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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克斯的美酒

      香克斯当晚做了一场梦,梦到的是以前的回忆。
    晚风吹动细雨,洒在香克斯的脸上,微凉,驱散了夏日的闷热。
    他站在港口,遥望着无垠的碧海,直到落日半垂之时才看到罗杰的海贼船从天际线升了起来。
    香克斯兴奋的挥舞双手呼喊着,凉风拂过差点吹走了他头上的草帽。
    罗杰他们从拉夫德鲁岛回来了,香克斯为了照顾发烧的巴基,选择留在了小镇。
    “那里怎么样?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岛上面有厉害的敌人吗?财宝真的像传说一样的多吗?”
    罗杰刚下船,香克斯就凑上去迫不及待的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兴奋的红晕布满他的脸颊,清澈的眸子亮晶晶的。
    罗杰没有回答,只是豪爽的哈哈大笑,揉搓着香克斯的头说:
    “这个答案,就留给你以后去探索吧。”
    香克斯扫兴的撇撇嘴,将视线移到了罗杰身后的雷利,正欲开口询问,就看见雷利周围的人暧昧的眼神,他们揶揄道:
    “香克斯,你还是别问雷利了,他在那里简直伤透了心,哈哈哈哈!”
    雷利颇为无语,扶着额头哑然失笑:“事实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哈哈哈哈。”可是众人完全不信,大声的嚷嚷着:“雷利,你就承认吧,你喜欢那个姑娘!”
    香克斯听的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他们在说什么?什么姑娘?什么伤透了心?
    这时,一人嬉皮笑脸的揽着香克斯的肩膀,调侃道:“雷利喜欢上了一个姑娘,结果人家姑娘根本就不理他,我们走的时候哟~啧啧啧,雷利那个不舍的小眼神简直看得人心都碎了。”
    说着,还做出西子捧心状,一副悲切的模样,结果收到了来自雷利的死亡凝视。
    “……”
    那人吓得哆嗦了几下,干巴巴的笑着,“啊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香克斯完全没听懂,直勾勾的瞅着雷利,雷利和他大眼瞪小眼,两人缄默了些许,雷利扯着僵硬的嘴角:
    “……别听他们瞎说。”
    干瘪的语气,完全没有任何可信度啊!
    反正香克斯是不信的。
    梦到此,他便悠悠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见到一片黑暗之中格外显眼的金瞳,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见他醒来了,金瞳似乎又亮了几分,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璀璨。
    他们现在睡在小龙的洞穴里,打扫过后没有了呛鼻的灰尘,坚硬的地面铺上了柔软的布料,还做了一张宽大的床。
    没有过多的装饰,但与之前相比,明显温馨舒适了许多。
    如果忽略自己与小龙之间遥远的距离的话,香克斯还可以更开心一点。
    香克斯没有说话,与小龙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两人视线相交似是能迸射出实质性的火花。
    安托瓦妮特眯着眼,她闻到了一丝挑战的味道,这次瞪眼比赛本龙绝对不能输!
    于是她的眼睛又睁大了几分,过了快半分钟之后,香克斯抵不住眼睛酸涩,眨了眨眼,认输了。
    “啊哈!”安托瓦妮特兴奋的叫着,“你输啦!”
    “对对对,小龙你赢了,你可真棒。”香克斯语气真诚的夸赞道。
    “那可不!”安托瓦妮特勾起嘴角,金瞳流光溢彩,语气骄傲极了,“本龙不管做什么都是最厉害的!”
    香克斯无奈的笑笑,揉了揉眼角,刚刚醒来之后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有些沙哑,听起来十分性感。
    “你睡不着吗?”
    眼角的龙鳞有些发烫,但好在现在是深夜,洞穴里昏暗,看不见她绯红的脸颊。
    安托瓦妮特垂眸想了想,说:“我以往都是睡在山脚下的山洞。”
    “不习惯?”
    “嗯……有一点。”
    “那我明天就把东西搬到下面的山洞吧。”
    “……”安托瓦妮特咬着下唇,纠结了些许,说:“还是不了吧,那下面堆了太多东西了。”
    这个洞穴里有太多关于她和叔叔的回忆,每次来到这里都忍不住掉眼泪。为了不让自己想起那些过去,久而久之,她便不再这个洞穴里生活。
    几百年的时间里,除了叔叔之外就只有这个男人能带给她久违的快乐。
    她想,她应该可以克服那些悲伤的记忆,像叔叔说的一样,过上崭新的生活。
    香克斯敏锐的感知到了小龙一闪而过的悲伤情绪,嗓音不自觉的放缓,柔软起来:
    “小龙,你睡不着是因为这个山洞有什么难忘的回忆吗?”
