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声。
    赵汐扭头，忐忑不安, 正欲开口。
    “很晚了, 我们回去吧。”何慎言淡笑起身。
    她心怀愧疚地低下头, 她不是不敢, 而是惧怕，打从骨子里惧怕得到后的失去，与其如此还不如从未得到过。
    “我……”
    何慎言眸光清澈, “你不必说什么，我懂，我会等到你答应我的那一天。”
    赵汐心中一动，反问, “倘若我一直不同意呢？难道你就一直等我嘛, 别搞笑了。”
    “我不值得……”
    何慎言瞥了她一眼，用指腹摩挲了下她的下巴，“你会让我等那么久吗？”
    赵汐刚想说句“是”。
    何慎言仿佛早已知晓她的答案, 不疾不徐地道：“即便是等到你白发苍苍，我也……无怨无悔。”
    ……
    虽然知道何慎言说得是情话，可赵汐到底是被感动了，她连呼吸都变得不规则起来，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么她不愿意就此醒来。
    赵汐回到酒店之后，何慎言先去楼下有点事，她径自洗漱，敷了个面膜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开门声，何慎言走到她门口敲了敲门。
    赵汐不解，迷迷糊糊地打开门。
    何慎言眼里都是笑意，她带着一个兔子的发带，脸上敷着动物面膜，看着……挺萌的。
    何慎言递了一张合同到她眼前。
    赵汐疑惑地拿过合同，直接打开灯，室内瞬间亮了，她轻眯了下眼睛，适应光线。
    待她仔细地看完合同上的条款时，瞪大眼睛。
    “你……”
    何慎言坐在顺势坐到床上，似笑非笑地问：“还满意我的做法吗？”
    这是一份将HZ食品有限公司的零食给她代理直播的合同，按照道理来说，何慎言收购了该公司并成为最大的股东，那么他们的决策应该是要内部进行的讨论的，而现在……
    赵汐没想到何慎言是直接给她开了后门，不由分说让她进行直播，并且上面的条款每一项都对她有好处，可谓是一份不公平合约，这与之前和AC签署的合同完全不同。
    赵汐的手指在合同上摩挲了下，带着不解问：“你不是……不徇私的吗？”
    何慎言沉吟片刻，敛眉：“我并没有徇私。”
    “那你……”
    何慎言缓缓站起身子，目光沉沉，暖黄色的灯光映出他眼中的倒影，是她，仿佛在这一刻，他是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
    他拿过她手中的合同，勾唇，“如果我说，这就是为你而弄的呢？”
    为她而弄？
    突然，杜乐和前台小姐的话钻入她的脑袋中，她不可思议地抬眸，难道何慎言真的是为她？
    赵汐这会儿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本来一直心心念念何慎言给她开后门，如今何慎言真的开了后门，她又……
    何慎言挑眉，“怎么，不敢了？”
    谁不敢啊。
    赵汐一把抢过合同，利落地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还给何慎言，“什么敢不敢啊，白送上门的钱哪有不要的，你可别后悔。”
    哪有什么心存不安的，何慎言也没有真的表明什么，她又何必想太多呢。
    何慎言侧目，嘴角染上淡淡的笑容。
    ***
    何慎言和赵汐在A市办完事就回到宁市。
    临走之前，赵汐还是发了条微信给小姨，表明自己离开了，也算是善始善终，她不想落人话柄。
    车内，何慎言瞥了一眼赵汐的举动，目光直视前方的道路，没说话。
    赵汐发完微信抬起头，“是不是想说我这样做不好。”
    “不……”何慎言双手握着方向盘，思索一番，“你有你的脾气，我不干扰。只要你觉得是对的就行。”
    “是啊，我不也没跟江沐语说什么了嘛，无论她做了什么。”赵汐又提了一嘴江沐语。
    何慎言失笑，这丫头说这话什么意思，还在纠结江沐语给他塞纸条的事？还是递水果的事？
    “事实上，你可以跟她说点什么，比如说……这是我男朋友，你不准靠近一步。”
    “……”
    胡扯什么呀。
    这都哪跟哪啊。
    赵汐别开眼望向窗外，嘴角弯成一个弧度。
    两人回到宁市已经很晚，车子缓缓开到赵汐家楼下。
    何慎言帮着赵汐拿下行李，刚想往楼上提，却被赵汐阻止了，她拿过行李，“就到这里吧，我自己一个人上去。”
    何慎言微微蹙眉，双手交握在身后，悠悠地说：“我们俩在A市可都住在一起了，怎么到这里就生分了？”
    啊呸。
    “少贫嘴。”
    说得两人已经谁在一起似得。
    ***
    赵汐回到宁市就开始专心工作了，但不得不说她和何慎言的感情有了飞速的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