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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华语影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顾嘉文没有工作,她成为了一名全职太太,兼职写写小说什么的,朋友们都为她惋惜,一名前途无限的未来科学家,竟然就喜欢收拾房间洗手作羹汤,暴殄天物,然而为之奈何?顾嘉文自己觉得很快乐,从来没有后悔过放弃学业。
当然,最开心不过的是,那年的婚礼,姐姐也出席了。
十
听我讲完故事,季然觉得不可思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影帝程耘的隐秘往事耶,从来没有对外披露过,我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我是听当事人讲的。
那年季然在浸会大学读商学,我去香港看他,无聊之下到处乱转,竟让我在一间美术大教室里遇见顾嘉文,顾嘉文一直是个幕后角色,除了早年一张被狗仔偷拍到的照片外几无曝光,但我是谁呀,专业挖人隐私的角色,我对她的脸印象深刻,一眼就认出她是谁。
她正在开导一位同学,我竖起耳朵偷听,明白了那位同学正在选择专业上做痛苦抉择,顾嘉文于是以亲身经历开导她,告诉她做人还是成为自己最快活。
她故事讲的春秋笔法,怎奈我最擅长把蛛丝马迹重新编结,于是便有了那个讲给季然听的完整故事。
季然感叹:“真看不出来,程耘看上去憨厚老实,说起情话来竟然一套套的。”
情话嘛,当然只对自己最爱的人说,说给不相干的人干什么?
我问他:“在所有这些情话里,你最喜欢哪一句?”
他想了想,回答我:“两万八千二百个黄昏吧。”
英雄所见略同,我摩拳擦掌眼睛放光:“那我们也搞一个两万八千二百个黄昏的约定吧。”
季然不屑地瞟我一眼:“我是没问题啦,但是像你这样暴饮暴食好吃懒动,我怕你没有两万八千二百个黄昏好约,不如这样,我们先约一百个跑步减肥的黄昏?”
哼!
篇九
他们没有做错,他们只是错过
《木已成舟向东去》
一
在台北罗斯福路三段四叔公家隔壁,第一次见到陈瘦棠时,他正在听京剧。
陈家整个是整洁而寂静,21世纪了地板还是未曾修缮过的洋灰,家具一应老式样,和我在乡下老家见过的别无二致。因为东西少,屋子显得分外空,一汪夕阳余晖光亮堂堂坦荡荡照在地板上。靠窗,藤编摇椅上,那古稀老人正在听戏,戏声咿咿呀呀,衬着秋蝉声,听上去分外凄凉。
他听的是《红鬃烈马》。
正唱到《大登殿》,薛平贵一生最得意风光处,他唱:“宝钏封在昭阳院,代战西宫掌兵权。赐你二人龙凤剑,三人同掌锦江山。”
我忍不住轻轻呸了一声。
陈瘦棠听见了,他转过头来,惊诧地看着我,他问:“你不喜欢这出戏?”
第一次见面,我不请自来,我缺乏礼貌,我们互不识得,然而对于我这个闯入者,他却没有问“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你想干什么”,而只是问“你不喜欢这出戏?”
四叔公说的对,大凡文人,都有股痴气。
我干脆利落地回答他:“是,所有京剧里最讨厌这一出。”
从小跟爷爷听京剧,听过的戏里,最喜欢《金玉奴》,金玉奴棒打薄情郎,莫稽最后丢了官,多解气!有多喜欢《金玉奴》就有多讨厌《红鬃烈马》,苦手寒窑的王宝钏最后等来半个丈夫,骁勇善战的代战公主最后屈居妾位,反倒是薄情寡性又狗屎运的薛平贵最后尽享齐人之福,气煞我也。
听完我的理由,陈瘦棠淡淡一笑,他没有为薛平贵辩护,只是说:“我的朋友里,很多人都很喜欢这出戏。”
他微微仰着脸,阳光将他的皱纹勾勒的清晰,他喃喃说:“年轻时候在北京,和朋友们坐在戏园子里听红鬃烈马,都是受过新教育的年轻人,个个都谴责薛平贵,谁想的到呢,几十年后人人都成了薛平贵。”
我一时哑言,满腹激昂的谴责都在腹内和鼻腔里发了酸。
尴尬与沉默间,余光一转,我看见了墙上挂着的相框,是一张结婚照,两位年近花甲的老人端正地肩挨肩坐着,衣襟上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