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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再相逢,技术依然烂得一塌糊涂。
    俞绥拎着耳机线绕着手指头转了两圈,私戳晏休,又发了条信息。
    鱼闲罐头:[部长,你寝室在哪?]
    这次晏休过了几秒钟才回复。
    日安:[609]
    语音频道中忽然少了两个人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他们两本来话也不多,直到俞绥这会忽然站起来,丢下一句“我到楼上玩”。
    俞小少爷走得慢,路上一直挂着耳机听他们大呼小叫。耳机那头有梁文那寝室一帮子人,还加一个杨飞文,吵嚷得不行,和六楼安静的寝室走廊对比鲜明。
    分班以后有些寝室没怎么变动,比如俞绥的,晏休的,他们寝室里的人还是原来那几个。
    晏休曾经的班级里出过很多学生会成员,这帮人寝室相邻,所以现在在晏休的寝室附近也会碰到那帮经常上台演讲的学生会成员。
    俞绥脸盲,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不过这些人倒是认识他,纷纷跟他打招呼。
    609寝室门敞着,晏休倚在门侧,周身萦着水汽,他刚洗完澡不久,身上套了件大码运动服,头上居然也顶着毛巾,肩部的衣料湿了一小片。
    俞绥过来时他正低眸看手机,打着字。
    还挺忙的,俞绥心想。
    俞绥走近后晏休正好抬头,手机刚切回游戏页面,他目光在俞绥头顶的毛巾上一顿,忽然伸手把自己头顶的毛巾扯了下来。
    “你干嘛啊?”俞绥有点想笑。
    晏休:“你就这个样子玩了十五分钟游戏?”
    “你怎么跟我妈一样,”俞绥从他旁边进他们寝室,冲他打了个响指,“部长大人,您老人家不也这么顶着玩了十五分钟吗?”
    晏休似乎有些无语:“是啊。”
    他又把毛巾挂回自己脖子上了。
    郑子安从阳台里出来,看到俞绥倒是没有多意外,还主动把自己的椅子让了出去。
    结果俞少爷放着椅子不坐,盘腿坐在了晏休的床里面。
    晏休的床位是下铺,光线不怎么样。起初晏休看起来好像很想把俞绥拎出来,半分钟过后却把胡凡桌上的护眼台灯拿进了床铺。
    “我怎么觉得你跟养儿子一样。”郑子安趁着晏休出来洗手的空挡,跟他说,“你这是溺爱,举着台灯玩就不会瞎眼睛了么。”
    晏大部长冷眼扫过,送他一个滚字。
    不过他参考郑子安的建议,还是把俞绥给拽了出来。
    后来郑子安在外面晃了一圈回来,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再定睛一看,这两人坐在空调底下打游戏,愣是把头发给吹干了。
    他一时无语,深感担忧,还上前摸了摸两人的额头,被两人轰到边上去了。
    “你走慢一点,别冲。”俞绥上楼玩的目的就是亲眼看看晏休是怎么玩的,好及时把晏休掰回正轨。
    结果看着看着老是忍不住上手:“部长,好同桌,你是个脆皮,扛不住的,别往前跑......”
    五个人的游戏,有一个人动不动挂机。
    易田追着那个走到一半不动的角色转了一圈,在语音频道里嚷嚷:“小鱼儿,小绥儿,绥儿哥!你动一下!”
    谁知道大少爷嫌他们吵,早把耳机给撂了,得等晏休转播。
    于是晏休摘了一边耳机给他:“易田喊你。”
    俞绥还真就接过来戴上。
    郑子安冷眼旁观,良久后忽然福至心灵,他点进二十六中贴吧界面,戳进热门,在最底下跟楼。
    [他两现在在我的寝室里,戴同一幅耳机]
    部长深夜打游戏不值得提倡,所以这件事不能提。
    郑子安删掉多余的描述,就留下这条短短的,让人浮想连篇的话。
    结果这天他们玩太晚,俞绥直接趴在晏休床上睡着了。
    杨飞文喊上寝室里另外两个室友上楼,想把俞绥扒拉下去,结果怎么扯也扯不动,最后只好把晏休给请下楼。
    鉴于如今纪检部部长下楼频率变高,这个寝室现在藏电器已经成了习惯,从没事随地乱扔到没事绝对不拿出来,用完必须藏起来。
    第二天早上,俞绥一个激灵醒了。
    床前三张大脸对着他,都不是他熟悉的室友。
    俞绥:“......”
    郑子安三人:“......”
    门口咔擦一声,晏休拧锁进门。
    四人齐齐扭头,晏休浑然不受惊扰地进来,手里还提着个书包和纸袋子。
    “堵在那里干什么?”晏休看他们一眼。
    郑子安三人忙走开,他们俨然已经起床很久,现在已经收拾完毕,估计是走之前不确定俞绥能不能醒来,在犹豫要不要把他喊醒。免得俞绥在他们寝室睡过头直接迟到了。
    “休,你回来了,那我们走了。”郑子安回头跟俞绥挥挥手,“再见。”
    俞少爷还算镇定地点点头,客客气气地说:“再见。”
    三人拱拱手走了。
    屋里只剩一个晏休,俞绥后脑勺抵着墙,眼睛又闭上了。
    压根儿没睡醒。
    他此刻头发乱翘,怀里抱着晏休的被子,身上沾了一身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晏休的床上有股淡淡的中草药味,平时在晏休身上偶尔也能闻到,通常闻起来比较清爽,很淡,跟错觉似的。
    俞绥闭眼这一会前后不到五分钟,居然做了个短暂的梦,梦到晏休在桌子上磨草药。
    毫无厘头,无根无据。
    不过俞绥睁眼时确实看见晏休站在洗手台旁边,在洗脸。
    他又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整理思维,慢慢想起来这里不是自己的寝室,他在晏休的床上睡了一个晚上。
    “你不打算起床?”晏休走过来。
    俞绥没动:“你昨晚在哪睡的?”
    晏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睡了我的床,我还能去哪?”
    俞小少爷这会儿还没能很快地从这句话理解出什么意思,他懒洋洋地哦一声。
    晏休从纸袋里抽出他的衣服丢过去。
    晏休那个纸袋子里,不仅放了俞绥的衣服,还有俞绥的牙刷,甚至还放了一袋早餐。
    他自己收拾完,拿了本画册在旁边看,一副等俞绥的模样。
    其实俞绥醒的不晚,这个时候男生寝室楼还热热闹闹的,楼上楼下都是人声。
    只是晏休这个寝室的人习惯早起早离开,晏休从俞绥寝室里出来的时候,周围几个寝室都静悄悄的。
    俞绥爬下床,翻了翻纸袋子,他看纸袋子也眼熟,恍然大悟:“你去我那睡了?”
    晏休一下没跟上大少爷的反射弧,抬头在他那头杂乱的头发上看了好久。
    大少爷显然不知道自己是顶着这副尊容见了好几个人,要不没法那么淡定。他后来看见镜子的时候表情变化莫测,扒拉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