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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多看一眼。
待他走远后,徐助理才关上了房门,走到了床前,低声的汇报,“傅总,林先生已经睡着了……”
他的话刚说完,面前的素 | 色 | 帘子就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拉了开来。
傅司礼穿一身松松垮垮的病号服,站在满室暖光中注视着他,眉眼英俊而冷淡,唇 | 色微微泛着病气的白,那双眼睛却深邃幽暗。
“我去隔壁看一下,你——”
话到这里,傅司礼就不往下说了,但徐助理却十分懂他的意思。
“我就在门口替您把风。”他殷勤的说。
傅司礼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说,“不太好听。”
“守护!”徐助理换了个词说,“我就在门口守护您与林先生,希望你们早日康复!早日和好!”
傅司礼面上的表情稍稍松动了一些,点了点头,这才满意的开了门去隔壁。
第67章 突如其来
空气里有细小的粉尘颗粒上下浮动着,午后暖黄色调的光影中,林艾窝在两人座沙发上睡得很沉。
傅司礼开门的声音很轻,动作一顿再顿,直到他整个身子探进来。
床头花瓶里空空的,只盛着一汪清水,傅司礼手里却拿了几朵玫瑰花骨朵,那是他醒来后坐电梯去楼下买的。
因为是医院附属的花店,里面只有些简单的康乃馨和玫瑰。
他穿着病号服,挑了几朵还没完全开放的红玫瑰,长长的绿茎上长着几根小软刺,就这样一路拿回了房间。
很缓慢地将花插在了玻璃瓶中,他垂手站在床边隔着一段距离去看沙发上正熟睡的那人。
怕惊动了他,傅司礼就没有再接近他,只静静地把他的样子刻在脑子里,从长而柔软的睫毛到微微张合着的唇瓣。
十分钟在这漫长而专注的注视里很快就过去了。
等傅司礼再悄无声息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眼里的温柔缱绻还没来得及褪下就迎上了徐助理的视线。
那人刚准备开口说话,就被他抬手摁住了肩头,低声道,“回去再说。”
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林艾,见他还垂着头安然入睡,这才稍微缓了缓手下的力道。
徐助理捂住了被他摁得生疼的地方,眼皮微微**着跟在了傅司礼身后,一同进入了隔壁病房里。
“傅总,您爱人刚才打电话过来了,我不敢贸然接通。”
他将傅司礼的私人手机递了过来,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三个未接来电。
傅司礼身形一顿,接了过来,垂眼看着那串号码沉默不语,徐助理摸不清他的想法,只好又硬着头皮说,“不如我就说您要在郊外别墅里住几天?”
傅司礼没有回话,良久才从手机上微微移开了视线,看向徐助理,说了句不想干的话,“上周T市宏达电子的收购案并不妥贴。”
徐助理摸不清他此时突然说起工作的意图,只楞在了原地,一时间接不上下一句话来。
傅司礼面上的神色不大好看,皱着眉头,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见他还是一脸不解,就语气略重的提醒,“我需要亲自去一趟T市。”
徐助理这才福至心灵,极快速的回道,“明白,我会让缇娜明天中午前妥善安排好这件事。”
缇娜是他们负责出差事宜的前台小姐,会熟门熟路的替傅司礼订好机票和酒店,当然,人缘上下通吃的她,在公司里也是个出了名的大嘴巴。
“今晚。”他的Boss轻描淡写地补充道。
于是,傅总裁晚上要出差的消息在公司流传开来。
还没到一小时,工作群里的各部门负责人就已经主动划分好了交接区域,短时间内大老板缺席几天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人人都知道,宏达电子一直是块难啃的骨头。
于是夜里九点三十五分,航班号为SA1752的一架商务客机准时起飞,机舱内除了空乘外空无一人,连那位包机的傅姓客人也不曾出现。
同一时刻,晚上九点三十五分,傅司礼正坐在病床上看书,他的面色泛起微红,有些低烧症状刚刚才在医生的叮嘱下吃过药。
徐助理已经回去了,只剩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周围静悄悄的,听不见任何人声,有点寂静的过了头。
他低头看着手里林艾写的刑侦,心里却总是走神的去想那人此时又在做些什么事。
这样来回想了几次,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向隔着两间病房的那面墙壁,静静贴着墙根站了会后,一偏头将耳朵贴上去。
病房之间隔音的效果不是特别好,即使隔着一堵墙,傅司礼也能听到对面传来的极微弱的动静,像是林艾在外放音乐,有断断续续的钢琴曲调传过来。
他听了好一会,直到那首曲子结束,换了首更加悠扬的小提琴曲后才重新回到了床上,翻开手里的书,嘴角微微翘起。
林艾在被褥蓬松的病床上翻了个身,继续用手机放着轻音乐来胎教。
虽然说这时候胚胎还太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但他想着,听听音乐自己心情好了,肚子里的不就跟着好了?也算是另一种胎教了。
今天一天Marcus都没有来医院,只是下午打了两个电话询问自己状态如何,就匆匆挂了电话。
林艾听着他在那头压低了嗓音,说话又快又急,法语英语词汇轮流往外蹦,就知道他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Marcus不愿多提,只说见面后再说,这几天先不要主动联系他,林艾乖巧的说好。
实际上他在这里过得舒心,衣来张口,饭来伸手,一日三餐都是合他口味的饭菜和甜品,偶尔换成很补的浓汤,汤头极鲜,林艾每次都能将那一盅喝的干干净净。
夏天好似比他还高兴,每次当他把这些饭菜吃完的时候,他总是压抑不住兴奋的神情,时不时的探头往门外看去,像是在等什么人。
有一次林艾忍不住问他在看什么,是不是在等谁时,他又立马敛了神色,说只是迫不及待想去楼下逛逛,顺便买几朵鲜花装点一下病房。
在他期盼的眼神中,林艾午后都会稍微睡一会觉,好让他有机会能下去放放风,有一点自己的空间。
至于每次睡醒后看到床头的花时,林艾都会心情变得很好,怀孕初期起床时的低气压一扫而空。
“你真会挑花。”他忍不住赞扬道。
有时候是几朵红玫瑰,有时候是几朵浅色的康乃馨,但都是将开未开,含羞待放的样子。一晚过去后,花骨朵就会全部盛开了来,睁眼又是心情美好的一天。
关于隔壁住的病人,林艾一次也没有看到过他,连门口的玻璃窗口也被帘布遮得严严实实。
他试图从医生护士的嘴巴里问出这位病人的身份,对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