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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指望你帮我杀人,只要你帮我查出她在哪儿就行。”
“这……”她颇为为难。
谢罗依道:“怎么了?在宫里混了几年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俪贵妃被这么一激,立刻又炸毛了:“谁说本宫搞不定?只是现在有点晚,本宫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深更半夜才好行事。”谢罗依狡黠地道,“我今天就要知道消息。”
“这么急?”
“明天我就得出宫,没功夫帮你去杀人了。”
这两个死敌对坐在床榻上琢磨半晌后,俪贵妃又道:“万一你出卖本宫呢?”
谢罗依嗞着牙抓狂,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谨慎了?
“你我不是敌人也不是对手,你的夫君是陛下我的夫君是临川王,完全没有冲突啊。”她摊手解释道,“反倒是那个女人,才是你我共同的敌人和对手。”
她见俪贵妃还在犹豫便道:“你在后宫多年不会不知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这个道理吧?”
“好吧。本宫今晚就给你消息。”俪贵妃终于点头答应了。
她写了张花笺,上面就六个字:清越郡主在哪,随后折好,放入一个彩色草灰纹的香囊中。
“你这是要给谁?”谢罗依很好奇。
俪贵妃睨她:“管你什么事。”
谢罗依讨了个没趣,讪讪然见她披了件纱衣下床,便跟在她身后,见她招来一个小宫人,将香囊递给他道:“去找他。”
那小宫人明显就是她的心腹,拿着香囊一溜小跑就消失在黑夜中。
谢罗依好奇得心痒难耐,她眯着眼很想知道这个收香囊的人是谁,可惜俪贵妃一点机会都不给。
两人不敢睡,一直等到小宫人将香囊送了回来,打开一看,花笺换了张白纸,纸上写着:承香殿。
谢罗依乘机道:“你看看,承香殿,连住的地方都这么有寓意。”
俪贵妃抽抽,尴尬地道:“那地方只是暂时没人住罢了。”
她哦了一声道:“宫中那么大,你不派人带我过去?”
俪贵妃笑了:“你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去本宫都不会管,但休想牵连上本宫。”
“那好吧。这是我俩的秘密。”她揣度着说动不了她,便准备潜出关雎宫,“对了,能随便给块布头遮着面吗?”
俪贵妃想早点打发她出去,便转身去找,就在她转身的刹那,谢罗依将匕首一横,再次顶住了她的脖子。
“你,你又要干什么!”俪贵妃又惊又怒。
“别乱动啊,不然真的会没命。”她威胁着,从她手中夺下那张写着承香殿的白纸。
“你还我!”俪贵妃快哭了,她后悔没将纸条立即烧掉。
谢罗依嘻嘻一笑,放开她跳开道:“你放心,这张纸条是咱两的契约,我也是怕你反悔出卖我嘛。”
“谢罗依!”俪贵妃气得大叫。
“嘘——”她指指自己的唇,“别让别人知道了。”
夜奔
夜枭偶尔划过苍穹,月光也有照不到的地方,皇宫阴森得像一头随时都可以吞没生命的妖兽。谢罗依小心地在其间穿梭,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终于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清晖殿。
她知道单凭一己之力是无法将清越郡主带出皇宫的,但又不想就这么放弃,实在难以甘心。若是放弃营救,明日就得灰溜溜地回府,到时候还不得继续看澹台成德的脸色,听他埋怨嘲讽,想想就受不了,如果万一清越再出点什么事,她这一辈子都别想在他面前抬头了。
这种屈辱和不甘早就盖过了感情上的失落,她捂着心口狠狠地捶了几拳。
就在一筹莫展时,她打开了那张白纸条,翻来覆去的看,想看出些门道来,奈何就是把纸看穿了他也没看出是谁写的,更加难受。
郁闷无法开解,索性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心想明天还得想个法子继续留在宫里找机会,总有办法能将清越带出去,就算出去后要与澹台成德合离,自己也不能亏了理,输掉气势。
转念又觉得委屈,明摆着是被陷害,为何他那么聪明的人却看不出来?难道真的是被爱之所急,急红了眼拿自己出气。不知不觉就有眼泪溢出,气得她举袖随意一抹,吸着鼻子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说此事是因自己而起,大不了拼尽全力将清越还给他就是了。
想通了便倒头睡觉,就在她睡得呼噜噜时,澹台成德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刚从谢府出来,还是被轰出来的,整条阒静的大街回荡着翁婿互骂,吵吵囔囔十分难堪,两人就差没动手了。
皇帝接到虞信卫的密报,心情大好,问宇文辞:“你可看真切了?”
宇文辞道:“臣跟在虞信卫后,的确见临川王与谢大人当街大吵互相埋怨,之后临川王生气地回了王府,再也没有出来。”
皇帝道:“他们吵些什么?”