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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一路缓冲泻力,无奈手臂受着伤又被谢罗依死死拽住,累得他使不出力,两人几乎是以极其难看的姿势翻滚着滚下官道。
    谢罗依当场不省人事,澹台成德尚留一丝神智,几度想爬起来,终因伤势过重昏死过去。
    “小姐,小姐!快醒醒!”荔枝踏着腐叶赶来,不停地摇晃她又狠狠地拍她的脸。
    谢罗依勉强睁开眼,目光溃散呆滞。
    荔枝有些急,捏着她粉嫩的脸蛋,一字一句地道:“我——是——荔——枝!”
    谢罗依眨眨眼,盯着她看了许久又转头望见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澹台成德道:“快,快把他带回去。”
    荔枝是个大力士,一手拽起澹台成德,一手扶起谢罗依,还不忘调侃她:“小姐是要金屋藏娇吗?”
    谢罗依脑袋仍被摔得嗡嗡直叫,对她的调侃置若罔闻,答非所问:“得问陛下要草药费了,本小姐这次可是亏大了。”
    荔枝抿嘴一笑,她们家这位主子平生就两大嗜好,爱钱和超爱钱。
    沿着山坡继续往下走是一处池塘,塘边有一间竹屋,荔枝将澹台成德扶到竹榻上,谢罗依跟在身后,一进屋就瘫在椅子上,抱怨她:“你找的那些人也太狠了点吧,差点要了本小姐的命!等回去找你算账。”
    荔枝尴尬地笑了笑:“我没想到他们演戏演的那么逼真。”
    她见谢罗依赤着一只脚,讨好道:“小姐,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谢罗依摆摆手,拒绝道:“苦肉计他还没看到呢,我这脚可不能白白伤着了。”
    荔枝知她的性子,也不再坚持,帮她处理了身上的其他伤口后,就去里屋拿了伤药出来,随后便乖觉地退了出去。
    谢罗依深吸一口气挣扎着一瘸一拐地移到榻边,仔细端详起这人的脸来,都说临川王风姿俊逸,如今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他现在躺在榻上的狼狈模样都能让人心生怜爱,可见这样的人天生就容易博取民心,也难怪当今圣上会忌惮。
    她突然想到荔枝刚刚说的“金屋藏娇”,这榻上的人还真有几分娇色,能藏着倒也不错……
    想着想着手指就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脸颊,刚一碰上那比女人还娇嫩的皮肤,就觉得心旌摇曳,吓得她赶紧收敛了心神。
    谢罗依想起皇帝登基没几年,铲除异己的手腕十分强硬,几个兄弟要么流放、软禁,要么就赐死,寻的由头也都刁钻刻薄,唯独对这最小的弟弟颇为优待,建府加封,恩宠有加。一来是因为临川王在朝中人缘不错又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大肆扑杀皇室宗亲后总要恩威并施抚慰众心;再来是因为先帝的托孤重臣贤相裴予一直照应着,皇帝寻不出由头,不便下手,只能时时敲打罢了。
    即便如此做足了表面功夫,但在暗地里还是严密监视着,生怕他有异动。
    不仅如此,谢罗依还听坊间有一种传言,说先皇宠爱幼子,欲立其继承大统,结果遗诏上却莫名其妙地写着立贤妃之子、淮江王澹台上寻为皇帝。
    贤妃在先帝朝并不受宠,淮江王更是个没什么地位的王爷,谁也没预见如此不起眼的淮江王竟然会坐上皇位,真是跌落了一大帮子人的眼睛。
    可惜呀,可惜……
    往事如烟,真假难辨。谢罗依边感叹边摇头,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啊!她又手痒,想捏一捏那笔挺的鼻尖。
    “你干什么!”手刚放上去,躺在榻上的人猛地睁开眼,本该是黑如点墨温柔似水的眼珠子突然变得凶神恶煞,趁她惊慌失措时扣住了她的手腕。
    “痛!痛……”谢罗依惨叫着,这个临川王是在装晕吗?下手这么重!
    “怎么又是你?”他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谢罗依庆幸他还记得自己,因此也就不在意他流露出的厌恶:“这是我平日养蚕时的住处,你伤得挺重的,我正想救你呢。”
    澹台成德暗暗点头,这里有些竹筛,上面趴着幼蚕,竹架上堆着桑叶和绵纸,墙边倚靠着箔簇,的确是个养蚕的地方。
    经她一提醒,澹台成德终于感到浑身疼痛,但他不愿久留,勉强坐起身,道了一句多谢就想离开。
    “你的手臂我简单包扎过了,可腿还在流血,若不赶紧处理下,就要血尽而亡了。”她抱着双臂笃定地看着他。
    他苍白着脸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腿,冷哼道:“这点小伤还死不了。”说完就拖着伤腿往屋外走。
    这么倔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谢罗依很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曾倾慕自己,她甚至第一次觉得自己在他眼中估计很丑,丑到他避之不及。
    “公子留步!”她忍住脚底的痛紧走几步拦下他,“我可不能见死不救,这会折寿的。”
    澹台成德皱眉:“是我不需要你救,你放心,折不了你的寿。”
    “你这人怎么好歹不分的呀!”谢罗依是真的生气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因为讨厌一个人讨厌得连命都不要了。
    “不用你管。”澹台成德狠心地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