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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璃冷笑一声,“你们都是这么叫他的?”
“是啊,金大人自从来到南琼以后,得到了陛下的赏识,陛下去哪儿啊,都要带着金大人。”小太监笑呵呵道:“公子你看,陛下如今身体不好,金大人那可是亲自在陛下身边照顾啊。”
封璃沉思道:“陛下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哎呦,这咱家就不敢妄语了,不过金大人说,陛下是想起了洛珠公主,久思成疾,唉……陛下思念洛珠公主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真没想到,居然念坏了自己的身子。”
小太监说完后,便让封璃暂且休息一下,他要去帮着准备宴席了。
封璃想着小太监刚刚说过的话,沉思了良久却没想出个所以然。
揉了揉眉心,封璃在桌子旁坐下,心里总觉得这里好像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呢?
这个疑问一直到封璃参加了宴席他才想明白。
金鳞安排的这个所谓的宴席,其实只有他们三个人。
莫说是南琼的其他大臣了,就连央洛斯的一个妃妾都没来。
妃妾不来倒是可以解释的通,这里毕竟是天辽的地界,央洛斯亲自过来驻守,本身就是一种挑衅,这么危险的事,央洛斯大概不愿意让妃妾牵扯进来。
不过,还是少了一个人。
封璃看向金鳞询问道:“我师父呢?”
当初是金鳞亲口所说,他的师父是央洛斯身边的影卫,多年不见,也该出来露露脸了吧?
这话封璃没有问央洛斯,而是直接问的金鳞。
金鳞泰然自若地夹了一块羊肉,平静道:“你师父是影卫,自然有他自己的事要做,至于派他出去做什么,还要告诉你吗?”
封璃把视线移到央洛斯身上,只见他低着头,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菜,那动作看起来像个七老八十的人,而他只吃自己碗里的菜,那些菜还都是金鳞夹到他碗里的。
封璃皱了皱眉,问道:“陛下这副样子,没找个太医来瞧瞧?”
“这是心病,太医也没办法。”金鳞抬头看了封璃一眼,“你这种小娃娃是不会懂的。”
封璃抿唇不语,他不会懂?死的可是他的亲娘!
忍下心里的波动,封璃淡淡道:“但愿是心病。”
不过说起来,这个金鳞,似乎和伏渊是同岁的,听他叫“小娃娃”,封璃还真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封璃站起身来,端着一杯酒往央洛斯身边走去,金鳞急忙起身挡在央洛斯的身前,封璃勾唇一笑,“我想绐我舅舅敬杯酒,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你想做什么?
第十二回发现真相
金鳞的反应加深了封璃的怀疑。
两人对视良久,金鳞突然笑了笑,“你想多了,你现在毕竟是天辽的人,我只是怕你伤害陛下罢了。”
说完,金鳞往旁边移了一下,冲封璃做了个请的动作。
好不容易能够近距离接触央洛斯,封璃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他挡住金鳞的视线,一边绐央洛斯敬酒,—边仔细观察央洛斯的神色。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央洛斯的眼睛,看起来是那样空洞无神。
而且央洛斯的反应一如既往的冷淡,几乎不与封璃对视,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自己酒杯里的酒。
封璃轻皱眉头,将藏在袖子里折起来的纸条,以飞快的速度塞进了央洛斯的手里。
这纸条上的内容,是封璃在客房里经过深思熟虑后写的。
当时他心里有一个不太完整的想法,但他觉得值得试一试。
央洛斯明显是愣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把纸条塞进了袖子里。
观察着他的动作,封璃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心里的疑问反而更多了。
封璃主要是有两个想法,其一,央洛斯可能是被金鳞抓住了什么把柄,不得不像傀儡一样听金鳞的话。
可是这一点,却无法解释央洛斯的身体上表现出的反常,他可不信是什么久思成疾造成的。
其二,金鳞可是通巫蛊之术的人,很有可能对央洛斯用了什么巫蛊,才让央洛斯变成了这样,表面上是央洛斯下达的命令,实际是金鳞在背后控制着央洛斯。
可如果央洛斯已经完全被金鳞给控制了,为什么还会自己藏纸条?
难道,是央洛斯自己还留了一手,其实并没有完全被金鳞控制?
想到这一点,封璃心里有些欣喜。
因为如果能证明央洛斯的反常是金鳞造成的,那么南琼攻打兰塞这件事,说不定也是金鳞一手操控的。
这样一来,只要央洛斯能够恢复正常,封璃再去想办法搬来救兵,来个里应外合,说不定就能抓住身为罪魁祸首的金鳞,如此,南琼应该也会退出兰塞,这次两国之间的冲突也就解决了。
不过,封璃虽然想的很顺利,但他对这件事倒没那么乐观,毕竟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太多了。
央洛斯正欲喝完酒杯里剩下的酒,金鳞突然走过来夺走了央洛斯手里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面无表情道:“陛下身体不好,还是少喝些酒吧。”
这一切封璃都看在了眼里,心想这个金鳞的反常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吧,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心里有鬼似的。
宴席顺利进行到了最后,央洛斯明明没喝多少酒,整个人却打起了晃,金鳞从背后扶住了他,轻声道:“陛下累了,我扶陛下去休息。”
说完,也没理还在席上的封璃,金鳞搀扶着央洛斯就往别处走了。
封璃淡定地吃完了最后一口饭,站起身来,让小太监提着灯笼,带他回到了客房。
封璃还让小太监送热水来,说要洗澡。
热水兑好后,小太监退出了房间,顺便帮他关上了门。
而屋里的封璃此时却目光一冷,打开窗户看了看四下没人,身手利落地翻窗而出,再轻轻地关上窗户。
只见一抹皎洁的身影跃上屋顶,他的脚步极轻,像一只悄无声息经过的猫。
他看到有一间屋子里亮着光,里面似乎有两个人的身影,封璃眼珠一转,跃上了那间屋子的屋顶,再顺着墙角下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悄声来到窗户旁,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里面悉悉索索的,根本就听不出来是在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听到了金鳞的声音,“居然敢喝那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