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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喜吗?”李成欢勾起嘴角,“他自己都没有不甘心,你又何必替他委屈难过。”
“他对你好,不止因为你是这个宫里除了于淳,唯一给过他一丝温暖的人。”裘欢感觉这一刻他好像变成了司徒喜,这么多日日夜夜,司徒喜所有的心情,他都能感同身受,他的心,撕心裂肺的疼着。
“温暖?皇宫里面何曾有过这些东西。”李成欢有些发狂地打断他,“温暖,真心,情谊,这些东西都不属于这里,他司徒喜早该想到,我既然已经给了他滔天的权力,就不该贪求那些不该要的。”
李成欢一步一步走下高座,来到裘欢面前。
他蹲在裘欢的跟前,看着这个短短几月不见就一身狼狈,形若枯槁的男人,右手虎口恨恨钳住他的下巴,那力度好像要把裘欢的下颚捏碎。
可是裘欢一直一声不吭。
李成欢看向他的眼神对了一丝敬佩,手上却捏得更狠:“你知道吗,你和于淳都是一样的笨蛋,都该死。”
“司徒喜打进宫就是我的奴才,他的身心都该是我的。于淳算什么东西,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他在司徒喜临行前多番暗示,让他提防我。”
“那个狗东西,以为自己被曹丰年收为义子就可以无法无天,既然他这么喜欢当好人,我就成全他。他不是要保护司徒喜吗?那就替他去死好了!”
裘欢静静听他说着,没有任何回应。
李成欢不满意他的反应,他想看到的是裘欢不敢置信瞠目结舌。
“你喜欢他,你也敢替他死吗?”李成欢恶狠狠瞪着裘欢的脸,问得癫狂。
裘欢看着他像看着戏台上的丑角:“你也喜欢他,不是吗?”
李成欢被说中了心事,表情像是百战百胜的将军被敌将俘虏,抢去当了压寨夫人一样不能接受。
他站起身,狠狠一脚把裘欢踢倒在地:“狗奴才,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裘欢眼神格外清明道:“你对什么都是一脸的无所谓,为什么只有提到司徒喜,才会性情大变?口口声声对他伤害利用,你真能骗得了你自己?”
“……”李成欢额头青筋绽起,却说不出话来。
李成欢那一脚力道极大,裘欢两手撑着地,勉强支起刚刚受过重创,残破不堪的身体,看着李成欢,突然释然一笑:“我喜欢司徒寻,我敢对天下人说。皇上你呢,你敢吗?”
“说到底,你不过是一个,明明轻易得到了最喜欢的冰糖葫芦,因为不敢面对失去,骗自己糖葫芦低贱难吃,骗自己吃糖葫芦不符合身份,最后骗得自己都相信自己不喜欢吃它的胆小鬼。最后这串糖葫芦被你丢到尘土里,你却还不准其他人把它轻轻捡起来,拍拍灰然后珍重揣进怀里。李成欢,你真是可怜。”
裘欢说完这段话,自顾自笑了起来。
李成欢厌恶地看着他,笑得阴冷:“是吗?既然你这么喜欢吃别人吃剩下的冰糖葫芦,那你不妨求求朕,不要把它摔碎,直接送给你。”
“如果是之前那个李成欢,我会的。”裘欢摇头,“可是如果是你,你已经把司徒喜利用殆尽,现在只需要给他冠上任何莫须有的罪名,就能让他永远消失,不能有一丝可能威胁你的天家皇权”
“而且他为你鹰犬多年,除了那些和他出生入死的手足亲信,他在朝中已经是孤立无援,人人都想除之后快。”
裘欢双眼通红,满布血丝:“你确实是帝王。”裘欢后面半句话没有再说。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寻儿知道这一切,他该如何自处,他怎么受的了……
☆、旧人
裘欢被囚禁在这一方破旧的斗室已经三日了,三日来水米不进,也没有人打开过这扇门来看望他。
裘欢为了节省体力,把自己的呼吸都慢了下来,他还要撑着出去救寻儿。
自从李成欢那日恼羞成怒,扬言要他受尽折磨屈辱而死,他就一直不敢懈怠,静静等着李成欢因为被揭穿心迹而承受不住的狠狠反扑。
房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又蹑手蹑脚地关上,裘欢虽然已经封闭了五感,但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裘欢尝试着睁开了眼睛,当日被李成欢打得皮开肉绽,伤口在恶劣环境下迟迟没有愈合结痂,而是愈发腐烂得厉害,裘欢自己都能闻见自己周身难以掩盖的腐败之气。
眼前一个佝偻着身子穿着内监服饰的老男人一边讪笑一边搓着手向自己走来。
裘欢混迹欢场多年,不会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突然明白了李成欢说的要让他受尽折磨屈辱而死是什么意思。
猥琐的男人看裘欢奄奄一息,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大着胆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裘欢面前。
那人细细打量了裘欢一圈,除了伤口有些溃烂发炎,气息难闻,裘欢清俊的脸庞和紧细健瘦的腰肢,都让他忍不住狠狠咽了口唾沫。
老太监捏着奸细的嗓子,笑着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老烟牙:“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