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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串儿,挺胸迈步往前走,生怕一错眼,会看到让自己心碎场面,让自己落入再难挽回难堪的境地。纵是她早已因着他而沦为楚都的一笑柄,但在众人面前那一点点倔强的脸面她不想就这么被当众给扒了。
刘南菁回头咬着腮帮子面色不善地瞧了数眼身后那另一张皮子,这才转眼望向脊背僵硬,一门心思往前走全然忽视行礼各家小姐的福安,对着众人道:“公主叫起。”
苏霏起身,揉了揉膝盖,小碎步跑上前问,“公主,难得能偶遇,可否留步与臣女们一起品诗。”
福泰福宁二位公主时常出席各类宴会,而这位大长公主虽说不出上足不出户,但从来是独来独往,与众人全无交往,能请她参与必是日后值得炫耀的谈资。
于是苏菲这一胆大的邀请,得了众小姐大力附合。
福安停下脚步,回头直直盯苏霏不错眼,目光渐锐,几乎能将人扒皮透骨:“本宫书读得不好,也不爱读,诗词歌赋全然不通,琴乐歌舞更是不会。苏小姐想与本宫比什么?”
未及人答,福安已笑不及眼底,恶劣地嘲道:“奈何本宫有个好爹娘,想要的直接取来便是,因而从不屑与人相比。”
燕均秋原本僵硬的脸色渐失了所有表情,眉依然是眉,眼依旧是眼,风华依旧无双,却如同是个玉雕假人,没了生气。
苏霏粉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立在那里尴尬地解释道:“臣女们也只是邀公主热闹热闹,并不敢与公主相比。”
众人听了两人对话,目光不由地在两件一模一样的雪色裘衣上打转。
两人一前一后虽离着数十步之距,中间隔了数人,但男俊女娇,任何人一看都会认为是一对相协而来赏雪的璧人。
有人难掩兴祸乐祸之色瞥了眼苏霏,问福安:“公主与燕三皇子同来赏雪的吗?”
福安怼人的勇气,在眼角余光中看到的修长身影的刹那,已恶胆全糜,此时此刻只生怕被人误会,引得某人的生怒,慌忙急切撇清道:“不是。”
周遭空气忽地一凝。
苏霏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掩住心中得色,恳切道:“既不是,公主便留下来与臣女们同乐吧。臣女的仰慕公主许久,今日一见心中更是欢喜,公主能留下,臣女们有与荣焉。”
福安回头目光落在苏霏头上,毛绒绒的粉色皮袄风帽兜住了整个头,只露出一小截乌黑的发丝,一张脸蛾眉淡扫,显得柔软又可亲。哦,原来均秋喜欢的是这般模样的女子,温柔美丽,知书识礼。
福安有些艳羡,高高仰起的下巴垂下,自愧不如这样陌生情绪左右着她使她又羞又涩,她想立即逃离这样的地方,可又心存不甘,也许她变成苏霏那样的,会得均秋喜欢的吧?
不会的。福安随即无比清醒的明白。
她早已不是十二出头的那个无惧无畏的傻丫头了。三年时间足以让头破血流的她明白一个道理,均秋他不会喜欢她。区别不过是,以前他没有心仪的姑娘,如今怕是有了。但不管有没有,他都不喜欢,相反还厌恶她。
想到此,福安连个余光也不敢向身后那道修长身影扫去,生怕再受打击,快撑不住了。
她用尽全力撑出一个和气的笑容,莫名其妙地竟答应了下来。
裘衣厚实的皮毛微动,那个僵立许久的人醒过神来与她擦肩而过,恍若没有看到周遭的人也没有听到几人话语,一步步往山下而去。
苍山(三)
燕均秋慢吞吞地回到公主府时,天色已黑。
在府门口徘徊许久,终究气息难平,想要逮住人问上一问。要问什么?细细一想,如喉间塞了棉花团,千言万语却无从诉起,就是骂她也不过是那些老词,他都早已不屑再用了。
人久久未归,燕均秋已然不耐了,才要回院,刘南菁哭着跑来了。
“福安在苍松边落崖了!”
燕均秋大惊,跨上马便急驰而去。
“于侍卫已下崖去找人了,让我来报个信。”刘南菁对着起来的萧子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都怪我,我在苍松下泼了水,上面掩了雪,只是想让苏霏摔一跤出出丑。可谁想到,那冰竟直接从树下结到了崖边,又不知为何福安与苏霏竟背着人偷偷去了那里说悄悄话,我去偷听,却看见两人落崖了。”
其实苏霏是福安拉下去的。这事刘南菁替好友保密。
萧子风听罢立马领了众侍卫上山寻人。公主府倾巢而出。
山间已下起了鹅毛大雪。
燕均秋来到苍松崖,崖前薄薄地塌了一块,是人由此坠落留下的痕迹,崖下黑漆漆的,火折之下偶尔可见亮白雪光。
他提气跃下,双脚落地时微微松了口气,还好崖并不高,积雪也够厚,她应该不会受伤罢。
燕均秋在崖下转了二圈就遇到于良佑。
于良佑焦急万分,也不问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哭丧着脸道:“雪越来越大了,掩了原来的痕迹,找不到人了。这该死的天气,就算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