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点了点。
    在开门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看见的会是这样一幅场景。
    身形修长的Omega蜷缩在并不算大的皮质沙发上，尽管对方背对着自己，脑袋却是对着门边的，他清楚地看见，Omega的脸埋在了一件白色的衬衣里，而那件衬衣，是他今天穿过的，为了上台，换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沈淮之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差点被大脑浅层的思想操控。
    仅仅只是几秒的反应时间，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更衣室里被放大。
    似乎是察觉到他进来了，原本背对着他的江珩动作缓慢地从衬衣里抬起了脑袋，他的呼吸像是有点急促，就算是躺在那里，依然能清楚地看见他起伏的胸口。
    江珩的眉间紧皱着，看起来像是有点痛苦、又像是在极力忍耐着，平日里寡淡的唇色此刻也因为不停地舔舐而染上了绯红，甚至唇边还有浅淡的血迹。
    他又咬破了舌尖。
    唇舌尖的血腥味能让江珩保持着短时间的清醒。
    两人视线对上的瞬间，江珩有一瞬间的慌乱。
    操，他刚刚吸的太投入了，一时间忘记了时间，甚至都没有注意沈淮之开了门。
    可在Alpha靠近的那一瞬间，之前那点儿难受的、不安的、甚至于躁动的情绪，像是很好地被安抚了下去。
    仅仅只是靠近而已。
    江珩立马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身上的外套因为刚刚蜷缩起来的动作而有些乱了，可依然能看出，衣服并不是他的尺寸。
    沈淮之的神色黯了黯，不管哪个Alpha，看见自己的Omega穿着自己的衣服，像是缱绻般地贪恋着自己的气味，都很难把那些不好的想法压下去。
    越是高级的Alpha，就越想去侵占对方。
    骨子里的占有欲让沈淮之的呼吸一瞬间乱了起来。
    偏偏江珩这会儿的神情似乎有点懊恼，他手忙脚乱地把手里的衬衣往旁边一扔，仿佛刚刚那个躺在沙发上、脑袋埋在衬衣里的人并不是他。
    他又咬了咬牙，眼看着手已经搭在了外套的拉链上，可放了上去之后，又迟迟没了动作。
    “江珩。”之前那点儿担忧，全部化为了乱七八糟的念头。
    这是很难有的情况，比起上次江珩发热期，信息素的勾引还要难忍。
    信息素的勾引也许并不能让沈淮之失控。
    但是江珩的行为可以。
    那点儿想要装作生气的情绪，在此刻已经完完全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心疼。
    甚至那么一点点后悔的情绪，也完完全全滋生了出来。
    沈淮之往前走了两步。
    他的信息素像一张大网，在仅仅一秒的时间里，就完完全全将江珩包裹住。
    从他的衣服下摆、从他的脖颈、从他的脚踝，一寸一寸地攀爬。
    内里的灼热和大脑的胀痛、逐渐失去控制的情绪，在那么几秒的时间里慢吞吞地被吞噬。
    混杂在柠檬味的气味阻隔剂的味道里，融雪的气息越发的强势，甚至让江珩产生了一种，哪怕不标记，这个人也能用信息素将自己吞吃入腹的想法。
    他忍不住单手抓着衣服的下摆，好让自己去承受着Alpha给予的信息素的安抚。
    在这期间，沈淮之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像是虔诚般地看着他的神色由刚刚的痛苦逐渐变为享受。
    这极大地取悦了Alpha。
    沈淮之半蹲下来，垂着脑袋，缓缓抬手覆上了江珩的脸颊。
    有那么一瞬间，江珩甚至产生了一种头皮发麻的错觉，他被沈淮之那样盯着，他看不清Alpha眼底的情绪，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牢牢抓住了，像是——逃不掉了。
    沈淮之的掌心依旧是冷的，贴在他有点发热的脸颊，很好地缓解了他的灼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信息素的缘故，他竟然无意识地蹭了蹭对方的脸颊。
    这个认知，让江珩的耳朵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这意识清醒，甚至比不清醒还要可怕。
    不清醒的时候，至少他还能催眠自己，那些下意识的行为，是因为信息素作祟。
    像是发觉他在开小差，Alpha的指尖捻了捻他的颧骨位置，“江珩，为什么穿我的衣服？”
    Alpha的声音像是带了点儿说不清的情绪。
    被他这么一说，江珩的意识立马回笼，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脑海里甚至给自己编造了无数个理由。
    但是Alpha的信息素像是在逼迫着他，和以前不同的，沈淮之的信息素太过强势了，甚至让他产生了臣服的念头。
    被迫臣服。
    这真的是很不好的体验。
    像是在潜意识里告诉他，屈服于对方，不能撒谎，不能违背。
    这是你的Alpha，你该臣服于他。
    意识到这点，江珩的大脑下意识反抗，他往后缩了缩，甚至想伸腿去踹对方。
    但Alpha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眼眸动了动，轻笑了声。
    沈淮之的视线一寸寸地扫过他的脸颊，又扫过他身上的衣服，像是观察着什么。
    江珩突然意识到，Alpha眼底的情绪，代表着什么。
    之前，江珩在百度看到过，说是Alpha在自己的Omega面前，真的自控力很差，他们可能会非常粗暴蛮恨地去占有他们的Omega，甚至不顾对方反抗直接进行标记，不管哪种方式，Omega到最后都会臣服于对方。
    相比起来，信息素的压迫，已经算是很温和的了。
    他之前根本没有见过沈淮之眼红。
    可这次，他清清楚楚看见对方的眼底有些发红。
    这得……忍得多辛苦。
    清醒过来之后，江珩便意识到了。
    换成自己，如果沈淮之穿了他的衣服，他大概也会……有那么点儿发疯吧。
    那点儿反抗的情绪，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珩眨了眨眼，小声道：“我有点不舒服。”
    沈淮之抬了下眼皮，因为江珩后退躲避的动作，他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这会儿却没有再去碰对方的脸颊。
    见他这样看着自己，江珩干脆破罐破摔：“所以我就找过来了！虽然我这个行为很变态，但是我是你男朋友，穿一下你的衣服缓解一下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他不带停顿地说了一长串，换了口气，声音微弱地又补充：“毕竟我们Omega都很娇弱，有点受不了这么点不适。”
    他说完，去看沈淮之的神色。
    对方的眸色更深了点。
    “那你为什么拿着我的衣服蹭？”沈淮之的语气很平缓，像是循循善诱般。
    江珩大脑隐隐发热，呼吸的节奏都被打乱，他挪动了一下屁股，好让自己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