    安托瓦妮特一惊,心脏扑通的乱跳,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紧张的攥紧床单,指尖微微颤抖有些泛白。她实在是太孤单了,孤独到香克斯问出这句话,她就想将她一生的故事告诉她,不由自主的向他敞开心扉,甚至把他当做小弟保护。
    ——香克斯虽然又弱、话又多还不穿衣服,但却傻傻的没什么坏心思。
    “嗯……”安托瓦妮特张张嘴,缓缓的说道:“以前我是和叔叔一起生活在这个山洞的,但叔叔离开之后,我就没有在这里住了。”
    “那你叔叔呢?”
    安托瓦妮特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些许,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他死了,在外面被人给一刀砍死了。”
    香克斯拧着眉头,他张张嘴想要安慰她,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发现,他对小龙的过去一无所知,那么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出让她节哀顺变的话呢?
    香克斯能给她的只有承诺,他信誓旦旦的低沉承诺道:
    “小龙,一切都过去了。未来,我会一直陪着你。”
    微弱的火苗膨胀,金瞳再次绽放耀眼的光芒,她的目光满含期待: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香克斯咧嘴一笑。
    高高悬着的心稳了下来,安托瓦妮特放松的轻叹一声,蹭了蹭柔软的枕头,浑身就像是飘在云朵上一样,莫名的安心。
    香克斯甚至听到了微弱的,从小龙喉咙里哼出的咕噜咕噜声。没等他完全确认,耳边便传来小龙的说话声。
    “香克斯,你会唱歌吗?”
    “嗯?”
    香克斯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愣,顿了顿,问:“……什么歌?”
    安托瓦妮特惬意的半耸着眼皮,娇俏的嗓音甜腻极了:
    “是和你有关的歌哟~”
    “???”
    香克斯迷惑的挠了挠脸蛋,完全不知道什么歌和他有关系。
    “是香克斯的美酒哟。”
    “……”
    香克斯语噎,他想提醒小龙说,那个叫《宾克斯的美酒》,和他香克斯完全没有关系。但是感觉如果说出了口,估计就连和小龙同床睡觉的机会都没有了,即使现在他们两人隔得很远。
    “以前我睡不着的时候,叔叔就会给我唱这首歌。”安托瓦妮特怀念的说着,视线与香克斯相交的时候,娇哼了一声,
    “现在,我睡不着。”
    香克斯就算是个傻子,都知道小龙想让他唱歌哄她睡觉。
    “真想听?我唱的不太好。”
    “如果你非要唱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停一会儿吧。”
    香克斯:“……”
    小龙就是爱口是心非,但香克斯并不介意,他清了清嗓子,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的传入耳腔,那首欢快的歌谣在他的嘴里变得如同摇篮曲般舒缓温柔。
    “哟嚯嚯嚯~哟嚯~嚯~嚯~”
    “将宾克斯的酒,送到你身旁。”
    “日复一日,在梦中的黄昏。”
    像是黎明前的海风,又像是黄昏后的一吻。
    困意逐渐爬上大脑,半耸着的眼皮似乎如千斤般沉重,她在男人低喃般的歌声中渐渐进入梦乡,一片黑暗脑海中还回荡着他的声音。
    在安托瓦妮特的梦境中,她似乎又回到了几百年被疼爱被保护的时光,那时她撒着娇蜷缩在叔叔的怀里,不停的嚷嚷着要他唱歌哄自己睡觉。
    叔叔总会宠溺的笑笑,悦耳的歌声从他的喉咙里哼出,轻柔的嗓音渐渐与香克斯的声音重合,那是她最无忧无虑,最快乐的时光。
    现在,这一切,都由香克斯重演。
    叔叔,我想我找到了你所说的‘有趣的人’,他真的很棒,我很喜欢他。
    “再也见不到那挥手告别的身影。”
    “为何愁眉不展。”
    “明晚月光依旧。”
    “……”
    随着小龙逐渐平缓的呼吸声,香克斯停止了歌唱。他确定小龙已经睡着之后,忍不住伸出手轻触她的脸庞。
    只是蜻蜓点水般,却得到了小龙睡梦中热情的回应,她亲昵的蹭着香克斯的手掌,柔嫩温暖的触感让他的目光愈发柔和。
    小龙低声嗫嚅着,倏地露出一抹微笑,一眨眼的功夫就钻进了香克斯的怀里,撒娇般的蹭了蹭他的胸膛。
    香克斯的目光紧了紧,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怀里温香软玉,她鼻尖喷而出的气息洒在他的胸膛上有些痒。
    但更多的是心一阵的悸动,不知觉间他的掌心早已被炙热的汗水浸湿。
    倏地,待剧烈跳动的心脏平稳之后,他似乎又听到了呼噜呼噜的声音,他循声查看,发现声音的来源于小龙的喉咙。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颤抖着手指轻挠小龙的下巴。
    果然,咕噜咕噜的呼噜声变大了。
    香克斯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原来小龙和猫咪一样,撸下巴都会舒服的发出呼噜声。
    *
    清晨阳光明媚,微风带着大海的清爽拂过香克斯的脸颊,睫毛微动,他缓缓的睁开双眼。
    怀里空荡荡的早就没了小龙的身影,他撑着上半身坐在床上,环视四周不见小龙。
    香克斯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向洞穴外走去,刚一出洞扇动龙翼产生的狂放吹乱了他的头发,扑面而来的尘土糊了他一脸,呛得他连连咳嗽的几声。
    “小……咳咳咳!小龙,你去哪里了?”
