾只得上百度求解,试着搜索了眼下的问题:男朋友是alpha,我们第一次,事后他很痛,是什么原因?
简漾不停翻看相关问答,翻了二十来条,大部分都是带有调侃意味的段子,最终在一个医疗咨询网站找到了靠谱的说法——
alpha在以下几种情况下会出现事后疼痛:
1:本身患有炎症或感染
2:计生用具尺寸不合
3:omega或beta过于狭窄
4:使用计生用具情况下成/结
简漾回想起刚刚过程中的那阵胀痛,突然明白了,程郁这个小傻子触犯了第四条。程郁神智没有归为,只知道顺应本能驱使,并不知道外物的阻隔会限制alpha的终极状态。
事后本该是耳鬓厮磨的亲昵时光,落到他俩身上却变成了手忙脚乱的伤患处理现场,刚刚还是亲密无间的爱侣,一下子又变回了互帮互助的病友关系。
好在春和苑本就是疗养机构,各种药品一应俱全。简漾托陈姨送了些外伤药膏来,别扭地岔着腿,给自己抹了些omega专用的护理药膏,又小心翼翼地给程郁涂了一层镇痛消炎的软膏。
最后两位病患双双躺在床上养伤,大眼瞪小眼干看着,原本躁动的腺体都因为身体抱恙暂时偃旗息鼓,生理期的第一天就这样尴尬地过去了。
但在这个过程中,简漾发现程郁变了很多,原本傻乎乎的alpha在亲密之后,智商上有质的飞跃,已经能通情达理地对话并照顾自己。
如果说之前的程郁是从动物进化为心智幼齿的小孩,那这次的变化,就是从小孩子长成了略晓事理的青葱少年。
傍晚简漾因为体力透支,迷迷糊糊睡着了,程郁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将松散的被子掖好,起身去了厨房。
在生理期照顾自己的omega是每一个alpha的本能,会像动物一样具有筑巢、喂食和守护的本能。
程郁觉得自己的omega在起床后需要吃点东西,于是亲力亲为,在厨房捣腾起了爱心料理。
一小时后,当他端着一碗炖得香软浓稠的鱼片粥走进房间时,简漾的睡姿已经从安静乖巧变成了潇洒不羁。
一条白花花的大长腿伸在被子外头,睡袍的绑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来,大片光滑的皮肤都暴露在alpha的视线里,上面还有之前留下的斑驳痕迹。
omega兀自把头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打着清浅的小呼噜。
这副画面让程郁心中升起满满的保护欲,眼前的omega已经属于自己,只想把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疼惜,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交给他。
“兔,醒醒,吃东西。”程郁坐在床边,将粥放在床头柜上,腾出手来揉了揉简漾毛茸茸的脑袋。
简漾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看清是程郁后,警惕解除,又把头埋进枕头里,绵软地哼哼:“困,还要睡。”
程郁怕粥变凉,又拍了拍他,好不容易把人扶起来,简漾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顺势把程郁扑倒在床上。随后抬腿把alpha压制住,用带着睡意的沙哑嗓音轻声哄他:“小郁,别闹,一起睡,乖。”
omega柔软的腰肢正好压在程郁掌上,入手便是滑腻如凝脂的触感,简漾无意识地用腿蹭着他,又进入了半梦半醒之间。
程郁忍不住捏了捏他粉面团似的脸蛋,简漾本能地躲避捣蛋的大手,程郁又追上去掐了掐,睡梦中的omega直接嘟起了嘴,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简漾被扰了美梦,闭着眼抬手乱挥,想要驱赶那只使坏的大手,可他睡得全身没力气,实在没什么杀伤力。
“简漾,醒醒。”程郁突然正经地开口,带着他以往惯有的冷静和沉着。
简漾猛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愣愣看向程郁。
他刚刚叫了自己的名字?是幻觉吗?
“兔,吃粥,很香的。”刚刚那一刹成熟状态的程郁仿佛是昙花一现,他的眸色又软了下来,还是一派天真无邪。
简漾去简单洗漱了一番,紧张地端起碗小口吞着粥,过程中一直盯着程郁,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些端倪来,证明刚才的称呼不是幻觉。
如简漾所料,之后的相处果然暴露了一些明显的变化。
简漾吃完粥后,程郁在他身边坐下,随手把碗接过来放到床头柜上,看了眼他别扭的坐姿,温声道:“还难不难受?”
程郁这声关怀不再是心智缺失的状态,而是一位成熟有担当的alpha在照顾自己的omega.
简漾难以压抑内心的激动,脸颊泛起点点红晕,慢吞吞答道:“还好。”
程郁面色平静,将简漾揽到怀里,动作强势地把他翻过来,检查了一遍伤处,又给他抹了一遍药,总算放下心来:“已经消肿了。”
简漾又羞涩又惊喜,刚想问问程郁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对方又恢复了天真的语气:
“兔不怕,不痛了。”
此时的程郁像一台老旧失灵的电视机,不停自动跳着台,在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