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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女犯人的名字时,顿了顿,王秋娟这三字有几分熟悉,旋即舒展开眉头,不正是当年常来私塾玩耍的小女孩吗。
“砰!”李游用力拍了拍惊堂木,满堂肃静,秋娟身子一抖,狠狠攥着拳,双目死死盯着地看。
“堂下命犯王秋娟,本官现在问你话,你要据实回答,懂吗?”李游沉声道。
秋娟咽了下口水,喉咙又干又涩,一阵阵发疼,她点了头。
“你丈夫昨晚中毒身亡,经仵作验尸,是中了鼠药的毒,据卖药的摊贩所言,昨日你恰好买了鼠药,所以,是你毒杀了亲夫,是也不是?”
秋娟身子又是一抖,昨晚李元遏着喉咙吐血的画面历历在目,她越想越怕,忍不住浑身发抖。
李母指着秋娟大骂,“就是她干的!就是这个毒妇,大人,她要为我儿偿命!”
“不——”
一直蒙蒙怔怔的秋娟突然缓过劲来,她不想死,她死了儿子谁照顾。
“李大人,民妇是冤枉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晚安
☆、102
此话一出, 围观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议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李游只好再拍惊堂木,等周遭安静后问道。
“既然你喊冤, 那么本官给你机会, 将事情经过细细道来, 你为何买鼠药,李元又为何而死?昨日你又做了什么?”
秋娟狠狠掐着掌心的软肉, 深吸几口气, 声音沙哑的开口。
“前日晚上,李元喝醉了酒,他醉酒后就会发疯,打人, 砸东西, 孩子也被吓得哇哇大哭, 我抱着孩子躲到了灶房里,后半夜,孩子被他奶奶抱走了, 我心里气, 也争抢不过, 就去了镇上……”
“我去买了鼠药,是因为……我活不下去了,并不是想害人。”
秋娟说着说着,眼泪就像泄闸的洪水,簌簌的往下流,她瞪大眼睛,重重的喘息几口, 痛苦的回忆着前一晚发生的事情。
“昨晚我回到家,李元又在喝酒吃肉,一见我便掐我的脖子,怒气冲天的问我去哪儿了……后来挥拳打我,没几下,忽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死了。”
话才刚刚说完,边上的李母便疯了似的扑上去,要打秋娟,嘴里嚷嚷着,“胡说!狡辩!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肃静!”李游拧眉看着李母,“既然你说是王秋娟害死你儿子,你速将事情经过细细说来。”
李母被衙差拦住,颓然的坐在地上,恶狠狠的说,“我儿昨晚一直好好的,这个毒妇一回来就死了,就是她干的!”
李游沉吟了一会,把李母、秋娟、仵作的话都在心中过了一遭,冷声道,“仵作验尸后确认李元中毒身亡,既是中毒,还需找到毒下在了何处。”
“来人,押解着相关之人,本官要亲自去李家村勘验。”
看着衙差押着人走远,围观的百姓也逐渐散去,太阳初升,洒下一片光辉。
何慧芳提着菜篮子走着,脑袋胀胀的发疼。
“秋娟这孩子自己走了绝路啊。”庆嫂追上来说道。
何慧芳攥着菜篮子的把手,“这案子还没定数哩。”
“我看八九不离十,白天买了鼠药回去,晚上李元就吃了鼠药死了,这么巧?”庆嫂道。
“唉——”何慧芳也不知该信谁。
……
“林小姐,好久不见了。”
安宁扶着腰慢慢的在铺子里转,权当做锻炼身体,走了一柱香时间,林家的马车到了门前。
林宛穿着一身粉蓝的襦装下了车,越发有大姑娘的明媚气韵。
“沈娘子,我今天来,是想订一些上回乞巧节店里做的荷包,可以吗?”
林宛马上要启程去青州,想着沈家所制的香囊精巧,而她祖母家姊妹多,多备几只送人极好。
“当然可以。”安宁笑着点头。
林宛选了七八种花色,选好了荷包的式样,一共定做了二十个,每一个都要绣花,又是绸缎,为了精巧好看,还需用上等好丝线,安宁给了个吉利价,八十八文钱一枚。
末了林宛又选了几只簪子,几盒脂粉,一共是五两银子。
安宁知道林宛要嫁去青州,以后或许不会再来店里买东西,从首饰架上取下一只淡蓝色的绒花簪,“这支簪子颜色正配林小姐今日的衣裳,算我的心意,送给林小姐,祝你一路顺风。”
毕竟若没林家当初那一笔大单,他们也不会和钱掌柜搭上桥,更不会有今日。
“嗯,承沈娘子吉言。”林宛原就有些舍不得家人,安宁送的一只簪子,勾起了她的离愁别绪,眼眶都忍不住红了一圈。
等何慧芳买了菜回来,安宁和她感叹,“女子要嫁人,心里总是忐忑的,今日见林小姐的模样,真叫人心疼。”
何慧芳买了几串葡萄回来,用清水洗了洗端到外头来,招呼大家吃,心里还惦记着秋娟的事,叹一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