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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猛地拍在案上:“你跟邱姨娘互相勾结,各取所需,邱姨娘找她兄长邱誉牵线搭桥,买凶杀害蔚家三兄弟,你也想趁机暗害宜静,再杀死蒯兴义,将一切都推到无辜的宜静头上,于是你们二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不是我,我没有跟邱姨娘串通,更不知道什么杀手组织!”
郑氏惊慌不已,冷汗涔涔,忽然间抓住了一个破绽,厉声道:“我如果真想害郑宜静,那为什么不叫杀手把她一起杀了,反倒让杀手杀了蒯兴义?这根本说不通!”
“这恰恰是你最恶毒的地方。”
“你不杀宜静,却使人鼓动蒯兴义过去,毁她清白,我们可怜的宜静,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经了这种事,你叫她怎么活?”
成星卓目光森寒,威慑十足的看着她:“她还活着,蒯兴义却死了,蒯家岂肯善罢甘休?即便知道是自家理亏,怕也要报复宜静和郑夫人、**母子。叫宜静活着,眼见着自己的母亲和兄长因为自己而遭受折磨,这难道不是最大的残忍吗?而你,还有邱姨娘,这两个一向与他们母子三人不和的人,就趁机渔利,也扫除了这三个眼中钉!”
“荒,荒唐!”
这席话说的十分缜密,合情合理,郑氏从头到尾听下来,都觉得自己跟邱姨娘的确合伙干了这件事。
可是没有。
她真的没有做过啊!
郑氏鬓边垂下来一缕头发,早不复刚返回荆州时候的意气风发,周身都透着颓唐和狼狈:“这都是你捏造的,全都是你捏造的——没做过的事情,我一件也不会认的!”
最后一个字落地,空气中尚有回音,外边却有人来回禀,道是邱姨娘已经被带到。
郑氏听罢,就像是落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似的,跌跌撞撞的从地上坐起来,双目紧紧地盯着门外,等待邱姨娘来帮她洗清冤情。
可是最终的结果还是叫她失望了。
邱姨娘穿了件水红的衫子,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从前跟郑武蜜里调油时,他说喜欢她这么穿,就像是裹了云霞似的,美不胜收。
今天她仍旧穿着最爱的水红衫子,只是那颜色仿佛也带上了暮气,跟她脸上的颓然神情彼此映照。
“月姐姐,别硬扛着了,”邱姨娘脸上带着几分嘲弄,说:“我都招了,你嘴硬也没用了。”
郑氏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邱姨娘看着她,有点凄凉的笑了出来。
郑氏呆呆的坐在那儿,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间明白过来似的,冲过去撕扯她的头发,拽乱了她的衣衫:“是谁让你诬陷我的?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果然是天生的贱皮子,一点骨头都没有!”
“你放手!”
邱姨娘这些年坚持不懈的给她当舔狗,早就厌烦了,现下到了这境地,便发了狠,一把将她推开,含恨道:“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呢?!”
“我看不惯李氏和郑宜静那个小贱人,想杀掉她那三个哥哥挫挫她们母女二人的锐气,你也看不惯他们,又想除掉蒯兴义,我们不是一拍即合吗?!”
她双目泛红,恶狠狠的瞪着郑氏,道:“你出钱,给了我五千两银子,那银票现在还在我房间匣子里搁着,我出人,叫哥哥忙着张罗——可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心狠,为了扫清痕迹,居然叫人杀了我哥哥!那也是你的表哥啊,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你胡说!”郑氏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叫嚷出来:“这都是你编的,我没有!”
她紧盯着邱姨娘,目光尖锐的像是刀子,厉声反驳道:“我讨厌李氏母子三人是真的,可你都买凶去杀蔚家三兄弟了,足够叫他们痛心,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再去招惹蒯兴义?我疯了吗?万一被蒯家人知道,我如何吃罪的起?!”
“月姐姐,没必要再狡辩了,”邱姨娘说:“人证物证俱在,你不承认也没用,至于你为什么要杀蒯兴义……”
说到这儿,她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目光瞥见笑微微瞧着她的成星卓,情不自禁的打个冷战,回想起昨天二人见面时候的场景来。
其实也没怎么,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她买凶杀蔚家三兄弟的事情露底了,必死无疑。
而咬住郑氏,把她拖下水,她的三个孩子就能保全。
反正都是要死了,邱姨娘当然不想带着三个儿女一起奔赴西天。
她也曾权衡利弊,想过要不要向蒯家反水,揭发此事,只是思量过后,终究是把这想法给打消了。
其实也很简单。
她投向蒯家,就是把昌国公世子得罪死了,蒯家未必会护她的孩子一生一世,但昌国公世子但凡有一个机会,就能叫那三人万劫不复。
毁掉一个人比保护一个人简单多了,更别说那是三个孩子。
她不敢赌。
郑氏目眦尽裂的看着她,简直恨不能一口将她给吞了,邱姨娘咽了口唾沫,颤声说:“因为蒯兴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