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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不要信以为真。”
    齐云轻笑道:“人都说酒后吐真言,由不得我不信。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喝醉后更可爱些。”他忽又正容道:“阿慕,这世间不如意事十有□□,你以后有什么为难不开心的事,尽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分担,不要总是一个人憋在心里。”
    薛慕内心一动,低声答应了。王妈已是做好早餐送上来,齐云端起一碗小米粥递给她:“酒大伤身,先喝点粥养养胃吧。”
    王妈在一旁看着他们只是笑,薛慕红着脸道:“妈妈也赶紧去吃饭吧,总站在这里做什么?”
    王妈笑道:“我早吃过早餐了,本想叫上齐先生一起吃,谁知他非要等着姑娘。依我看,齐先生对你也算十分用心了。”
    齐云随口笑道:“妈妈是明眼人。可是你们姑娘对我不大满意呢,昨天喝了酒,借机抱怨了我许多事。”
    薛慕又羞又窘,不由瞪了他一眼,齐云忙笑道:“罢了罢了,我也怕河东狮吼。你这一个眼风扫过来,我举双手投降。”
    二人说笑了一阵,齐云便上衙门办事去了。中午的时候,他的贴身侍从见左右无人,走上前低声禀道:“少爷,您昨晚让我查得那个人,我知道他的底细了。”
    齐云沉声问:“是谁?”
    “是学部侍郎李成庆。薛小姐如今负责筹办全国女学堂,夺了他的职权,他对此一直怀恨在心,所以找人捉刀写诗诋毁,想要薛小姐知难而退。”
    齐云冷笑道:“他这手段太龌蹉了。前几日刚有人给报社去信揭发他挪用公款,如今又做下这样的事犯在我手里。我看他这官是当得不耐烦了。”
    庆续三十五年秋天,各省的女学堂都陆续开办了。薛慕总算有了空闲,这天吃过午饭,她看了几份报纸正打算睡一会儿,听见王妈匆匆来报:谭霜华的丈夫来了。
    薛慕不由吃了一惊,她虽然与谭霜华是知交,但却并没有见过他的丈夫,此次贸然上门,必是有大事发生了。
    谭霜华的丈夫名叫王守君,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他见到薛慕也来不及寒暄,连连拱手道:“薛小姐莫怪我冒昧登门,还请救救贱内吧。”
    薛慕心下一颤,忙问:“你不要着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守君叹道:“薛小姐与贱内是至交,想来你也知道她参加同兴会一事吧。”
    薛慕忙道:“我知道,难道事情败露了吗?”
    “贱内日前在广州大兴学堂任职,与同兴会成员徐应达往来甚密。那徐应达本是广东巡警处会办,他在广州秘密编制光复军制,并起草檄文告示,计划在肇庆起义,谁知人少势微,兵败后被杀。”
    薛慕失声道:“有人供出谭主编了吗?”
    王守君愤愤道:“徐应达也是自不量力,他开枪打死了两广总督恩庆,把事情闹大了,自己被恩庆的部下剖心杀害不说,家人也都牵连入狱。经此一役,朝廷定要穷究同兴会成员。徐应达的弟弟受刑不过,把贱内也供出来了,如今她被押在肇庆县大牢。”
    薛慕忙问:“谭主编现在情况怎么样?”
    王守君皱眉道:“幸好肇庆县令李泽安是家父的故交,所以对贱内颇为照顾,一时可保无恙。可是广州知府瑞清与恩庆同为满人,发誓要抓捕同兴会成员替他报仇。李泽安毕竟人微言轻,我怕他顶不住上峰的压力,最终还得公事公办。”
    薛慕沉吟一阵道:“你放心,谭主编是我的至交,她出了事我不能不管。”
    王守君感激道:“多承盛情,薛小姐在全国筹办女学堂颇为成效,深得朝廷信赖,想必是可以一言回天的。”
    薛慕皱眉道:“此事牵涉到两广总督恩庆,他与朝内亲贵一向有交情,可能会有些麻烦。我在朝内也是人微言轻,哎……”她不由叹了口气。
    王守君拱手道:“我知道,薛小姐尽力去做就是了,万一事不成,我也不会有怨言。说起来也是贱内自作自受,身为女子不安安分分在家相夫教子,却做下如此悖逆之事,不但连累自己,还连累家人。要不是因为犬子实在可怜,我真拉不下这张脸来求薛小姐。”
    薛慕扫了王守君一眼,沉声道:“谭主编没有错。多年后,人们可能会忘了你,但绝对不会忘记谭主编。”
    王守君走后,薛慕估计齐云还未下衙,便去找赵启新去商量对策,赵启新叹道:“薛小姐,这件事,我还真是无能为力。”
    薛慕失声道:“赵总办门生故旧遍天下。在朝野中一向有威望,难道您也无力回天吗?”
    赵启新叹道:“近些年朝廷虽然倚重汉人,但你应该知道,这天下毕竟是满人的天下。徐英达刺杀了恩庆,他就是满人的公敌,他背后的同兴会更是犯了谋逆之罪,这样人,朝廷是绝对不会轻饶的。”
    薛慕还是不甘心,皱眉道:“谭总编虽然同兴会成员,但与此次谋逆事件并无直接关联,朝廷不能网开一面吗?”
    赵启新摇头道:“同兴会的宗旨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如此悖逆,朝廷怎能包容。听闻皇上得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