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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天火烧了几次,弄到最后这块地界就成了京都有名的废墟,几经朝代更迭皆是如此。
本朝开国初,从南方来的一位富商在这里建了一座塔楼,既不供佛也不经商就这么空关着,至此倒是相安无事,偶有算命的在塔楼前摆摊,据说倒是算得十拿九稳。
但最近偏偏不信邪的盈盈一水间东家租了下来,才开业没几天就烧成了废墟,不得不再次让人心惶惶,更加觉得此地是被诅咒了的不详之所。
皇帝闻言震怒,堂堂京都、天子脚下何来诅咒?难不成他的帝国也要被魑魅魍魉诅咒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臣子,其心可诛!
天子说得冠冕堂皇,迷信思想不可取,煽动人心不可恕。
那可怜的大臣被拖下去廷杖,惨叫之声绕梁不绝。
直到殿外哀嚎声渐止,那倒霉蛋疼得晕过去,被人抬了下去。
皇帝怒气未消,指着众臣道:“还有谁来给朕说说还有哪些妖言谶语。”
前车之鉴,谁还敢上来自讨没趣。
不过自然还是有不怕死的迎难而上,此人之所以如此胆大是因为背后有整个西党的支撑。皇帝面色稍缓,只是藏在袍袖里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谏议大夫林海岩直截了当地认为羽林军右都统程之清无辜失踪多日与塔楼大火有关,他甚至断言那几具烧焦的尸体中有程之清。
德高望重的首席宰辅裴予眯着眼头也没抬幽幽地问道:“林大人为何如此肯定?”
林海岩向裴予解释道:“程大人一向鞠躬尽瘁,且是无故擅离职守之辈。程府报了官,府衙连日搜寻未果,未免太过离奇,甚至有人造谣诽谤,说程大人叛逃敌国。”
皇帝颔首,瞥了一眼垂首无语的站在下首的西群山道:“不得不防。”
林海岩没想到皇帝会这么说,急忙解释:“臣昨日下朝在街边酒肆听到程府的两个小厮议论,因那些尸体已被烧成焦炭无法辨认,程府大奶奶不死心便亲自带人去找,在灰烬中拾到程大人的贴身玉佩一枚,当场就哭晕过去。清醒后又急急忙忙地跑去仵作那儿认下一具焦尸,抚尸大哭,当下认定了那具焦尸就是程之清大人。”
有人冷笑问道:“太过轻率,必定有妖。据说那程大奶奶一开始死不肯认尸,凭什么没几天功夫就跑去废墟那儿找了块玉佩就认了?难道府衙勘探现场的时候连这么重要的物证都看不见?”
林海岩回头见是丞相邹进的门生散骑常侍单良。
“单大人所言极是。”林海岩继续向皇帝进言道,“所以臣认为,此中必有阴谋!”
“哦?”皇帝来了兴致,“爱卿倒说说看有何阴谋?”
林海岩喜形于色,道:“据京兆尹调查,程大人失踪那晚曾带人去盈盈一水间,进去之后就再没出来过。而当晚曾去过那里的人,无一不对发生过什么语焉不详,看上去像是丧失了记忆。臣以为,以此种种来看,因是蛊术重现京都了。”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谢运突觉芒刺在背,不知不觉间汗已浸湿了内衫。
皇帝若有所思,看向西群山道:“辅国公怎么看?”
西群山慢吞吞地挪动自己的身体,又慢吞吞地开口道:“白月族会蛊术的早已死的死关的关,若要再兴风作浪已不可能。不过,老臣觉得既然林大人提到了蛊术,在众位之中也只有谢大人能窥知一二了。”
谢运的亡妻是白月族女子,此事众所皆知。只要说到蛊术,多多少少他都别想脱掉干系。
谢运知道自己逃不掉,惶惶不安中被西群山提到后反倒松了口气,见皇帝看向他便道:“大火焚楼一事臣也有所耳闻,但自先帝时蛊术已绝迹我朝,料现在也没人擅此术。臣以为,火烧当日众人语焉不详皆是因为惊吓过度,究其缘由或是因大火或是因楼中其他诡谲之事,诸事种种还需要府衙详查。”
皇帝不动声色,这个老油条把辅国公推过来的罪责又推了出去,倒是撇得干干净净。
“陆勤,京兆尹查了几日还没有结果吗?”皇帝点了京兆尹令尹的名。
京兆尹令尹陆勤道:“从尸体来看,虽遭焚烧但都有钝器所致的外伤且是致命伤,所以非说遭到蛊术未免牵强。臣以为,与取财或寻仇有关。”
林海岩道:“陆大人是说羽林军仇家很多?”
“林大人曲解了。正像单大人所说,此案疑点颇多。”陆勤并没有理睬林海岩,而是不卑不亢地向皇帝道,“臣以为就目前的证据来说,程大人只能定为失踪。”
久不言语的西群山慢悠悠地道:“程府认尸,陆大人似乎不当回事啊。”
被西群山点名,陆勤有些急躁:“下官正在抓紧调查中。”
“时间拖得越久怕是证据越是渺茫。”西群山向皇帝道,“老臣以为可着人从两处协查。”
皇帝和颜悦色:“哪两处?”
西群山抬起一双浑浊的老眼,暗自琢磨着皇帝的表情,道:“一处以京兆尹会同虞信卫从劫财谋杀通敌叛国处着手,一处就麻烦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