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包括白洛笙都被吓到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江云谨露出这种表情。
    即便是顾盼大闹江云谨生日宴的那天，江云谨都没有这么生气。
    即便是同性法案通过的今天，性向问题也是大众讨论的热门话题，人们歧视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江云谨深谙这个道理，他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所以这种话伤不了他什么。但此时此刻站在他旁边的人，是白洛笙。
    苏佳可以伤害他，但绝对不能伤害他的朋友。
    这就是江云谨的底线。
    苏佳抿了抿唇，脸涨的通红。她真的就是一时嘴快，她……她现在该怎么办？
    包厢的其他人也有些懵，江云谨这是真的发火了。
    再看旁边的白洛笙，他微垂着头，昏暗的灯光看不清表情，但明显也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不过这事儿，也真的只能怪苏佳不会说话。在场的人，也有喜欢同性的人，听到苏佳这话，原本想帮苏佳说话的人，当场也就坐了下来。
    原本热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依稀听到沙发上景睿睡着的呼噜声。
    “这是怎么了？”突然，一道熟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打破了长久的沉默和尴尬。
    声音太熟悉，白洛笙眼睛转了一圈。
    没等白洛笙回头，一条胳膊就直直地搭在了白洛笙的肩膀上。
    “哟，小白啊，好巧。”顾子衍眼睛微眯，笑得有些吊儿郎当。
    白洛笙鸡皮疙瘩瞬间冒了起来，身子有些僵，半晌他才调整好，故作镇定地转头看人：“子衍哥。”
    察觉到顾子衍来了，江云谨正想甩开白洛笙的手，却发现白洛笙先他一步松开了握着他的手。
    江云谨暗自松口气，心想顾子衍应该没看见吧？不料一抬眼，恰好和顾子衍打量的目光对上。
    抿了抿唇，江云谨只觉得脸上温度有些烫。
    糟了，估计他刚刚说的话全被听到了。
    包厢的其他人看见顾子衍来了，有几个女生没忍住惊呼了一声。他们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见顾子衍，一时间都有些激动。
    好些认识顾子衍的人也站了起来，纷纷跟顾子衍打招呼。
    “子衍哥。”
    “子衍哥怎么在这里？”
    顾子衍朝他们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这时候也放开了白洛笙，走到了江云谨旁边，搂着江云谨的肩膀朝众人笑了笑：“你们随意，我今天庆功宴，正好看见云谨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其他人了然点了点头。
    苏佳的好友也趁着这个机会，拉着苏佳走了进去。
    顾子衍跟人寒暄了几句，这才低头看江云谨：“对了，云谨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云谨表情明显一僵，像是做坏事被家长抓到了一样。
    他抬眼看了看旁边的白洛笙，这才说：“就……小白说景睿喝醉了，让我过来搭把手，帮忙把景睿送回去。”
    顾子衍“哦”了一声，顿了一秒才说：“不是有司机吗？这么冷的天，你出来不嫌懒得跑。”
    说完，顾子衍冷冷扫了眼旁边的白洛笙。
    白洛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故作淡定地点了点头。
    “那行吧，”顾子衍说，“正好我在这儿，让助理来搭把手把景睿送回去，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课。”
    江云谨点头：“好。”
    顾子衍叫来了两个助理，搀着景睿，三人跟着出了包厢。
    门口停着两辆车，顾子衍让助理把景睿送到了白家的车上。
    “云谨，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顾子衍看着江云谨说，“景睿那边，小白照顾一下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