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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左丞相一家四十八口都被你西厂手下锦衣卫所杀,若非你指示,谁还能有这等本事,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吗?”
司徒喜朝他冷哼一声:“大人也会说我与左丞相积怨已久,若是我真要除掉他还会如此愚蠢,派自己手下的人不成?”
“司徒大人自然不蠢,只是你自认手下武功高强,以为此事不会泄露。好在本府师爷派仵作验尸时,发现丞相大人公子手里攥着一枚西厂名牌,应是凶手走得匆忙,没发现打斗之时名牌被丞相之子扯落,藏于掌心,这才顺藤摸瓜,发现真凶。”
“笑话,本座手下武功高强之人何其多,要杀人何需如此大张旗鼓,死士,暗卫,血滴子,本座手下愿意为本座卖命之人何止千万,还轮不到负责效命皇上的东西二厂为本座做这等肮脏龌龊之事!”司徒喜就这么站着,就算戴着重重的枷锁,周身肆意狂放的气质依然不容轻视。
本案还未盖棺定论,刑部侍郎不敢对司徒喜用刑,可又实在不满他的嚣张气焰,听闻司徒喜最是护短,不如就从他身边人下手……
“嘿嘿,”刑部侍郎突然笑道,“司徒大人当本官傻的吗?你想除掉谁,那需亲自动手,只要你一个眼神,你身边亲信查朗大人还不为你办理妥当。”
司徒喜嘴巴太硬,怎么也撬不开。柿子要挑软的捏,看来只好从查朗下手!
“呸,只知颠倒是非的狗东西,谁借你的够胆,侮辱我家大人清誉还不够,现在咬到爷爷我身上。”
查朗武功高强,是盛京通晓的大内高手,眼看着没人拦得住他,他直接一个箭步冲上公堂案桌上。
刑部侍郎后悔不已,自己这软柿子怕是挑错了……
查朗蹲在案上,对着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刑部侍郎恶狠狠地说道:“听说涉案锦衣卫已经有人认罪,你要是有种,就让我看看是哪个忘恩负义的奴才敢污蔑我家大人,不然,我明天就派人无声无息灭了你全家。”
查朗抬头,佯装思索道:“对了,你家多少人来着?算上你养的那只小京巴,好像是三十七口吧?”
“!”刑部侍郎看了眼周围拿着刀不敢上前的守卫,大气也不敢出:“你们……你们退下。”
示意手下不要轻举妄动后,他惊慌失措对着查朗讨好道:“下官……下官只是奉命,再说,涉案锦衣卫在本官的人赶到时,已经在城外破庙服毒自尽了,十二个人无一活口……”
司徒喜眼皮微跳,真是好狠的手段,何人竟敢自导自演这样一场好戏。何人都好,敢算计到自己的身边人,就不要怪他不手下留情。
“查朗!”
“是,大人”查朗乖乖退到司徒喜身边。
“大人你没事吧?”师爷急忙把跌坐在地抖若筛糠的上司掺起来,看着堂下气焰嚣张的主仆,又看了看自家被几句话吓破了胆的侍郎,对着身边人摆手道:“快快快,退堂退堂,把人押下去,容后再审。”
师爷抓着侍郎无力的手握住惊堂木,用力一拍道:“退—堂—”
☆、探监
自司徒喜下狱,司徒府中众人皆被张榜通缉。
阿满那日在公堂外看着大人和查朗无辜蒙冤,记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还好祝绪言在一旁把他看得紧紧的,这才没有轻举妄动暴露身份。
“阿满大人,下官的一个朋友认识刑部大狱的牢头,我这边已经派人打点好了,等会儿我们就走。”祝绪言拿着书信急匆匆向阿满报告。
这是一处司徒喜早早备好,如果自己有任何不测,可以给身边人避难的乡村小院,那日救了裘欢,也是把他收留在了这里。
阿满听了祝绪言的话,大喜过望,赶忙拉着祝绪言的手:“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吧。”
“咳咳!”向来寡言少语的丁一卯插到两人中间,一边假咳一边偷瞄着两人牵得紧紧的手。
祝绪言极少看到这块木头这样反常表现,故意坏笑着把被阿满拉着的手高高举起,给丁一卯多角度“展示”。
“……”丁一卯不满撇嘴,扯开两人的手,把祝绪言的手握到自己掌心,愣愣道:“我会武功,我也去。”
“啊?”阿满对刚刚的一切毫无察觉,只是觉得这个沉默少言的丁大人,也算是赤胆忠心,心下感动地对着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祝绪言安排十分妥当,三人乔装打扮装作探望即将行刑的亲人,在相熟牢头的带领下,顺利地混入了刑部大狱。
“大人!”阿满最先看到司徒喜已经蒙尘的大红撒曳,兴奋叫出声。
好在祝绪言和丁一卯配合默契地一人拽住阿满袖子,一人捂住阿满的嘴,才没有露馅。
牢头肃清了所有闲杂人等,给了祝绪言一个眼神,就默默退下了。
祝绪言这才放心,让丁一卯松了手,阿满哭着跑到司徒喜的牢门前。
“大人,阿朗!”阿满看着两人明显刚刚服刑的苍白脸色,一边哭着唤他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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