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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主要是白锦夜的叮嘱,江翡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情绪肉眼可见的有些不大高兴。
他回去的路上同男子说了,“江师叔似乎不希望你收徒。”
男子牵小孩子一般牵着他,回他道,“不用管他,不止是你,我收谁他都会不高兴。”
他垂着眼没有说话,听出了男子话音里的无奈,指尖捻了捻,没有再说什么了。
他住进一指峰之后,每日过去找男子,男子经常睡到很晚,他有时候去叫人,这人总是睡得床榻一团乱,睡姿也并不规整。
头几回撞见男子还会脸红,有些尴尬,后来习惯了,还会拍他的手嘟囔着再睡一会儿,完全无视他。
最后都是他收拾的房间和被褥。
有时候江翡会过来,他之前不明白的事,在有一日明白了。
俊朗无双的男子将那人抱在怀里,低声哄他,“必须得过去,你若是不过去,锦夜会为难。”
那人说了一句什么,歪在江翡肩膀上睡了过去。
丝毫不觉得两人的姿势有什么不对,那是一种习惯。
他透过门缝,对上了江翡抬起来的目光,里面翻涌的是滔天的占有欲。
第68章 灯尽灭
他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那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些许敌意。
以及些许的嘲讽。
他这般烂在泥地里的人,被神从深渊里拉出来,应当是感恩戴德,而不是去奢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
床榻边的鹣鲽花纹有一些刺眼,他攥紧了门框,垂着眼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神对他偏宠,他对神想要占有,那个人……只能是他的。
后来的日子里,他更频繁的和男子待在一起,男子若是起晚了,他便守在一旁,等人起来。
有时候会帮男子束发,男子总是由着他,指尖轻轻划过墨发,男子托着腮在水镜里看着,有时候脑袋一点一点的,会睡着。
“师尊?”
他唤一声,男子便醒了,看着镜中的自己朝他笑,“如今倒成了渊儿照顾我。”
他低垂着眉眼,目光落在男子小半边雪白的侧脸上,“无妨,我喜欢待在师尊身边。”
“不喜欢还敢嫌弃不成。”男子站起身来,眼眸转过来带着笑意,拉着他出去练剑。
院子外面有一棵梨树,三四月份时总是落下一地的雪白,男子持剑在树下看着他,“渊儿,过来。”
他便过去了,男子冷白的指尖会握着他的手,教他如何凝聚剑意,如何用长剑翻转出来挽成剑花。
江翡来的时候,看到两个人离的十分近,目光落在男子握着他的手上,“你这般教他没有用,他资质太差。”
男子听见这话有些不高兴,“谁说他资质差?我乐意教,渊儿学的很快。”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江翡走后,问道,“师尊,你和江前辈是什么关系?”
男子想也没想道,“师兄弟,还能有什么关系。”
他便没有说话了,男子倒是若有所思起来,后来江翡再过来,男子有意疏远了些许。
江翡明显的感觉到了,目光落在他身上,什么也没说,日后依旧是照常过来。
他在一指峰里和男子待在一起,男子经常带他出去历练,去了十四州的很多地方。下雨时男子会在他床边帮他揉膝盖,他们一同去看了北境大漠的第一场雪,在雪后折寒山上的一株红梅。
男子告诉他,日后他们还可以经常过来,说他虽然闷,但是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你这木头,也就我能受得了你,若是我走了……”剩下的话男子倏然住了口,男子穿着一身雪色银纹狐裘,怀里抱着红梅枝,绝色的脸上映出来一抹笑容,整个人美貌不可方物。
他唇角绷直,不喜欢听男子说这种话,看着男子冻红的手指,把红梅接了过来。
“师尊会长命百岁,我会一直陪着师尊的。”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笑,目光里仿佛融了雪色里的银光,带着些许柔和。
只是天色寒凉的缘故,衬映的那张脸似乎有些苍白。
冷白的指尖带着冰凉的触感,碰在他的脸上,男子看着他轻声道,“渊儿,没谁能一直陪着谁,许多路,都是要你一个人去走的。”
他感觉到了脸颊边的凉意,将男子的手握着捂着,捂热后贴在脸边,等到那双冷白的手变得温热,他也没有松开。
而是牵着男子一路走了回去,在雪地里留下浅浅的黑靴印。
他握紧了身旁人的手,别的人可以,但是这个人不行。
当初既然把他从泥地里拉出来……那么以后,也不能再舍弃他。
大漠连雪,一路霜色。
他们从十四州里回来的时候,便碰到了无俦。
无俦是偃月寺的高僧,装扮却丝毫没有和尚的模样。他穿了一身玄纹夜华长袍,瞳色一褐一蓝,微卷的墨发披在身后,鼻梁高挺眼眸深邃,两旁戴着铜缀的耳饰。
耳饰衬得那张脸愈发妖冶,恍惚间有些模糊不清,戴着深色戒指的枯瘦手指伸过来,是一张天信。
无俦面上是带着笑意的,看着他身旁的男子道,“天定良缘,特来恭喜你和江翡。”
那一年,沧澜难得也落了雪,拜贴收了不知道封,大红的喜字有一些刺目。
消息传遍了四峰,男子的态度他看不明白,并不抗拒,但是似乎又有些不高兴。
他将红梅插进花瓶里,问道,“师尊喜欢江前辈?”
梅花开的灼艳,旁边是烛光,落在那人的眉眼之处,那人手里是那封信函,闻言抬起眼眸,眼眸里带着平淡的情绪。
“无俦算出来的一向不会出错,听他的不会出差池。与江翡,说不上多喜欢,但是总比与别人要强。”
他攥紧了袖沿,“既然不喜欢,为何还要在一起。”
声音里难得多了几分情绪,男子眸中有些惊讶,看着他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就算我与他结为道侣,日后你还是我徒弟……而且,他也能帮着照顾你一二。”
他没有说话,定定的看了男子好一会儿,梅花放在桌上,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夜晚的时候男子出去了,他一个人看着寂寥的月色,满地的银光都写满了寂寥。
他垂下了眼,眼睫下落下一层阴影。
他不想让那人和别人在一起……但是如今真的发生了,他又不忍心去让那人因为他违背自己的心意。
指尖放在雪地里,一片冰凉,那人不在了,整座山仿佛也跟着冷了下来。
剩下的几日他都避开了男子,没去找男子,担心自己心里乱,会控制不住情绪。
男子似乎欲言又止,不过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脸色更白了些。
在结契那日,他出去接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