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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干嘛去了啊?”
“前两日就告诉过你们,这会子还装蒜?!”
“那银镯子是我们李家的东西,你这个死婆娘凭啥贴了娘家?”李元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大有股子豁出去的架势,他蹲下来用手拍打秋娟的脸,加大嗓门,“哑巴了?说话啊!”
何慧芳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费力的往前挤,刚从人群里钻出来,就瞧见秋娟蓬头垢面活像个花子似的哭坐在地,一边哭一边说,“那镯子是你们家送我的,不就是我的东西吗?”
“放屁,镯子是我李家的,就连你!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你搞搞清楚,少他妈胳膊肘往外拐!”李元这几句话可把刘春华的底掀了个透透的,前些日子炫耀“秋娟硬塞给她银手镯”时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丢人。
围观的村民们都窃窃私语起来,彼此之间交头接耳,那话有多刺耳就不提了,总之王汉田和刘春华的脸色都黑的像要下冰雹的天空,可就算女婿这样臊他们,刘春华也一动没动,半点没有要把镯子还回来的意思。
反正脸也丢光了,镯子是要用来给幺儿交束脩的,凭啥还!
何慧芳再也瞧不下去了,这两尊佛哪里还有个做父母的样子,她眉毛一抬,绷着嘴冲到院子里,把秋娟扶了起来,有何慧芳打头阵,村里几个长辈也走进院子里把李元拉到一边去劝,有人也劝刘春华。
“春华呀,那镯子咱就还回去吧。”
“不是自己的东西,拿着怎么能安心咧。”
王汉田连连叹气,他的腿脚还没好利索,今天这一闹伤处又隐隐发疼了。刘春华气的猛推开房门,回屋把藏在床褥子下的银镯子拿出来,铁青着脸色一把塞入秋娟的手里,没好气的对李元冲道,“行了,回去吧!”
“那二两银子呢?”李元不依不饶,眼神凶狠的要吃人一般,“把银子拿出来。”
刘春华急了,哪里有二两银子,别说要了,就连见都没见过,“你少胡说八道!没见银子!”
李元作势要去揪秋娟,嘴里骂骂咧咧,“你自己说,是不是还拿了李家二两银子帖娘家……”
这时候李元的大哥李民走过来,他比李元的脾气好些,说话相比李元算是很心平气和了,“亲家母,咱家是亲家,这样昧着良心可要遭雷劈的。”
“你才遭雷劈!明明是你偷出去赌钱输了!”正哭泣的秋娟忽然爆发了,抬脚就踹上了李元的小腿肚子,李元反手便是一巴掌,要不是何慧芳反应快,拉着秋娟后退半步,这一巴掌准要结实的招呼在秋娟脸上。
李元还要追着秋娟打,沈泽秋一个箭步拦在何慧芳的身前,怒气冲冲的瞪着李元,“你横啥横?”沈泽秋比李元足足高半个头,李元在气势上便输了,何况见状沈泽玉沈泽文沈泽武几个也围了过来,他哼哼两声,也没再说啥。
安宁和庆嫂倒没拥到对门院子里瞧热闹,在听到沈泽秋的声音后,安宁生怕出事,正要出去看看发生了啥,就见沈泽秋出来了,后头跟着何慧芳还有几个沈家村的女长辈,扶着秋娟进了自家院。
何慧芳把院门关上,去拿了块帕子打了盆温水,“秋娟,别哭哩,咱先擦把脸。”
庆嫂撸起了秋娟的袖子,看到了上面深深浅浅的伤痕,温声道,“他专门打你啊?”
“嗯……几句话不对付就打人。”秋娟的眼泪哭得就像泄洪时的水,咋止都止不住。刚才庆嫂已经把情况听了个大概,这位秋娟妹子也是个可怜人,父母是那个熊样,嫁的男人也不好,日子难过啊。
“妹子,听庆嫂我一句劝,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咱就和离去。”
“你说说这日子过的,有甚滋味没有?尝不到一点甜头嘛。”
何慧芳一听倒是愣住了,庆嫂的话理是这么个理,但秋娟和李元和离了,可就嫁不了啥好人家了,何况李家也不会同意,退一万步说他们家同意了,对门那对夫妻也不舍得把十几两彩礼钱还回去呀。
“唉。”何慧芳叹了口气,把拧好的帕子塞到秋娟的手里。
眼看天色将晚,安宁还以为秋娟今晚要在家借宿,正和沈泽秋张罗着找一床褥子,对面刘春华就来接人了,也不说话,黑着脸瞅着秋娟,秋娟低着头说了句,“谢各位婶子了,我先走了。”
说完,就和刘春华出了院门,门外头李元他们也等着了,秋娟低着头没啥表情,跟着李元走了,一路上她还想着庆嫂的话儿,和离是她从没想过的路,也是一条走不通的路啊。
夜晚安宁靠在沈泽秋的怀里,还惦记着下午的事儿,“秋娟姐的日子过的真难。”
沈泽秋摸了摸安宁的背,点了点头,“是啊,爹还在的时候还想我和秋娟定亲咧。”
安宁从他的怀里爬起来,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沈泽秋,“然后呢?”
“没啥然后哩。”沈泽秋亲了亲安宁,“我只喜欢你,你可别吃老陈醋。”
安宁轻轻掐了沈泽秋一把,耳朵微微一红,“谁说我吃醋了。”
夜深人静,沈泽秋拥着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