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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现在请了大夫来,人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学校的名声都让你们败坏了,话不多说,你已经被学校开除了,赶快回去吧。”
薛慕失魂落魄地走出教务处,已是初冬时节,草木零落而变衰。朔风吹来,她觉得彻骨的寒冷,停下脚步将双手往袖子里缩了缩,茫然向前望去。
对面是教师宿舍,灯火未熄,那是黑暗中唯一的一抹亮色,薛慕内心一动,匆匆向前走去。张涤新的宿舍漆黑一片,也许她今晚有课还没回来,薛慕便站在门外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宿舍的灯火一盏盏渐渐熄灭,薛慕觉得自己的脚都快冻麻了,双手已经失去知觉,正在她渐渐绝望,觉得张涤新不会来的时候,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张先生!”薛慕惊喜地叫道。
张涤新并无意外,慢慢打开了宿舍门,沉声道:“进来吧。”
她给薛慕沏了碗热茶,又拿出几块牛乳饼干,招呼道:“你先吃点东西。”
薛慕又冷又饿,也顾不上许多,她喝了口茶,又把饼干吃完,感觉浑身的血液又开始流动起来。
“你可知道你错在那里?”张涤新开门见山地问。
“我不该做无用功。把静宜藏起来,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张家早晚还要来学校闹事。”
张涤新笑了:“你倒聪明,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做?”
薛慕慨然道:“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张家把人带走,让静宜重新回到那个火坑,这对她来说和死了并无区别。”
张涤新收了笑容道:“你倒是仗义。修文,君子言必虑其所终,行必稽其所弊,若贸然行事,不计后果,只会误人误己。这一条你务必要记住了。”
薛慕愣了一下方道:“张先生,我知道错了。”
张涤新点点头:“你的来意我知道。事已至此,我的能力也有限,不能挽回大局。但是,我可以给你指一条路子。”
薛慕眼睛一亮:“张先生请说。”
张涤新低声道:“我已经写好了一封信,你转交给《新民报》主编齐云,他为人公道仗义,一定会帮你。”
☆、第10章
新民报馆位于黄浦区汉口路,从外表看是一座不起眼的砖木二层小楼。薛慕推开门进去,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接待室的秘书是一位五十来岁的长者,看到来了年轻女子,迎上来问:“请问小姐要找谁?”
薛慕笑道:“我受人所托,有一封信要交给贵报齐主编。”
长者扫了她一眼,淡淡笑道:“小姐来得不巧,齐主编现有重要的客人谈事情,不如改日再来吧。”
《新民报》是全国影响力最大的报纸,有多少落魄文人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在报上发表,借机一炮成名。每天请托求见齐云的人比比皆是,他自然不会把薛慕放在眼里。
薛慕的语气带了几分执着:“这封信实在很重要,齐主编现在没空不要紧,我可以等。”
长者看向薛慕的眼神带了几分玩味,半响方道:“既然如此,小姐随我到楼上去等吧。”
长者领着薛慕来到二楼一间小小的会客室里,嘱咐道:“小姐先在这里等等,齐主编的办公室就在对面。等他有空了,我自然会叫你。”
薛慕只好百无聊赖地等待,报馆日常业务繁忙,还不到半个时辰,会客室已经有好几批客人进进出出。他们看到里面居然坐着一位年轻小姐,都十分好奇,薛慕从头到脚被人打量个遍,觉得十分不自在。
临近中午,会客室的客人纷纷散去,薛慕总算松了口气。她发现对面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位中年男子走出来,齐云和他说了几句道别的话,又关上门回去了。
那位长者想来是去吃饭了,一直也不来通传,薛慕实在等不及了,索性自己去敲门。
门很快开了,齐云的声音带着怒气:“子诚,我不是嘱咐过你,今天有重要的客人,闲杂人等不要放进来吗?”他仔细一看发现是薛慕,一时竟愣在那里。
薛慕这才发现办公室内还有一位青年,也愣住了。
那位青年看到这种情形,无声地笑了笑,转头对齐云道:“逸飞,既然有佳人,咳咳客人来访,我就不耽误你了。你放心,《新民报》的主张,我会及时向凤阁传达。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齐云看了薛慕一眼,向那位青年拱手道:“秉均,这次恕我招待不周,明年开春凤阁也会来上海,到时候我做东,咱们老地方一醉方休。”
送走了那位青年后,齐云笑对薛慕道:“薛小姐是稀客,这次是我唐突了,请进。”
齐云的办公室是套间,内部陈设很简单。黄花梨木书案上堆满了报纸。案后一面墙全是书架,经史子集、历代名人法帖并各色洋装书陈列期间。里面的房间想来是齐云加班休息的地方,隐隐看见一张单人床,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
薛慕觉得有些尴尬,咳嗦一声道:“齐先生恕我冒昧,刚才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