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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地听完,努力地点点头,再抬眸时已是一双含泪的眸子,接过他手中的饱含汁水的荔枝,哽咽着:“陛下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一片深情,我懂了。”
澹台上寻这才满意地阖了阖眸子,看着她将荔枝送进嘴里。
只是这颗本该甜美丰足的荔枝如今咀嚼在唇齿间,反而让她觉得如鲠在喉。
都说下雨天是留客天,但她已是归心似箭了,好在澹台上寻道:“朕还有事不能久留。”
谢罗依连忙附和,顺便表忠心:“金天鹿的事我回去后立刻就查。”
“嗯。别让朕失望。”他有些倦怠。
两人在站廊下等船家过来,风拂起她鬓角的发,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心神俱疲的谢罗依本想直接回府的,但又放不下清越的去向,命车往谢府来。
一进府就迎面遇上了谢飞羽,她手中正拿着一卷书,桃红色的窄袖儒裙,眉不点而翠,唇不画而红,在一片雨雾中显得娇俏甜美。
“哟,什么风把大姐姐吹回来了。”她见她,歪头笑起来。
“二妹妹果然是京都才女,手不释卷。”她也寒暄道。
谢飞羽笑得毫无感情:“大姐姐是又要来找小弟为你办事的?”
“我来找父亲。”谢罗依也笑着回答她,与她擦肩而过。
在她走过她身边时,谢飞羽突然道:“父亲正在书房为琦玉伤怀呢,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刺激推老人家了。”
谢罗依虽心中咯噔一下却并未停下脚步,反而更急着往书房去。
谢运的书房一角摆着一座香案,焚香刚燃,室内袅袅。
以前谢罗依以为这座无名的香案是用来祭奠母亲的,但今天听谢飞羽一言,突然觉得或许一直都是自己猜错了。
谢运见她来了,语气平静:“你可真沉不住气。”
谢罗依道:“在外头遇见二妹,她说父亲正为琦玉伤心。”
谢运哦了一声,示意她坐下,淡淡地道:“也是,你三妹妹死的冤枉。”
“看来父亲不止是为琦玉难过。”谢罗依听出了他话里的玄机。
谢运道:“你现在做了王妃,凡事都想管上一管,如今也管到为父头上了。”
谢罗依连忙道:“女儿不敢,只是想着要宽慰父亲罢了。”
谢运兴致懒懒,往椅背上一靠道:“没话说就赶紧回去,最近朝中多事,要懂得避嫌。”
谢罗依道了声是,原本想将谢绮玉的事坦白,此刻却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也不愿再拐弯抹角了,提笔就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清越。
谢运白了她一眼,冷哼道:“就知道你是为此事而来。怎么,怕你男人怪你?”
这话说得也太糙了,她忍不住皱眉道:“父亲好歹也饱读诗书,怎么不知夫为妻纲。”
“你少来这套。”谢运当即驳斥她,“你若不能将此倒过来,也白做我女儿了。”
谢罗依见他不怒自威,一时心里也打鼓,心想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正巧撞上他心情不佳,也不知是不是谢飞羽搞得鬼。
不过,她一向迎难而上,不甘心地试探道:“莫非父亲为永绝后患,已经将她杀了?”
谢运道:“她活得好好的,但你也别指望能见到她。”
“为什么?”谢罗依急了,“您和裴……”
她本想说您和裴相到底在玩什么时被谢运一把捂住了嘴,默默地向她摇了摇头,动了动唇:“小心隔墙有耳。”
谢罗依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哗啦一下拉开门,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追出去时什么也没看到。她觉得此人不会是谢飞羽,谢飞羽是闺阁小姐,一向又不喜欢骑射这种玩意,脚力绝对不会那么快,至少不会比她快。
谢罗依折返后见谢运十分笃定,奇道:“父亲是早就知道有人在门外偷听了?”
谢运淡定地道:“大家大院哪有什么秘密。”
谢罗依急躁地道:“我若是父亲就将这府里上上下下查个清楚,免得有人猖狂放肆!”
她几乎是朝着门外高喊的,就是为了让那些偷偷摸摸的小人听个清楚。
谢运却指着她骂:“我看你才是最猖狂放肆的!谢家还轮不到你来当家作主!”
他虽骂她,却将她拉到身边,在纸上草草写下一行字:欲其问起,告之其裴相为之。
就这样?谢罗依茫然地看着谢运,谢运却向她点了点头,就这样。
写完,纸便在烛火中燃尽。
谢运又开骂了:“我们谢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赶紧回你的王府去!”
说完就向她使眼色,让她快走。直到上了车谢罗依仍旧闷闷不乐,不乐的是她的父亲为何连惩治家院都懒得去做了?
她不解其意,也来不及细探,回到府里就把鱼安找来,让他拿出两对金天鹿来,鱼安却说府里只有一对金天鹿。
她忙问还有一对在哪里,鱼安却道那对连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