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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透着悠闲,吞云吐雾地问傅泽拿了谁的作文去比赛。如果那边的负责人真的察觉了这件事,那也好办。给负责人许点好处,再给那个学生一笔钱,让他守口如瓶,权当他们花钱买下了那篇文章。
听完父亲的话,傅泽吞吞吐吐的,面露难色道:“是沈殷。”
夹着烟蒂的手顿了顿,傅清融有些头疼。换做别人还好,沈殷的话就有点棘手了。这小子本身就是个油盐不进的硬骨头,现在还攀附上了阮家,早就今非昔比,塞钱了事的手段怕是行不通。
再三跟儿子确认过,他偷偷拍下征文照片那会儿没人看见,而且他们那一层楼教室的监控器都坏了,不会拍到监控画面,傅清融安了心。没有证据的事儿,谁敢按头傅泽剽窃,律师函警告。
傅清融的分析给了傅泽莫大的安慰,他心里那点不安顿时被抚平。是啊,又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那篇作文是自己偷来的,他慌个什么劲儿。就算两篇文章一模一样,就不能是沈殷拿了自己的东西去参赛么?
想明白这点,傅泽心中的郁结消散,登时心情大好。愁眉苦脸着进到卧室,临出门却眉开眼笑的。披了件外套站在卧室门外的李岚待父子俩交谈完才进去,没敢问这么晚了傅泽过来所为何事。
从开完家长会回来那天起,她就察觉到傅清融对自己生了嫌隙。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冷不热的,要是不小心哪句话惹了他的不高兴,一个巴掌立马就落了下来。
在床上也不得安生,因为傅清融逐渐展露了自己的癖好。做那事的时候喜欢用手掩住她的口鼻,待她挣扎无果快要窒息时又陡然放开。而他自个儿则撑着胳膊在一边看她大口呼吸的样子,笑得满足又兴奋。
感受过窒息的滋味,李岚对做夫妻间那种事沾了恐惧。每回傅清融触碰到她的身体,她就控制不住一阵颤栗。好在傅清融兴致不算高,一个星期要一次,偶尔两次,十分的有规律。
这给了李岚缓冲的时间。她觉得丈夫婚后像是变了个人,霸道热情的外皮下,隐藏的是一颗扭曲的心。全然不顾他人感受追求刺激,暴躁易怒、掌控欲极强,让她隐隐有点害怕。
想要退缩却没了后路。儿子跟她离了心,娘家的人十几年前就断了联系。除了傅家,她没有地方可去。更主要的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已经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依附傅清融近乎成了本能。
关了灯的卧室黑暗一片,李岚静静躺上床不敢乱动。直到听见身旁熟悉的呼噜声响起,她心下微松,这才合上眼安稳地睡过去。
过了几天,约见的地点定在了距离盛风中学不远的一家咖啡馆。傅泽到了那家咖啡馆的门口,深吸口气推开了玻璃门。目光环了一圈,落在靠窗的座位上。面上扬起一抹微笑,他抬脚走了过去。
“请问是王老师吗?”只知道负责人姓王,他干脆称呼对方为老师。表了尊敬,也彰显自己有礼貌。
王姓负责人撩了眼皮,笑容淡淡的:“我是。你是傅泽同学吧?请坐。”
视角原因,他看到负责人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个人,却只瞧到一个后脑勺,未窥得全貌。待他走近打算在沙发边上坐下,另一头望着窗外的人刚好侧过身望向他。
“沈殷!”
震惊之下,傅泽骤然提高了说话声。那刺耳的音量像是在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惹了多道不满的视线投射过来。看到负责人皱眉,他惊觉自己的失态,脸上烧了起来,匆忙地坐下。
这时,征文大赛的负责人从洗手间回来。看到位置上多出一个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笑眯眯问:“这是傅泽同学吧?”
做了亏心事撞见正主,心虚的傅泽嗯了声,手指捏着汤匙微微颤动,在侍者刚端上来的咖啡杯中胡乱搅了搅。
他还在想沈殷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对面这位微胖的负责人开了口,说自己是征文大赛的负责人,也是市教育局的工作人员。收到上面的指示,来调查作文雷同这件事。
“啪嗒”一声,用力过度导致勺子掉出了桌面。傅泽表情僵硬,弯腰从地面拾了起来。没有唤服务员更换一把干净的勺子,将其随意放在了咖啡杯托盘上。
沈殷比傅泽先到了十分钟,了解情况后,行为举止倒不似后者这般反常。相反的,他很淡定,同时还有点开心。能够让大赛的负责人亲自过来沟通,可见他这篇作文被推举到省级是没有问题的,甚至能够出省。
不过被重视固然让人开心,但成果被人偷窃就不是那么令人愉悦了。漠然地瞥了下强装镇定的傅泽,沈殷眸光闪了闪,收回了视线。
开门见山指出问题,两位负责人想听听解释。沈殷粗略讲了下自己写下这篇文章的经过,包括修改过几版初稿。傅泽纵然惊慌,也没到口不择言的地步。咬死了作文是自己写的,暗示沈殷是那个剽窃者。
短短半小时的交谈下来,两位负责人都倾向于相信沈殷。这个少年心中有丘壑,讲述的写作思路清晰有理。不似另外一个,眼神躲闪。问有关文章的相关问题,回答不出就推脱说自己紧张。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