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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季氏真正的死因,凶手又是谁,这些他就不管了。
    临走时梁大人连连告罪,就是想表达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希望伏渊不要怪罪。
    对于这种客套话,伏渊听得太多了。
    朝廷的官员,表面上看起来对他客客气气,其实巴不得他犯点什么错误。
    最近伏渊一直在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辞官,然后带着媳妇儿远走高飞。
    否则指不定哪一天,脑袋就搬家了,他一个人的安危不要紧,可他不能让封璃受到牵连。
    待到送走了梁大人,伏渊心事重重地在厅堂来回踱步,过了半晌,捏了捏眉心吩咐道:“把季氏厚葬吧。”安排好了一切事务,伏渊身心疲惫地回了屋。
    封璃自从起身后便觉得身上不舒服,干脆吃了几口早饭,就重新躺回了床上。
    他把枕头竖了起来,舒服地倚了上去,又让竹匀拿来了一本书。
    伏渊进来时,看到的正是封璃倚在床上安静看书的样子,不禁勾起了嘴角。
    岁月静好,不过如是。
    冲一旁的竹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封璃看书看得专心,压根儿没注意到。
    伏渊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床边,像封璃曾经做过的那样,轻轻抽走了他手中的书。
    封璃正看得入迷,突然被人打搅自是不爽,抬头看去,就看到伏渊用手指推着鼻子,做了个猪鼻子的样子,封璃没忍住笑出了声。
    见他笑了,伏渊也觉得高兴,嘿嘿笑着往床上拱,“夫人成日看书,人都要看傻了。”
    “胡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封璃白了伏渊一眼。
    他去夺伏渊手中的书,被伏渊躲开后,瞋怒似地捏了捏伏渊的胳膊,伏渊故作夸张地嗷了一声,倒进了封璃的怀里。
    封璃推了推他的脑袋,他反倒得寸进尺在封璃怀里蹭了蹭,还把封璃的书随手丢在了地上,深吸一口气说:“夫人身上好像有什么味道。”
    味道?封璃愣了愣,抬起胳膊闻了闻,疑惑地说:“我怎么没闻到?伏渊咧嘴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有我的味道。”
    也不知是不是封璃太了解伏渊了,伏渊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瞬间就明白了伏渊话里有话,而且是荤话!
    封璃惩罚性地屈指在伏渊脑袋上敲了一下,“说正经的,季氏的死你打算怎么办?”
    伏渊叹了声气,“还能怎么办,人死不能复生,我已让人把她好好安葬。”
    虽然早就猜到不会有什么结果,封璃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追问道:“那你不打算管一管伏信吗?就他那样,早晚在外面会给你惹事。”
    伏渊瞥了瞥嘴,“我能怎么管他,最多把他关在家里一段时间,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若是想教训他,你瞧着吧,戚氏铁定给我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就别想安生了。”
    确实,封璃相信戚老夫人能干得出来这事儿。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想到伏家这本经格外难念。
    “咕嚕嚕?”
    封璃眨了眨眼,伏渊无辜地看了他一眼,封璃登时无奈一笑,“早上留了些饭菜,让厨房去热一热。”
    看来伏渊是急着解决事情,没顾得上吃饭。
    竹匀盯着下人们把饭菜端了出去,为了不打扰伏渊和封璃两个人独处,竹匀干脆跟着去了厨房。
    刚进厨房,就听到了林苍的说话声,“李哥,你就帮帮我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非常急切,这时又听到了那个胖厨子的声音:“不是我不帮你,你娘这病就是个无底洞,我这也还要养活一家老小,哪有钱借给你!”
    竹匀顿了顿,悄悄往厨房里看了一眼,只见林苍蹲在地上一脸痛苦地挠着头,竹匀从未见过他这样。
    胖厨子叉着腰气愤地说:“你那个有钱的大哥真是铁公鸡一个,他老娘都快死了他一个子儿也不出,真是个畜生!”
    林苍绝望地闭了闭眼,声音疲惫道:“李哥,除了你没人会帮我了,只要十两,我给你全家当牛做马。”
    胖厨子愁眉苦脸道:“袓宗,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十两银子我得攒好几年,别跟我说什么当牛做马,你就说你什么时候能还得上!”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娘她”林苍脸色苍白,眼圈也红了,整个人看上去颓废不已。
    竹匀站在门外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时冲动迈步走过来,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在了林苍眼前。
    “这个给你,这玉佩是我家公子送我的,反正我戴着也没什么用,你拿去换些银子给你娘治病吧。”竹匀有些别扭地说。
    林苍睁大了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到把竹匀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才回过神来颤抖着接过那枚玉佩。
    “谢谢”他的声音沙哑不已,心里万分激动,这种激动,就像是一个垂死之人抓住了一线生机。
    他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最后帮他的人,居然会是竹匀,他们就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林苍似乎是急着回家送钱,和胖厨子说了一声,便拿着玉佩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直到这会儿,竹匀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为什么要把自家公子送给他的玉佩给那个家伙呢!他自己都没舍得拿出来戴过,那玉佩怎么着也值个五十两年艮子呢!
    想到这里,竹匀赶紧追了出去。
    林苍正在自己的睡房收拾东西,竹匀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林苍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竹匀见他在收拾东西,连忙问:“你要回家?”
    “嗯。”林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把包袱背在身上。
    “你你不回来了?”竹匀呆呆地问,这个家伙拿走了他的玉佩就想一走了之?说好的当牛做马呢?
    林苍还没来得及回答,竹匀就忍不住拔高声音说:“怎么你求别人的时候那么卑微,我给了你那么贵重的玉佩,你就什么表示也没有了?”
    林苍想了一下说:“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不叫我去死,我什么都答应你。”
    竹匀切了一声,“让你死了有什么用,再说我自己就是个下人,能让你做什么,本来我给你玉佩也没打算让你报答什么,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是个姑娘,这样还能以身相许给我生个娃娃。”竹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