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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堪,竟当街调戏男子。听说那福安更甚,掠人入府不算,竟光天化日之下满大街追着皇子不放,坏了皇子的清誉。她们一个个折我溯燕颜面,真是下作之极。”
燕均秋闻言握手成拳拧紧了眉。
柱子这些天常见每早必来送餐的福安,忍不住插言:“福安公主尚幼,不过是不懂事的胡闹而已,并没有辱没三皇子。”相反她素来待皇子极好。
“年幼尚如此,长大了还了得?!真是个没爹娘教养的……”
洪先生话说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先皇待三皇子还算不错。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先皇,三皇子何至于沦为楚地的质子。遂接着骂道:“野丫头。”
燕均秋忍怒垂目淡声道:“我也与她一般。”
一般的没人教养。不同的是福安父母故去,而自己则是被弃了。
洪先生滞了滞道:“你母后十分想念你,她和你兄弟已说动你父皇派使臣来楚。想来要不了几日皇子便可回国了,再不用呆在这楚地看人脸色,受人欺辱了。”
燕均秋怔了许久才开口:“知道了,我累了,先歇了。”缓缓起身回寝室。
次日秋雨瑟瑟。
燕均秋为着昨晚的事莫名地一整天都没能给福安一个好脸色。
下了学,福安向往日一般跟到了质子府门口,燕均秋推门而入,转身刚想关门,被福安一手撑住门框。
燕均秋顿手,嘴角一扯讽道:“怎么?想仗着公主的名头强人所难?胡作非为?”
福安摇头,难得的气势萎靡。
燕均秋盯着她扶在门上的手,沉声道:“松开!”
福安松手,燕均秋合上门,忽地一只手再次掰上了门缝,燕均秋忙稳住门,怒道:“松开!”
福安再度松手,红着眼眶哽咽道:“均秋,以后本宫不能再跟你一起上学了,也不能再来找你了……皇兄把本宫跟你上书院的事告诉皇伯父了,皇伯父道你快回溯燕了,让本宫不许再来叨扰你。”
燕均秋僵住,透过窄窄门缝,只见得到杏黄色油纸伞下那一截雪白润圆的下巴,忽地汇聚起晶莹的水滴,一串串地往下落……
待他明了过来,将门大开冲出门外去时,只见到密密的细雨中一道身影直接丢了伞扑进了马车,马车载了主人便急驰而去。
初雪
秋雨生寒,转眼便是绵绵延延数日。
燕均秋散学归来,只觉得身上潮气未散,寒意入骨。
柱子让他用晚膳,他不觉饥饱摆摆手直接回了寝居。
一推开门,目色一厉。
青色床幔微动。
他挑开幔帘,猛地掀开裹成一团的被子,便是一记刀虎手……
手在触到人衣襟时堪堪顿住,软了眸子,连着几日阴郁的脸不自知地露出笑容,问道:“怎么了?”
福安弓着身子,将埋在褥上的脸蛋抬起,一张脸苍白得无半点血色,连平日里嫣红的小嘴也发白,她红着眼绝望道:“均秋,本宫的爹娘要来带本宫走了!虽然本宫日日想他们,可本宫还想再多留几年。”
燕均秋笑容一滞,骇道:“怎么了?”
“本宫得绝症了!”福安红着湿湿的眼眶嚎道,“今儿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
燕均秋顿时寒意上头冷得打颤,“莫胡说。”
“没有!”福安把被子往头上一兜,嚎啕大哭起来。
被中沉闷绝望的哭声让燕均秋的心如针扎。他慌忙连人带被地抱在怀中,将福安的头从被窝里扒拉出来,伸手替她抹去泪水,托着下颌细看,几日不见清瘦了不少,发髻散乱,脸白如纸,双眼哭得红肿。虽然够呛,但似乎不太像病入膏肓的样子。
心下稍定,柔声问:“怎么了?”
“疼”福安揉着肚子,哭得一抽一抽地,“很疼。”
“吃坏肚子了?怎么不唤府中大夫看看,还特意跑来?”燕均秋搭在她下颌上拇指轻移抚去落下来的泪水,轻嗔道,“娇气。”
福安哽咽着摇头,一个劲地虚眼瞥着褥子。
燕均秋一见之下心狠狠一沉,他盯着床上那大团血迹,“伤……伤哪里了?”
他高喝:“柱子,快去寻大夫来!”
边说边扯开被子,对着人上下打量,没有缺胳膊少腿,身上也没血窟窿。
福安肚子一阵抽痛,不由地弓起身子,“没有伤,它自己流出来的。”这么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才可怕。
燕均秋只觉得腿上一阵温热,血腥味扑鼻而来,他垂目一看,顿时赤红了脸。
学堂里少年们都初初长成,对姑娘们自然也是好奇,私下里免不了常常谈论,聪明好学的燕同学这般情况自然也是懂的。而福安早没了亲人,身边的侍卫与仆妇自不会主动与她说倒这个。
燕均秋目完游移,呐呐道:“这不是病。”
“不是病?”福安自己抹了把泪,“那是什么?”
燕均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