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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白无眉使了个眼色,又对真真道:“以后你就接替莲姨。”
真真柔顺地道了声是,白无眉已活动开了双臂,骨骼关节咯咯地响,一步步地走上前就准备来绑莲掌柜了。
突然一条手臂将白无眉拦住,澹台成德挑眉道:“田将军想插手本王的家务事?”
一直默不作声的田胜利突然出手阻拦,谢罗依也从自己的自怨自艾中提起精神来,看来,澹台成德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了。
田胜利铁青着脸道:“据我所知,殿下此刻该待在王府。”
“你倒知道得不少。”澹台成德丝毫不在意,笑道,“将军要去揭发吗?”
田胜利道:“殿下以为我不敢?”
澹台成德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将军赶紧,宫门一会儿就开了,现在去正好。”
“我要是去了殿下只有死路一条。”
田胜利并没有要去的样子,看上去反而像是在磨蹭。
澹台成德道:“将军是要在陛下面前诬告本王吗?可惜你没有证据。”
田胜利道:“这栋楼就是证据。”
澹台成德同情地看着莲掌柜和脉脉,又将目光投向还未苏醒的红衣少女不得语:“看来将军是要大义灭亲了。这一点,本王倒是没有想到。”
莲掌柜垂着头,她衣裳深看不出肩胛上的伤到底伤到什么程度了,但她在一旁默不作声显然是在默认田胜利的话,谢罗依暗暗叹气,为了保自己女儿的命,她已经准备好背叛了?
相比之下,倒是她身边脉脉,一脸愤然,也不知是谁气着她了,圆圆的脸上泛出成熟的苹果红,倒是可爱。
“我无意与殿下为难,只要殿下能放了她们,届时我会将她们带离京都,以后也不会回来,殿下可以放心。”田胜利虽是无奈却颇为坚决。
澹台成德来回踱步,看上去像是在思考,但谢罗依却觉得他已经早就拿定主意了。
“在本王很小的时候就仰慕将军,因为有您在,西北凉州才可以在西域众国数十年的虎视眈眈下坚若磐石。”他顿了顿,观察他的神情,“但今日本王却发现,将军戍边是能者,但对于朝中局势却没慧眼。”
他这话说得直白又不留情面,田胜利面色一沉道:“本将只知道效忠陛下。殿下的所作所为本将不敢苟同也深感不耻。殿下与本将不是一类人,徒劳的相劝只能自取其辱。”
这人果然够硬气,谢罗依差点要为他的勇气鼓掌了。
澹台成德摇头感叹:“田将军是两朝元老了,你效忠的是先帝还是陛下?”
“当然都是。”田胜利答得飞快,眼神中已投出厌恶。
澹台成德道:“可惜将军效忠的虽为澹台家实则早已改换门庭姓了西,如今庙堂江湖早就人尽皆知,将军还在自欺欺人,此乃不明。若将军还在以为愚忠可以保得荣华富贵世袭罔替,实属不智。当然若将军早已投身西门之下,那就当本王说了废话了。”
“本将且是贪恋富贵之人!”田胜利怒斥。
“那就是委身阉竖贪生怕死之辈。”澹台成德没等他说完,立刻截断了他的话。
田胜利怒道:“殿下这是要拿欲加之罪陷害忠良吗?”
“你还敢说自己是忠良?投身西党,有负先帝;不忠于民,愧对良心;”澹台成德步步紧逼,看了一眼莲掌柜母女,“抛妻弃女,薄幸之徒。你算哪门子忠良哈?”
他知他极重名节,也看出他的软肋就是莲掌柜母女,虽不知他们当年是是非非,但只要她们三人在手就不怕田胜利不从,况且他根本不信像田胜利这样的武将会看得上西群山这种人。
果然田胜利被逼得哑口无言,不过他心里如明镜一般:“殿下是要威胁我?”
“那要看将军怎么理解了。”澹台成德神情倦倦,似乎这件事算不得有多紧要。
澹台成德用感情、大义来压迫他,又以一种无所谓的姿态来消遣他。田胜利发觉只要自己还在这里,就只能有一个选择,不然根本无法活着出去,更别说带走这母女三人。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莲掌柜,她回望自己的眼中有渴望有希冀有深情更有哀怨。田胜利简直不敢再看下去了,他怕他坚硬如铁的心会瞬间融化,而融化他的就是这犹如滚烫岩浆的凝望。
内室陷入压抑的气氛中,谢罗依实在想不到这两个人这么有耐心,忍不住动了下身体,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立刻就有人扭头看了过来,那人还对她笑了笑,谢罗依龇牙咧嘴毫不顾忌形象地回瞪了他一眼。
李环的笑意更深了,问道:“娘娘是有话说吗?”
此话一出,就连田胜利都吃惊地看向她,心里狐疑着这位莫不是传闻里的京都第一美人宠臣谢运的长女?据说最近嫁于临川王为正妻,新婚没几日两人就感情失和,曾当街大吵闹得人尽皆知,似乎颇不得临川王喜爱,可是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这个女人一身素衣,长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