    安托瓦妮特飞在他头上,睥睨着香克斯,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完全不似昨晚那般撒娇的模样。
    这变脸速度,看的香克斯都忍不住鼓掌,啧啧称奇。
    她高傲的轻哼一声,巨龙变成美艳女人坠落在他的面前,然后仰着头与他对视,眼尾微微上挑,
    “本龙做事为什么要跟你汇报。”
    香克斯:“……”
    行吧,又傲娇上了。
    安托瓦妮特欢快的从他身侧经过,然后在石壁上刻上一条痕迹。
    香克斯倚在石壁上,看着她刻完之后,又仔细的环视整个山洞,之前他以为这是山洞的自然景象,没想到布满整个墙壁的划痕都是小龙的杰作。
    香克斯问:“你划这个是为了记录什么吗?”
    “嗯哼~”安托瓦妮特轻点头,看起来心情格外愉悦,“这是我的自杀次数记录。”
    “噗——咳咳咳!”
    安托瓦妮特回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香克斯的目光微微闪动,手指抚摸嘴角,面上皆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张张嘴,想要问个为什么,但欲言又止,纠结了许久之后,问:
    “你……你、你为什么要自杀?”
    安托瓦妮特的目光澄澈坦然,瞥了他一眼,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香克斯想了想,说:“因为我们昨晚一起睡过觉。”
    香克斯清楚,小龙除了绑架他之外,就没有出过这个岛屿,虽然她高傲难相处了点,但心思却和孩子一样单纯。
    昨晚一夜折腾过后,小龙神色复杂的打量着香克斯,他被看的心里发毛,在他快忍不住问出口的时候,小龙长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道:
    “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你们人类的规矩……我、我尽量去学。”
    香克斯张开嘴,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一番思索之后决定闭嘴,佯装委屈的嗯了一声。
    闻言,安托瓦妮特果然蹙紧眉头,似乎在思索他话里的可信度,狐疑的问:
    “你们人类有这个规矩吗?还真是好奇怪呢。”
    香克斯神色坦然,昧着良心回答:“是的,我们的规矩就是睡了一觉之后,两个人就要坦诚相待。”
    安托瓦妮特嫌弃的撇撇嘴,“真麻烦,那好吧,只能告诉你了。”
    真好骗啊,这条龙。
    香克斯心里吐槽着,面上一副期待的样子。
    安托瓦妮特不自然的瞥了他一眼,道:“叔叔死了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一条龙了。我独自过了几百年的生活,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岛屿上面又没有其他动物,我很无聊,很孤独,所以我就不想活了。”
    小龙的话语平淡,目光清澈毫无杂质,就想说的不是她的故事一样。
    香克斯的目光浮现点点心疼,“那你刚才就是去自杀?”
    “嗯。”安托瓦妮特点头,但又想起了什么,解释道:“龙有坚硬的盔甲,理论上来说除了龙自己想死,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可以杀死龙的。”
    香克斯:“所以,你一次也没有成功。”
    安托瓦妮特眼中皆是落寞:
    “……对。”
    香克斯长叹出一口气,嗓音轻柔:“小龙,以后有我陪你,你不会再是孤单一人了。”
    闻言,安托瓦妮特强压着上扬的嘴角,但金瞳却暴露了她内心的喜悦,她微微扬起下颌,自信而张扬的说着:
    “那当然,你可是我认的小弟,你必须陪着我!”
    虽然香克斯并不承认,但他还是为了让小龙开心,再一次昧着良心附和她,把小龙哄的咯咯直笑,神采奕奕的模样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耀眼。
    香克斯露出一抹微笑,视线倏然停留到了石壁的小角落,那上面似乎刻着什么字,但是被积年的灰尘给掩盖了起来。
    香克斯走过去,蹲下来轻轻擦掉灰尘,安托瓦妮特好奇的和他蹲在一起。香克斯摩挲着上面镌刻的痕迹,歪歪扭扭的写着:ANAN
    ——安安。
    香克斯在心里念叨着,似乎透过这个名字看到了儿时的小龙,懵懂又可爱的在墙壁上写写画画。
    香克斯低声喃喃着,哑然失笑:“……安安。”
    安托瓦妮特的瞳孔剧烈收缩,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了,似乎是在几百年前,叔叔每此都如同香克斯一样温柔的呢喃着她的小名,朝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是你刻上去的吗?我能叫你安安吗?”
    “嗯?”
    安托瓦妮特抬头,目光相交像是触电般又缩了回去,低着头闷闷的不出声。
    香克斯试探性的将手放在她头上,见她只是僵硬了一瞬并没有反抗,才放心的揉了揉,说:
    “安安不要怕,我会代替你的叔叔好好照顾你的。”
    安托瓦妮特的鼻子莫名一酸,眼角染上了些许嫣红,但她吸了吸鼻子,将那些酸涩的泪意憋了回去。
    她是高傲的龙之女王,她不能哭……至少,不能在这个人类面前哭。
    她拍开香克斯的手,站了起来,又恢复之前孤傲的模样。
    “随便你,反正你是我的人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闻言,香克斯也站了起来,露出爽朗的笑容:
    “那是当然,我会一直在安安身边的。”
    安托瓦妮特面上不在意,冷淡的模样,但上扬的嘴角却暴露了她的心情。她轻咳了几声,妩媚的嗓音带着一丝骄纵:
    “还有,你不能叫我安安,那是本龙的小名,岂是你这等弱小的人类能叫的!”
    香克斯习惯了,眨眨眼问:“那我该叫你什么?”
    “哼哼~”安托瓦妮特得意极了,“叫我女王大人!”
    “……”
    香克斯咬着下唇,强忍住笑出声的冲动,可实在是太好笑了,导致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在安托瓦妮特看来,他就像是被自己的气势给震慑了,正害怕的哆嗦。
    正在安托瓦妮特得意洋洋的时候,香克斯终于稳住了笑意,说道:
    “好的,安安。”
    “是女王大人!”安托瓦妮特蹙紧眉头,叉腰不满道。
    “嗯,我知道了,安安。”
    安托瓦妮特气的直跳脚:“女王大人!”
    “收到,安安。”
    “……”
    安托瓦妮特生气了,偏过头,双手交叉环胸,发誓再也不理这个臭男人了!
    香克斯憋笑,微微俯首与她平视,轻声询问道:
    “生气了?”
    “哼。”
    安托瓦妮特冷哼。
    “真生气了?”
    “哼!”
    香克斯轻挑眉头,状似遗憾的摇摇头,“哎,还想着现在下去给你做烤鱼吃呢,如果你不理我的话,那我就只能自己吃咯。”
    烤鱼?
    安托瓦妮特的耳尖动了动,一点点的挪动视线看向香克斯,与他的目光相撞,她脸颊微红,又娇哼一声偏过头不理他。
    香克斯暗暗胜券在握,
    “我昨天还在木箱里发现了佐料,如果加在烤鱼上的话,味道一定会比之前的好吃几倍...哦不,是几十倍!”
    安托瓦妮特咽了咽了口水,内心疯狂动摇。
    香克斯悄悄瞥了她一眼,迈动脚步装作要离开的样子:
    “看来,某位高傲的龙之女王是不能享受这等人间美味了。”
    “等等!”
    香克斯停下了脚步,回头佯装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安托瓦妮特眼中闪过一丝纠结,但很快被期待给掩盖:
    “我要吃烤鱼!”
    “哦?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吗?”
    “我不生气了。”
    香克斯挑挑眉:“真的?”
    “真的。”安托瓦妮特认真的点点头,“等我吃完了烤鱼,我再继续生气。”
    ???
    香克斯的脑袋上缓缓浮出叁个问号,生气还可以分时间段暂停的?
    恕他直言,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不过……他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走吧。”香克斯朝安托瓦妮特伸出手,“安安,一起去吃烤鱼吧。”
    “欧耶!”
    安托瓦妮特舔舔嘴巴,完全没理香克斯伸出的手,欢呼雀跃着从他的身边奔过。
    香克斯收回手,望着她的背影哑然失笑,还好小龙没有握住他的手,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一刻颤抖的有多么厉害,手心皆是因紧张而浸出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